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向你们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正坐在一个幽暗的酒吧里。
灯光混乱,人声嘈杂,四周翻涌着情欲的气息。
我慢慢地喝着一杯带着苦香的咖啡,心不在焉地打量着⾝旁的世界…
一个妖艳的女人走了过来,暧昧地和在人群里跳了一会贴⾝热舞。然后拉着我进了房间里。
她脫掉我的服衣,我仰躺在床上,而她骑在我的⾝上开始动扭起来…
有很多往事,注定会影响我的一生。如今,我这样把它们慢慢追述,却并不是要为我的命运辩解。
仅仅是一种怀念,怀念我生命中的那些过往,也怀念那曾经被我深深望渴过的爱情。
我没有名字,是父⺟的第五个儿子。他们一直望渴有一个女儿,没有人明白他们的这种望渴,他们也一直未作解释。在他们谜一般的望渴里,似乎连老天也有意捉弄。在一连生下四个儿子,交了三次罚款之后,他们的这种顽固依然未醒。直到我的降生,他们才终于绝望,承认了上天的这种安排。
由于无力再交罚款,我一直都没有上户口。但我上了学,在一所破烂的乡村学校,我勉強受完了九年义务教育。之后,我离开一贫如洗的家,投奔了在一个海滨城市打工的哥哥。
大哥已成家了,一笔沉重的彩礼耗尽了家里的元气。我投奔的是二哥。从小,二哥都极其宠爱我。他毫无怨言,用他不多的积蓄为我添置了几件得体的衣裳,又四处为我打听工作。
在一个多月毫无结果之后,我毅然去一个工地扛了苦力。二哥心疼我,不让我去,说就算找不到工作,他的工资也够两个人生活。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暖洋洋的,又満是酸涩。瞒着二哥,我还是悄悄的去了。十五岁的我,渐渐开始懂了,有一种责任叫成家立业。我不愿拖累二哥。那时的我,早已明白自己亏欠了他。
四个月后,工程结束了,我带着积攒的一千六百多块钱回到了二哥的住处。那天晚上,在那简陋的房间里,二哥用一个酒精炉子为我炖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排骨豆腐。
休息了半个多月后,一天晚上,二哥一脸喜气的回来了,兴冲冲对我说:“弟弟,我有一个朋友有个熟人在酒吧做领班,她那里有一份伺侍应生的工作。”
二哥说那个工作不累,只是陪客人聊聊天,倒倒酒就可以了。“等你长大一些,我积攒些钱,就送你去技校读书。学门手艺出来,就好找工作了。”
我想这样也好,从此走进了另一种生活。
酒吧里上的是夜班,晚上八点到凌晨五点。我的职责是侍应一间女客专用的贵宾包厢。
也许,我的憨厚纯朴给了她们取乐的借口,面对她们露骨的逗挑,我总是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们虚弱的心灵,似乎获得了极大的満足。
下班后,睡到十一二点。醒了,洗漱完毕,吃饭。下午这段时间,就完全自由了。
对周围的环境渐渐熟悉之后,我开始习惯去一个小的百货商店里。最初的原因,我说不上是因为那儿有着许多的图书出租呢,还是因为百货商店的那个女孩——菲儿。
租过几回小说,买了几次零食或牙膏香皂什么的之后,我和她也就渐渐熟识了起来。我说我叫林明秀。父⺟只是叫我“五伢”在学校的那一个名字,这一生我也不愿再次提起。星麟是我为自己取的名字。她说她叫菲儿。
慢慢的,我喜欢上了那种坐在一个小小的可以出租图书的百货商店,和菲儿不着边际地聊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