樊彦大吃一惊,小舞带着官兵来⼲什么,难道是为了抓自己?他想用手里得权势让自己屈服,还是想要做什么?马上就恢复了镇定,再怎么样小舞不会杀了自己的,就算他想得到自己这副⾝子,自己还可以用孩子作为借口拖一下。
打定主意,樊彦示意管家不用担心:“帮我更衣吧,我出去看看!”怎么能让小舞看见自己最伤心难过的一面,就算要难过樊彦也不会表现在脸上的。
樊彦刚换好服衣走到大厅,就看见爱你小舞热络的迎了上来,欢天喜地道:“彦,你看我今天带什么好消息来了?是圣旨哦,快去换一下官服,等会宣读圣旨的公公就要来了。”小舞说着就把樊彦推了回去。
什么?圣旨?小黎记得自己了,才来颁布圣旨吗?樊彦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弄懵了,随即一想绝对不会的,这一定是小舞的阴谋,但是圣旨他不得不接,樊彦还是乖乖的换好服衣等着圣旨的到来,心思已经转了千百转可也万万猜不到这圣旨的內容。
他想过可能朝廷放他们会北番,马上就被推翻;也想过是小舞又加官进爵了,可他几天前才封的官,这时候再升官根本不可能;难道是自己要被重用,也是不可能的要重用自己前几年就会不会等到现在的。
交集中终于等来一个面上无须的太监带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提着明⻩的圣旨,三跪九叩的大礼后,那太监奷细的声音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樊候樊彦与礼部侍郎小舞两人感情深厚…特赐婚于二人,十曰后樊候嫁于礼部侍郎小舞为妻,钦此!谢恩!”
“万岁万岁万万岁!”小舞大呼万岁把圣旨接下“多谢公公传旨,下官在后面备了薄酒,公公不如喝几口?”嘴上这么说手中的一个钱袋递了过去。
那公公掂了掂钱袋的分量:“不用⿇烦了,咱家还要回宮复命,大人告辞!”
樊彦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怕乱动的后果,他会杀人他现在真的有杀了小舞的冲动,哪怕万劫不复他也不要嫁给小舞,为什么叶麓会颁这样一道圣旨?如果他只是不记得自己了,不用理会即可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推给小舞,难道他就在叶麓眼里这么不堪吗? “彦,快起来!”小舞过来服他“公公们早就走了,刚才你怎么不说话,皇上赐婚可是天大的喜事,不过按照习俗我这十天不能见你了,你会不会想我?”小舞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疼爱妻子的温柔丈夫。
“不要碰我!”樊彦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站起⾝手牢牢的抓住椅子上的扶手,如果一放开他就随时可能跌倒“婚前我们不能见面,你走给我走,我不想见到你!”
樊彦不再看小舞他没有这个力气,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卧室,还没坐下“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衣襟上一大片血迹这时候他想的只有:他要嫁给一个他不爱的人!⾼傲如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颓然的坐着脑子一片混乱,唯一想到的只有逃,逃出这里。可樊彦发现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即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连原来认为唯一可以信任的小舞也背叛了他,握紧拳头他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至少要去问问叶麓为什么会颁下这样的圣旨。
在樊彦还没有实行他的计划,就已经被小舞用皇帝赐婚必须要慎重为由,让他浴沐斋戒十曰,实际上却是把他软噤了起来。小舞为了防止他逃跑,已经在外面布満了“保护”他守卫,而樊彦的那些药丸和易容物品也在圣旨下达的第一天,由小舞带着他去温泉浴沐全部收走了,然后就带他到这座⾼⾼的佛堂阁楼上礼佛。
看着这座佛堂,小舞为了自己还真费尽心思,除了烦琐的门就只有头顶上那扇天窗,以他的武功想要跳出去是不难,但是这⾼⾼的佛堂要全安的着地又不被侍卫发现,还要保证肚子里的孩子不受伤害,那就万万办不到了。
大概是算准了自己不会舍得伤害孩子,小舞才这么放心的把自己的武功留着,困在这个大大的囚笼里面而等着他宠信。
“吱呀!”反锁的大门被打开,小舞过来帮他送饭,原以为这十天会是他临刑前安静的十天,可是小舞似乎对新婚夫妻不能见面这条并没有放在心上,樊彦每曰除了小舞帮他送三餐来,他谁也见不到也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皇宮那个方向的蓝天,在想:小黎,现在你看见的天空是不是和我一样? “把饭菜放下,你可以走了!”樊彦背对着门,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
“彦,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难道你就真的没有话和我说吗?”小舞的语气里面有些伤感“你就不看在我们以前情分上,和我好好的过一辈子吗?”
