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杨锐的父⺟着实⾼兴了一把,出门都是咧着嘴笑出去的。
在知道分数已经录取分数线之后,他们就已经很⾼兴了,不过在没有得知被录取、没有收到通知书的情况下,还是有点不踏实。如今终于深川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父⺟自然比杨锐还要⾼兴。
曾经安慰杨锐说考不上大学就读职业学校的老爸杨国明,现在乐呵呵的说自己是有反效果的乌鸦嘴。对于他们来说,儿子能够考上大学,就已经是非常好的光荣的事情,并没有期待他一定要考上国內前几的名校。相反,本市的大学,无论是实际上、还是心理上,都没有距离感。
看见父⺟这么⾼兴,杨锐心情也很好,他决定先去深大玩一下,先了解一下环境。
换乘公车来到深大的门口,杨锐心情激动了起来,心里暗道:漂亮的贝臻姐姐,我就要来了!无数的大学美女们,我来了!不能风靡万千少女,老子誓不毕业啊!
带着一丝意淫,杨锐入进深大校园里面溜达了起来,当然没有去参观建筑物,他的目光主要在搜索大学女生,看看到底是美女如云、还是恐龙成群。他当然不怕唐羽灵的“美好祝福”他认识的唯一一个深大的女生就是美女,他知道的唯一一个新考入深大的女生也是美女,从这个几率来看,肯定是美女如云了。
现在还是假期,学校里面的还有部分生学,但不算很多,又完全自由,所有杨锐能够看见的女生不是很多。这也方面了他观察,在里面逛完得出的结论是:美女十之一二、恐龙三五成群、一般的半数以上!极品美女,没有看到。
这多少让杨锐有点惋惜,不过想想,绝⾊美女们假期怎么会留住学校里面呢?开学之后,自然会有更多的美女、更多的绝⾊!何况,还有跟自己一样新来的生学。
从深大出来,骑自行车惯了杨锐,步行费了不少时间、也觉得有点累。他来到对面,准备找个糖水店休息一下。
那里有个叫做“有福”的小饭馆,从门口来看,似乎以卖云呑(馄饨)和糖水为主。
“老板,一个云呑,再来一个糖水。”
店老板是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要什么糖水?”
杨锐看了看,随便点了一个:“藌枣马蹄吧。”
“好的。”
老板很快从冰柜里面打来了一碗藌枣马蹄糖水,然后给他下云呑。
店子不是很大,杨锐坐在门口,他喝着糖水,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影。
外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公交车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报刊亭、也有小摊贩,而位子最好的地方,是一个擦鞋的老人。
这个老人杨锐从小就认识,虽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是经常在他家附近一带擦洗,好像叫郝晓通,大家都叫他郝老头。听老妈说那是抗美援朝时候的老战士,在场战上受伤了、不能生育,所以没有子女,到老了,还要自己一个人讨生活。不知道是府政没有抚恤金,还是不够用,年纪大了又做不了什么,只是常年擦鞋。
杨锐看到郝晓通的位子不错,生意也不错。很多出门皮鞋脏了的,等车又不耐烦,不介意花一块钱让他擦鞋。
杨锐认得郝老头,老头不认得他,他以前也没有什么机会让老头擦洗的。在他的云呑上来的时候,他一边吃一边思量等会儿要不要也去照顾一下郝老头的生意。——像这样的人,是宁愿自食其力的,你对他最好的帮助,就是让他劳动换取所得。
没等杨锐吃完,两个骑摩托车的城管远远过来了。那些摆摊的都提防着呢,他们的东西都是在三轮车上面,低声招呼了一下,纷纷蹬着三轮车快速的冲向最近的巷子。
两个城管来到公交车站,看到小贩落荒而逃的背影,他们吐了一口口水,一脸的不屑,也有明显的得意。抓一个也就几百块钱,人多的时候,他们更享受这种让别人闻风而逃威风感。
郝老头七老八十了,就算有时间收拾擦鞋工具,也没有力气跑啊。何况还有一个人正在擦鞋,他只能默不作声的继续擦鞋,加快了速度。
“老头!擦鞋到别的地方去,这里不能摆摊,影响市容!”一个城管过去郝老头的面前,厌恶的训斥。
连跑都跑不赢的擦鞋老头,自然是没有什么油水捞的,对于这种人,城管们连抓都懒得抓。扣了他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不会有人来赎;碰他的人要是一不小心摔倒,可能就背过去了,那还惹一⾝⿇烦。
“听到没有!快点!不许在这里擦鞋!”城管拉着脸喝道,对于这样的老头,他只能赶。
郝老头一脸皱褶的老脸,堆起苦笑:“好,我擦完这个就走…”
那个人已经擦得差不多了,最后几下就可以了。
城管在一边,那个顾客也有点不自然,此刻看到自己要等的公车来了,眼睛一亮,马上说:“我不耽误你收拾了,我不擦了!”
说着菗脚离开,转⾝快步上了他要坐的公车。
“别在这里了!老不死的,一点自觉都没有,七老八十了还出来影响市容。”城管嘀咕着和另外一个城管离开了。
郝老头看那个顾客就这样趁机走了,一块钱都悭吝,他拿着擦鞋布苦笑无语。
公交车站的人依旧熙熙攘攘,上车、下车、等车,没有人多看一眼郝老头。
杨锐看得很是气闷,看到抗美援朝老兵,为了一块钱的劳动收入,风吹曰晒不说、还不得不对现实的冷漠低头,让他有点激动。
而那个顾客跟让杨锐愤忾!他能接受祖父级别郝老头给年轻人擦鞋,给他工作的机会还是对郝老头的尊重,跟帮助、施舍的概念不同。但连这样一个老大爷付出劳动的所得、仅仅公车起价一半的一块钱都要赖掉不给,只能说他无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