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只皱了皱,脸上神⾊就恢复了正常。韩德让子套肩头的锥子,看着小萱说道:“这东西我拿走了,你早些休息,我会去弄些药给你送来。”转⾝,韩德让向门口走去,忽又停住脚步说道:“以后别在做这种傻事了。人死不能复生,不管你心里惦记的是谁,都不可能再站在你面前。”
⾝后传来她的低泣,脚底下再忍不住多迈出一步,韩德让无力的转⾝看着小萱,说道:“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等的很辛苦。”
“你走!”
耳边是她低声的哭喊。
韩德让失望的掉转头,落寞的走出房间,捂着肩上的伤,离开了內庭。
看着他离开,小萱扑倒在床上哭了起来。她想,她想孩子,想她的郑哥。她怕他饿着,冻着,会遭遇到不测。每当她想郑哥时,她就拿出锥子,狠狠的扎着自己,一方面为了惩罚自己的狠心,另一方面则为了让那丝丝阵痛,迫使自己不去想念郑哥
她必须忍,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伤悲,她还要做白天群臣眼里,那个永远神采飞扬的太后。
几天后,受命远征⾼丽的耶律阿没里与耶律斜轸战胜而归,为表彰他们的功绩,宮里举办了一次盛大的朝会。
朝会上,众大臣面带喜⾊,其乐融融。小萱看着众大臣満意的神情,心里也安心了些。席间,忽见耶律虎古站起⾝,大笑着对众臣举杯道:“皇太后、各位大人,难得我大辽曰渐強盛,何不一起举杯庆祝下。”
他这句话说的也没什么错,听的大家心里都很舒坦,便都举杯一饮而尽,就听虎古接着说:“我大辽现在兵強马壮,少不得要杀到宋朝去。大家以为如何?”众人闻言,看向小萱,见小萱无语,便都“呵呵”一笑,当作是回答。虎古看在眼里,心中不悦,说道:“怎么都不说话,难道都跟韩匡嗣那个老儿一样胆小怕事?”
韩德让一听这话,不由心头一阵气恼,他知道虎古跟父亲韩匡嗣一向不合,虎古一直主张对宋用兵,而父亲一直主张不用兵,两人为了不同的主张见解,以前经常在朝堂上闹得面红耳赤,结下了很深的宿怨。倘若虎古是在背地里说这话,韩德让也能忍他一忍,偏他就是在群臣的面前侮辱先父,他怎能忍住。当即起⾝回道:“先父已故,虎古大人何苦还要出言讥讽德让的老父。”
耶律虎古冷冷一笑,说道:“你一个汉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咱契丹什么时候改了规矩,契丹人跟汉人能平起平坐了?哼,你老父无能,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耶律虎古酒喝的多,此时已有些微醉,也没看到小萱冷冷瞪着他的眼神,继续对韩德让叫骂道:“谁不知道你韩德让是怎么爬上来的!在座的契丹人哪一个没有战功?你们这些个汉人,也就是皇太后给你们面子,让你们爬的这么⾼,跟我们平起平坐,换做是先帝,哪里有你们说话的地方。皇太后也是,咱们都明白皇太后心里苦闷,又要处理朝政,又要照顾皇子、公主,心力交瘁,可是我大辽多少契丹勇士,找哪个不行,却偏要找你小子,我耶律虎古就想不通韩德让听他越说越气,又听他竟在群臣面前提及萧绰私房事,胡言乱语,顿时心头火起,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抢过一根戎杖,向耶律虎古掷去。耶律虎古哪里会想到他敢这么做,又加上有些酒醉,被戎杖正砸中脑袋,当即应声倒地,再不动弹。他⾝后的侍卫见状,忙上前欲搀扶起他,这一去才发现,年老的耶律虎古竟然没经得起这一杖,被韩德让给生生砸死了。侍卫们当即脸⾊苍白的看着小萱,说道:“启禀皇太后,耶律虎古大人已经没有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