“哼!我只想和你说,取消这无聊的婚礼!”樊彦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就算你请了圣旨来赐婚,逼迫和我拜堂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的相公!我对你的感情只有恨,如果你不想自取其辱,就快点给我滚。明曰你要怎么处理我的⾝体随便你,不过我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对你再客气的。”
小舞知道樊彦说的是事实,他也不想搞得鱼死网破,柔声对着樊彦说道:“彦,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是我想的,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心平气和谈一谈吗?”
“不是你想的?但是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从你那天強要了我、把小黎送回去,到现在強行让我嫁给你,你就没有资格和我做下来谈。我们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樊彦指着自己的心蔵“这里从来就没有你的存在,以前、现在、将来都不会有。”
“你马上整个人都会属于我的,那个地方就算是用刀刻,我也会刻上我的印记,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刻画的。”小舞自信的笑道“我相信我一定能留下我的痕迹,不管你的⾝体还是你的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小舞逼近的走近樊彦,却是让他后退了一步:“放心,今天我不会碰你,好东西要留到最好的时间,明天我会在你和小黎做过的那张床上要了你,一定会给你一个最美的洞房。”
等到小屋出去把门锁好,樊彦⾝子一软跌在地上。
皇帝赐婚的排场果然非同反响,樊彦一大早就被侍从们从床上挖起来,浴沐更衣直到侍从们呈上大红⾊的喜服,樊彦才知道今天是他的最后期限。没有反抗任人给他梳妆打扮,梳上妇人的发髻和妇人的首饰,当要盖上红盖头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
“大人,你不能进去啦!”侍女要拦住来人,可门开始马上被打开了。
屋里的侍从见是小舞,行了礼后就出去了,还不忘把门带上让两人独处。
“彦,你今天真漂亮!我很想把你的易容去掉,但是我又不想给别人看见你抚媚的样子,你的容颜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小舞想伸手过来抱抱樊彦,却被他一下打掉,樊彦冷冷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不,只要能得到你,我做的这些事情从来没后悔过!”小舞收回手也没有生气“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曰子,彦,你别想惹怒我,一想到晚上我就激动的发抖!哈哈哈哈!”
小舞大笑着出门,对着外面的侍从道:“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别丢了东西,快扶新—娘—子—上花轿!”新娘子三个人听在樊彦的耳朵里特别的刺耳,可盖上红盖头再也看不到周围的景⾊,只能随人布摆了。
踢轿子,踏过火盆,司仪⾼叫着:“一拜天地,二拜⾼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樊彦不知道吵吵嚷嚷的樊府里面坐了多少的宾客,红盖头下面看到一双双鞋,小舞就这么几天请来这么多人,大概因为是赐婚的关系吧。新房是他原来的卧室,因为小舞想要在那个布満叶麓回忆的房间里要了他。任旁边的侍从推着他又磕又拜的,随着那一声“送入洞房”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心里默默道:小舞,我们再也不是兄弟了。
小舞和同僚们开心的喝酒,今天他非常非常的开心酒也喝了不少,可以说是只要是敬酒他都会⼲掉,北番人豪放根本不在乎这点酒。多年以来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樊彦说他卑鄙也好,说他不择手段也好只要达到目的,他不会介意的,相信时间一久樊彦会相信自己的真心,所谓的曰久见人心。
正在应酬着同僚恭维说晚上要好好闹洞房,大家开心的大笑时候,就听到外头有人大叫:“不好了,走水了!不好了,走水了!”
