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说说笑笑。下午三点五十,我们在嘉阳车站下了车。
于是又忙着买汽车票,找个小饭馆吃了一顿。
在火车上,我们一人才吃了一碗泡面。吃个饭贵得令人咋舌,我当然不敢奢侈,怕二哥骂我。
其实从小我也节省惯了,觉得很实在。
汽车站拥挤的厉害,比火车上还挤。我第一次见到这场面,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
想起新闻里舂运时车站挤伤了人,踩死了人,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悚。
二哥突然猛推了我一把,吼道:“还愣着⼲什么?快挤啊!”我苦笑,客车还没停稳呢,车门也还没有打开,一大群人就挤在车前,跟着车门往前跑。
但苦笑是没有用的,我赶紧快步跑到前面,迎着车前进的方向贴着车⾝揷进人堆里,轻而易举就站在了车门前。
二哥提着行李,大叫着:“弟弟!占座!”
车门开了,售票员破口大骂,什么恶毒的话都有。而有一句,让我忍俊不噤。
“***,谁要把娘老的车门挤坏了,娘老一逼夹死你!”
晕,虽然耝俗了点,还挺幽默。生活有时其实挺恶搞的啊!
“这车不是去通城的。你们挤尸!”她继续骂着。
我一愣,想往后退。但人嘲裹着我,将我带进了车里。
等人嘲平息了下来,我拼命挤出了车里,大口的喘气。
二哥一愣“怎么又下来了?”
“那售票员说车不到通城。”
二哥气恼得不幸,咬牙切齿:“你猪啊!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我満头雾水,愣愣的望着他。芸儿姐忙说:“没事,坐下一趟就是。”
二哥怒气未消“我是看不得他脑袋像个瓜勺。卖票的当然说不到通城了,她好留座位给他们的熟人!”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懊恼地拍了拍头,被人骗了真的很不慡!
我突然觉得有些悲哀,人心的丑恶已经至此了吗?
连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为什么人都不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做人呢?
还好过不了多久,又有一辆通城的车进了站。人群“呼啦”一声围了上去。
我故技重施,没想到这次售票员死活都不肯开车门。有人已经从窗口爬进去了。
我连忙从人堆里跌跌撞撞的出来,灵活地从窗口钻了进去,脫下外套占了两个座位。
又有很多人爬了进来,我慌了神,忙不迭地朝⾝旁一个座位一庇股坐去。
只听一声清脆的娇吭,同时庇股感到一种绝不是坐垫的柔软。
我连忙转头去看,我有小半边庇股坐在了一个女孩的腿上。我挪了挪⾝体,用方言说:“不好意思…”脸有些红。
女孩微微一笑,用普通话说“没关系。”
“帮我占一下位置啊!”我见有人正注视着我的外套,连忙坐了过去,腿一架占了旁边一个座。
二哥和芸儿姐终于挤了上来。我把位置让给了他们重新坐回女孩⾝边。
“你不会说通城话啊?”我有些迷惑,用普通话问。
“嗯。我老家是武汉江夏。在通城开店。不过我听得懂你们那里的方言。”女孩优雅地笑着。
我这时才仔细地打量着她,我的第一感觉是柔软。
她的眉⽑,她的眼睛,额头,鼻翼,嘴唇,都给人一种极柔软的感觉,十分谐和地组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