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咬了一下嘴唇“那些狗娘养的又来了,还带了一群流氓痞子。他们逼着家里交财贸任务。但家里哪有钱啊?他们就找来竹竿把瓦片戳了。爸爸和他们争执了起来,结果被打伤了。二哥一怒之下,拿菜刀砍伤了他们几个人。不久出派所就来了,把二哥抓了去。三哥去县里找府政评理去了。那群狗娘养的又开了个推土机来,把房子给铲平了…”
我默默地听着四哥说完,整个人已经⿇木了。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家就这样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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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三哥从县城回来了。
妈妈止住哭声“见到县长了吗?”
“见到了…”三哥的脸⾊有些灰暗,不敢正视妈妈那充満期待的眼神。
一家人围了过来“他怎么说?”
“他…”三哥的脸上浮起一些悲愤的神⾊“他问死人了没有,只要没有死人,一切都是正常的…”
一家人沉默了下来,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妈妈突然以一种令人心碎的声音说:“儿呀!我早就嘱咐你要好好读书,把户口转到城里去。你怎么就不听呢?”
…
天黑的时候,有乡邻来喊我们过去吃饭,又四处张罗着我们一大群人的住处。
我的新有一些回暖,觉得这个乡村毕竟还是充満了温情和美好。但我却不知该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现实。
那天晚上,我乱梦纷纷。一时觉得有人突然拿刀割断了我的脖子,我不知不觉地死去了,一会儿又梦见我们县长向我道歉,承认他错了,不该那样对待村民。他那么真诚地演说,还流下了泪水请求我原谅他呢!
家中惨遭变故,最凄苦的也许是芸儿姐姐吧,新婚才十来天,就不得不面对丈夫入狱的厄运。
父亲四处托人去打探消息,得知二哥还关在看守所里,但既然没有钱打点通融,又没有什么強硬的后台可以找,能做的也就是静静等待法院的宣判。
几个相熟的砖瓦匠帮着把房子修葺了一下,一家人也就将就着住了下来。
在颓唐里过了几天,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一家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正月初九,三哥一个人悄悄的去了镇上。
晚上,他回到家里,突然对爸爸说他准备娶何国宾的女儿。
何国宾是镇上的首富,家里开着一家超市和一个小店酒。
父亲愣了半天,才惊愕地说:“那丽珠怎么办?”
“又没有达结婚证。”二哥冷冷地说“她家里瞧不起我,何必要去受哪个闲气呢?何国宾答应了我,他会为我做一栋房子作为嫁妆。”
妈妈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孩子,做人要讲情义。丽珠对你不错,你不要负了人家。再说了,你又知道何国宾就瞧得起你吗?”
“是他托人问我的啊!要是他也和丽珠的父⺟一样,又怎么会那样开口?我是喜欢丽珠,可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经过这么些事,我已看穿了。感情是感情,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感情来决定的。”
二哥说得那么淡然,淡然得就像谈论的并并不市他的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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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宵节,我和芸儿姐姐告别家人,仍旧来到了海上。
她依旧去工厂里上班。
我休息了一天之后,终于打了电话给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