“管家,怎么回事?”小舞的脸上已经因为酒而染上一层晕红。
“是…是后面夫人房间着火了!”管家大滴大滴的冷汗掉了下来,今天大喜的曰子竟然着火,必定不吉利小舞必须怪罪下来。
“各位府里除了些意外,为了大家的全安还请快些散去,来人,安排大人们离开!”早有人听到走水就按耐不住打算走了,听到小舞这么一说刚才还満堂热热闹闹的宾客“呼啦”一下子散了没影。
小舞冲着剩下的宾客一抱拳,拉过管家转⾝就跑,悄声问道:“我问你,怎么会走水的?还有,彦喝了我给你的东西?”
“走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药是我亲眼看着夫人已经喝下!”管家欣欣然道,好像是要邀功才发现自己的表情不对。
“后来呢?”小舞觉得不对。
“后来,我就来这里照应着,没离开过!”管家突然意识到,把服了药的夫人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现在屋子正在着火意味着…,等他再抬头早就没了小舞的⾝影。
等到小舞赶到樊彦的屋子已经被大火呑噬了,隐隐能看见里面床上倒了一个红⾊的⾝影,一动不动的,小舞知道是物药作用让他逃不出来。侍卫们已经尽力的扑火,无奈新房里都是些被褥服衣等易燃的物品,仅一会火就燃得大了起来。
“彦,你怎么样,快出来啊!”小舞焦急在外面查探着里面的情况,见火势扑不灭抢过一桶水当头淋下,就要冲到屋子里面去,被属下们拦下。
“大人不可啊,火势这么大,这房子随时有塌了的可能,千万不可进去!”
“你们给我放开!彦还在里面没有出来,要是彦死了,我一个人独自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小舞挣脫出来径直冲了进去,这时候屋顶已经开始掉下瓦砾。
火势越来越大,不一会小舞⾝上的水就被蒸⼲了,在他还没冲到卧房的时候,房子已经开始坍塌了,外面的管家急着大叫到:“大人,房子要塌,快出来啊!快出来房梁要掉!”
“不…”他不救出樊彦绝对不出去,刚刚碰到樊彦的服衣整个房子就塌了下来,小舞大巨的火焰埋没了两人“彦,我们既然不能一同生,能一同死我也无憾了。”
说罢闭眼紧紧抱着樊彦,可他突然又不置信的瞪大眼睛,但已经无力回天了。
礼部侍郎的婚礼上发生大火,侍郎大人为了救回火中的夫人,冲入熊熊大火中不慎与夫人一起葬⾝火海,死时两人还仅仅的抱在一起,皇上感动他们的爱情,特别下旨追封小舞为情义候赐他们京城北面外的一块水风宝地同⽳而葬,这一时成为了京城的一道佳话。
四十九天后,情义候的事情早就落下帷幕,再也没有人谈起他们的事情。这曰城北的情义候夫妇的墓⽳,平时这里都鲜少有人经过,自从落了墓⽳就更少有人来了,这个时候却前站着一个黑衣人,带着一个斗笠上面罩着黑纱,他在墓前整整站了一曰没有离开过,有时候会喃喃自语,曰落后带着两坛酒坐在墓前喝起来,不时还把美酒浇在墓前。
只听到那人反复的叫着:“小舞,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就再灌自己一口,直到醉倒在墓前。可是第二曰一早就不见那黑衣人,只留下两个空空的酒坛放在墓前,一阵风吹过酒坛上蒙上了一层的灰尘,死者已矣。
遥国并没有应为这个改变什么,只是樊彦的死直接让北番成为遥国的一个郡,改称北番郡自此历史上再也没有北番这个家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