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朝叶麓竟然没有打瞌睡,一些非常有争议的政事也在他的努力下飞快的解决了,倒是让臣子们不安起来,要是他们的皇帝以后天天这么精明,自己的饭碗就保不住了。还好叶麓只是为了快快出去玩,间歇性爆发但也不容小堪。
似乎叶麓每年都参加这种活动,倒是樊彦来了京城开始的软噤到后来的深居简出,再后面怕被人认出都是闭门在家,北番也没有这种杂耍,他倒比叶麓还看得认真。还会问些傻傻的问题,比如:“那个人嘴里怎么噴火?装了火石?”“那孩子怎么这么软,是不是得病了?”“那些碟子用这么细的棒子支着,果然那人武功⾼強”
这次换成叶麓大汗,后悔怎么带了个乡巴佬出来,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看。不过所有人盯着他们看可不是因为樊彦的傻问题,而且是他们忽略了自己的容貌,没错,叶麓急急忙忙拉着樊彦出来,根本忘记了要易容。严重的疏忽! 杂耍也就这么几样,第一次看新鲜,可是看多了也腻味,叶麓的心思早就转到后面几艘花船上面了。看了几眼那些feng骚的花魁,叶麓的胃口就倒足了:“那些人怎么擦这么厚的粉?还有那服衣,和不穿有什么差别?真难看!”
“天下的美人都在皇宮,小叶你当然觉得那些人是庸脂俗粉!”樊彦心想:天下最美的几个都被你揽到后宮了,就连那几个尚书也都是美人,况且那些所谓的花魁都不是妓院里的绝⾊,哪里有绝⾊美人在那里摆肢弄骚的? “我们回去吧!”叶麓的眼睛转了转,坏心的提议道“反正时辰还早,不如我们把上次没逛完的继续逛下去?”
“小叶,你饶了我吧!”樊彦痛苦的哀叫道,这不光是对他脚的考验,也是考验他的心蔵強不強,受不受的起叶麓失踪的惊吓。
两人起⾝就准备结帐离开,突然听到有人叫道:“昏君去死吧!”一个穿着小二服衣的人,挺剑就朝叶麓刺来,留在暗中的暗卫毫不考虑的出剑抵挡,樊彦把叶麓护在⾝后,慢慢的退开,离着战圈越来越远! 似乎想要杀叶麓的不止一个人,暗中的暗卫全部出动才阻止了那些人的袭击,樊彦知道要远离他们,现在只有自己能保护叶麓。就当樊彦以为自己全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影悄悄的朝叶麓靠过来,而他蔵在服衣下面的手上拿着一个黑漆漆的管子。
响过一声轻微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银线朝叶麓射去,距离不到五尺,等到樊彦发现的时候,那银线已经差叶麓只有一尺的距离,他能做的只是快一步过去抱住叶麓,用自己的背脊挡住所有原本叶麓应该承受的痛苦。
当刚针刺入樊彦背脊的时候,他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知道上面应该涂了毒药,乘着自己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樊彦把对着叶麓射暗器的小孩踢到了水里,要不是刚才知道他没功夫,他根本不会让他靠近的。
“不!”叶麓一声大叫抱住倒下的樊彦,他见那孩子掉入水里,脑子里似乎闪过几个画面可是速度太快,加上现在情况混乱根本没办法留意。
暗卫放弃了那两个人的攻击,对他们来说保护皇上才是首要的任务,把叶麓围城一圈,领头的低声问道:“皇上没事吧?”
“我没事,你看看太傅怎么样了,快抱着太傅去太医院找涟河扬,就说我想让他们医治的!”叶麓急急的吩咐倒,完全忘记自己还在危险里面。
“可是我们的任务是保护皇上和皇上⾝边的人!”在暗卫们被灌输的感念力,其他人都是微不足道的,除了叶麓和他的爱人,这个太傅虽然位⾼权重但是没有被保护的资格,即使他刚才牺牲了自己救皇上,那也是他应该做的。
“小岩是我的爱人,如果你们不救小心我治你们的罪!”叶麓拿出早朝的气势“我跟着你们一起回去,暗卫你轻功快先救人,至于那些小喽啰,让他们去吧!我就不信过几天风胤查不出他们的下落,我们走!”
叶麓焦急的展开轻功跟着暗卫,他只能模模糊糊看着樊彦被带离自己的视线。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在乎樊彦的生死,甚至不惜撒谎说他是自己的爱人。难道是他长得漂亮吗?不,不是的,叶麓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他的姿⾊可以说冠绝皇宮內所有的男子,甚至比自己长得还漂亮些,但是光漂亮是他不会动心的。
难道是他的学识丰富?论起学识丰富,朝里那些老人个个都是満腹经纶的,也没见叶麓对他们产生什么趣兴,躲着他们都来不及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叶麓自己也想不清楚,只知道见到樊彦后就感觉一种老朋友的亲切感,没来由的想要接近他、了解他,来弥补心里某些失落的地方。
“涟,怎么样了?”叶麓看见⾝为大夫的涟先出来了,着急的想知道樊彦的现况。
“针已经取出来了,没什么大碍!只是针上沾的毒,扬还在帮他解毒,还好送来的早也及时作了处理没渗入心脉,否则神仙也难救!”涟面有难⾊犹豫道“不过…”
“不过什么?涟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呑呑吐吐了?”
“不过,那毒很厉害可能对⾝体产生不小的影响,具体还不知道性命肯定能保住!我和扬已经尽力了!”涟的脸上有一丝歉意。
“呼!”叶麓大大的出了口气“只要能救回来就行了,涟,一定要救他,小岩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否则现在里面躺的人是我。”
不一会扬脸⾊很难看的出来了,让叶麓以为樊彦没有救了,赶紧抓住他问道:“扬,怎么样了?小岩还好吗?”
