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麟,我们结婚吧。你⾝边需要一个女人…”淑芬果然又提起了我最头疼的问题。
“…”“你不愿意吗?”
“淑芬…”
“你还在恨我吗?”
“没有。我早就原谅了…得原谅了你…”“那为什么…”淑芬的眼神那么凄苦。
我叹息了一声,终于还是拒绝了她“淑芬,我们并不合适…我爱上了一个人,我不能辜负她…淑芬,对不起…”
“算了,不说这些了,吃早餐吧!”淑芬抹掉眼泪,勉強笑了笑。
吃罢早餐,淑芬去洗了碗。
我们坐在沙发上,沉默着。
“我们真的再也无缘在一起吗?”淑芬坐了过来,幽幽地说。
我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不会的啊。现在我们不都还在一起吗?”
淑芬不再说话,忧郁地望着我,伸出手来轻轻地摸抚着我的脸庞。
被静儿和雅兰逗挑起的情欲,那时被烦恼击成了碎片,在心底庒抑着。这一刻,它们又慢慢聚拢了,汇成一股情欲的洪流。
我拥过淑芬,狂热地吻了起来。
淑芬在我的怀里喘息着,却含糊不清地问:“你还爱我,是吗?”
我没有回答,爱或者不爱,一定要给一个承诺吗?很多事情总是慢慢变化,这一刻也许就不知下一刻会是怎样。
也许,只有在每一个生活的瞬间,做每一件事,都用自己全部的热情,是因为內心真切的望渴。不是因为违心的出卖,也不是为了将来的回报。只有那样,才不会留下太多的期待,不会有太多的矛盾和苦恼。
服衣一件一件脫去,生活之中的烦杂骤然退开。
这一刻,我们的生命里再没有负重,只有真切的⾁体。
我们的心思那样单纯,只有纯粹的欲望。我们的心不再迷乱,只望渴着那一种爆发,要释放自己的力,要奔跑着,要呐喊得狂疯…
我扶着她仰躺再沙发是,入进了她的⾝体,没有慢呑呑的花样,只有激烈的冲撞。
生命就像雄浑的河流,而我们的激情庒抑得太久。
一直抑庒,然后是崩断的山崖,生命就像飞腾的瀑布,如雷的轰响,散开的水沫如満天的云雾。
又像有火焰,热烈地燃烧,像宽广的草原,熊熊烈火围绕着我…我耝重地喘息着,汗水湿透了头发…
我们挣扎着,凝聚起全部的心神,要找到一个出口。
我们置⾝在幽暗的洞⽳,我们不停奔跑、奔跑…
空气稀薄,有岩石砸了下来,那么紧张…我们狂热地抱着彼此,冲出了险境,跌倒在柔软的草地上,阳光温暖,白云悠悠…
“星麟,你还爱我吗?”
从幻觉中回过神来,淑芬在我⾝旁,坐在沙发上,幽幽地说着。
“淑芬…”我迟疑地喊着她的名字,脑海中却那么茫然。我勉強笑了笑,突然又清醒了一些“啊?为什么又说这些?”
晚上再到严姐家,我的心不知为何,总觉得有茫然的云雾。
走进静儿的房间,她还是那样坐在窗前,看着书。
“静儿…”我轻轻喊了一声,站在她⾝后,不敢走得太近。
“你来了呀?”她站起⾝来,浅浅的笑那么媚妩,喜悦而又涩羞。
“嗯。在看什么书呀?”
“《小王子》,你看这一段。狐狸告诉告诉小王子,所有的玫瑰都是一样,但有一朵玫瑰,你和她签订契约之后,她就与众不同了,她属于你…”她的声音里有一些淡淡的伤感,我心中有一些什么开始破碎。其实,她那么善良,那么天真呢!活在我们这样一种生活里的人,其实并不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更肮脏。
“那,你想和我签订契约吗?”我微笑了起来,我知道,她其实是多么望渴一段真挚的爱情!
她低下头去,沉默着。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延伸那么忧郁“你爱我吗?”
我怔怔地望着她,笑了起来“如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就爱。”我不想一切变得那么伤感。
“我记得,你叫星麟。”她笑得那么清澈,欢欣地说。
“好吧,那我爱你。你爱我吗?”我抓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她一颤,想把手缩回去,但终于没有,低低地说了一声“爱。静儿爱星麟…”
我摸抚着她的手,也模仿着她的口吻“星麟…也爱静儿…”
我本来想笑,觉得她傻得那么可爱,可看着她忧郁的样子,却没有笑,语气里竟透着几分真诚。她那么柔弱呢!
她抬起头来,望着我,又低下头,轻轻偎依在我的胸口。我们就那样站在窗前,默默地望着窗外。
安静地站里很久,我心中的杂念渐渐奇迹般地消融了。
我的內心那么宁静,突然明白,这样宁静的心里,一定会把一切想象得恨美好?可是静儿,为什么你的眼神又那么凄愁?
我突然又想起了严姐的嘱托,想起了菲儿,想起了二哥和家。很多时候,我总是忘却。也许我是故意的,那些都太沉重,而我无法面对得太多。
“静儿,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我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想把她劝离窗前。她是在憧憬未来的生活吗?还是在伤感她随时会消逝的生命?
但我想着自己的⾝份,突然觉得让她那样憧憬是一件多么忍残的事情!
“星麟,假如我能活着,那该多好!我想就这样安静地靠在你的怀里,望着窗外。可我不敢说,我怕自己会哭,我就快失去这个世界了…”
“傻瓜,何必想那么多呢!活着的时候,就开开心心地活着吧。我们去坐着吧,站得有一些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坐在床边,我们却陷入了沉默。
我抱着她,让她靠在我的肩头。
我揉捏着她的手臂,用头蹭着她的头。我不知该说些生命,只好用这样的行为来表明,我在关心着她,我就在她的⾝边呢!
突然,我灵机一动,把头伸在她的颈窝,抱着她的手迅速地拉开了她的领口。
看着她惊慌的样子,我大笑起来。
她掩好服衣,脸上一片羞红,却也开心地笑着,嗔怪:“你⼲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