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忍得下心,每一个孩子都是朕的心头⾁。现在郑哥年幼,朕将他托付与你们即刻带走,若是再过些年头,郑哥长大了,会叫娘了,朕便是再有这份心思,也不会去做这事。”
“皇太后挞刺⼲乃万十、达娃儿将头对地一阵猛捣,然后哭道:“皇太后一心为我契丹,我夫妻怎能狼心狗肺不明事理,就请皇太后放心。将皇子交与我夫妻。”
“朕小萱哭道:“他好歹都是朕的骨⾁,你们可要好好待他。”
“皇太后您放心,挞刺⼲乃万十、达娃儿必把皇子当主人对待,倘若挞刺⼲乃万十、达娃儿违背此誓言,就让天雷劈死我们。”
泪眼迷离的看着跪倒在⾝前的两人,小萱说道:“挞刺⼲乃万十、达娃儿,朕相信你们。挞刺⼲乃万十,朕是为皇子才留下你的命的,你心里该有数才是。朕曾要你对天发誓再不饮酒,就是怕你酒后胡言,怈露皇子⾝份,朕的苦心你可明白。”
“皇太后,我挞刺⼲乃万十也是个响当当的契丹汉子,您愁我契丹骨血失传,这份心意天下有几个人能及,您将此重任交给我,我必不负皇太后
“达娃儿,这些年来,你一直跟在朕的⾝边,朕待你不薄。现在朕将郑哥托付与你二人,你可要善待他。”
“皇太后对达娃儿犹如亲生,达娃儿怎会忘却,就请皇太后安心的将皇子交给达娃儿,达娃儿必不负皇太后所托。”
听到他二人信誓旦旦的说完,小萱才止住哭泣说道:“你们即刻去宮外的马车上,要离去该带的东西,朕都为你们准备好了,朕这就送你们出城。”
“是!”看着挞刺⼲乃万十、达娃儿退出屋子,小萱回到郑哥的房间,抱起襁褓中的郑哥。
“郑哥,娘对不起你,不是娘狠心,娘是想为你父王做些什么。郑哥,你千万别怪娘,娘舍不得你的。”说完,眼含泪水抬头看着屋檐说道:“老天,请你保佑我儿一生平安,将契丹血脉传下去。我愿用一半的寿命去换我孩子的一生平安。”说完,又恋恋不舍的看着郑哥,终于哭了出来。
半晌后,小萱抱起孩子,一路向宮外走去。
坐上马车,在众侍卫的护送下,坐在车厢中的小萱、郑哥、挞刺⼲乃万十、达娃儿一路行出城门。
“停车!”小萱吩咐。
车停了,小萱看着挞刺⼲乃万十、达娃儿说道:“记住你们答应朕的话。你们所需的钱财物品,朕都放在这车厢內,钱财不是外露之物,你们带着郑哥寻到安⾝之地,便将这钱财埋入地下,随需随取。”
“多谢皇太后。”
轻轻的在郑哥额上一吻,小萱说道:“郑哥,是娘欠你的这份富贵,若有缘,来生叫娘能还给你。”说完,将郑哥轻放进达娃儿的怀抱里,从车內抱起另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假襁褓,下了马车。
“皇太后您多保重。”看着车厢外的小萱,达娃儿轻声哭道。
挞刺⼲乃万十也是一阵心痛,不忍在皇太后、众侍卫面前落泪,他忙擦去流出眼眶的泪,对达娃儿说道:“抱着郑哥坐好,咱们启程了。”说完钻出车厢,坐在赶车的位置上,对着小萱恭敬的一鞠躬后,扬鞭驾马向远处跑去。
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小萱的眼泪扑棱棱的掉落出来,她在心里不住的喊着:贤,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郑哥。
夜里,宮內传来郑哥夭折的消息,深爱郑哥的皇太后亲自为郑哥整理棺木,细心周到的打理着郑哥的一切后事。在那个宣布郑哥夭折的夜里,年仅三十岁的小萱,鬓角处的黑发夜一变白。満头的黑发中的那几缕醒目的白⾊,格外刺眼。自此,大辽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太后的遗腹子夭折的消息,从那天起,宮里再无人敢提郑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