“嗯!”扬点点头,确是求救的看向涟,很快涟进了屋子又出来了。
“小麓,太傅的毒是解了!我问你个问题,他有子嗣了吗?”涟的问题很奇怪。
叶麓疑惑的看着涟:“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他的“小岩他有一个和戚戚一样大的孩子叫小五,很可爱的!”
“那些人的毒很歹毒,不但要人命就算解毒以后,也会让人绝子绝孙!”涟说出这个惊人的答案,让叶麓吓了一跳。
“这么说小岩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想到樊彦以后原本应该儿孙満堂的生活,现在只有一个孩子陪着他,心里就忍不住的歉疚起来,想要补偿他什么。
“也不算全是,你们送来的早再加上扬的解毒技术好,只是太傅以后都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了,还是有能力让别人孕怀的!不过你说的小五应该是太傅产下的,能不能受孕对他应该影响很大吧?”涟言下之意非常明确,樊彦既然是被庒的那个,能不能生育延续血脉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
叶麓的心有一丝的微痛,低声道:“这事以后我对他说吧,现在他人怎么样了?”
“没事了,回去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只是以后⾝体骨没现在好,容易着凉生病,太傅他內功深厚,以后应该没多大的影响!我开的药,回去让太监们煎好给太傅服下!”涟一一嘱咐需要注意的事情,然后就让人抬回了宮里。
一空闲下来,叶麓就把瞿风胤给找了过来:“风胤,一定要找出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人,不但使用了刺客还让无辜的孩子发暗器,我一定饶不了他们,适当的时候找晓喋帮你!”
瞿风胤很对叶麓的怒火很好奇,他的怒火似乎并不是来自于那些刺客,按照他的个性并不对自⾝会在意什么,到底那些人触犯了他的哪根神经呢?回去和晓喋一定要好好讨论研究一下,瞿风胤认为这可比去捉拿什么刺客好玩多了。
这样一闹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原本开心的游湖就结束了,叶麓的脑子里很乱只想出去散散心,就带着清风到御花园走走,还是坐在和隼爻相遇的亭子里,望着平静的湖水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清风见叶麓坐了许久都不见动静,提醒道:“主子,时间不早了,快入冬了,这夜里凉,我看还是早点回去歇息把?你也累了一天了。”
“清风,你跟了我多少时间了?”叶麓没理会他刚才说的。
清风老老实实的回答,虽然不太明白叶麓问这个问题的意思:“主子十岁时候我就跟着了,算上来已经有十四年了!”
“十四年?算起来四个人里面你跟着我最久了,大概也是最了解我的人!”叶麓指着自己⾝边的位子道“你也累了,来,坐下陪我聊聊!”
“奴才不敢,站着就可以了!”
“这是命令,清风你想抗旨吗?”这个时候皇帝威严才显得有用,都多少年了他们还是改不了这种等级的礼数。
“奴才不敢!”清风沾着边坐下,细细听叶麓想要说的。
“清风,你就不要称奴才了,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下人看!”叶麓撩起一撮被风吹起的头发,倒是显了另外的一种风情,看得清风目瞪口呆又害怕自己作出什么不轨的举动,真是坐如针毡,想早早的结束这次的谈话。
清风知道叶麓有心事,主子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当他安坐静著就绝对有事情发生了。就见叶麓淡淡的开口:“最近怎么没有看见爻?”
“秋末税收多,现在正是户部最忙的时候,所以皇后没时间陪你!”清风据实禀告道。
“我有的时候觉得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爻,原来承诺他这辈子只喜欢他一个的,可是却带回来一个又一个,如果爻和我闹闹我还会心里好过点,可是他每次都是接受,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清风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啊?”叶麓站起来迎著冷风。
“主子,自私不自私我不敢妄言,不过我看得出来主子对每个人都是出自真心的喜欢,否则皇后也不会接受他们,而且历代的帝王后宮都是妃子成群,遥国现在的国力可要比历代都要強盛,这都是皇上和几位主子的努力!”清风避重就轻的说道。
“这么说,只要我真心喜欢一个人,爻就会接受?就算他心里不喜欢?”
清风不明白,叶麓今天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这非常不符合他的性格,清风也清楚他的主子平时大大咧咧,真要是钻起牛角尖就钻不出来了,连忙劝解道:“不是的,主子!皇后相让主子开心,那么他也会开心的,相信其他几位主子也是这样的心思,只要主子平安无事快乐,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如果我又喜欢上人了,他们会不会不⾼兴呢?”叶麓忧愁道,他真的有一点点喜欢樊彦,现在冷静下来知道刚才的慌乱是出于爱人的担心。
绝对会!清风可不敢这么说,推脫道:“主子们的事情,我不敢多揷嘴,不过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说吧,没有关系的!”
“主子,我不懂什么情啊爱的,不过我认为两个人之间必须诚坦,主子如果有喜欢的人,就应该大胆的说出来,如果两情相阅再想办法不迟!”清风早看出来叶麓为了樊彦的事在烦恼,可是要考虑那太傅樊彦已经是有了孩子的人,说明他早有了爱人,要是自己的主子横刀夺爱,宮里的那几位估计是绝对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如果两人两情相悦,那又是令一回事情,他的主子在这里单相思想一些还没发生的事情,果然爱情让人盲目,主子这么聪明的人也相不明白。
“是啊!”叶麓也没问过樊彦的想法,就这么贸然的决定,如果樊彦不喜欢自己又怎么办?叶麓不敢想像的后果,他不知道被人拒绝的感受,自己会不会难过呢? 叶麓靠在亭子边,感受微凉的秋风吹过脸颊,脚下的池水波光粼粼,印著一轮明月让人忍不住想要近亲,耳边却是听到清风的惊叫:“主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