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包扎之后,手很快过了层厚厚的的绷带,在子哲家里吃了一顿便饭后已近中午,我起⾝告辞,子哲出来送我。
我以为他有事相求才邀我去他家,可是两人默默走在路上,他却一字未提,有些沉不住气,我一再提示他有事我尽量帮忙,可他却只是笑笑。
“子哲,你是不是有时要我帮忙。”我不喜欢在这样走下去,若在这样下去,我怕我会疯掉。
他却是微微一愣,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沉默一会才笑道:“将军以为子哲是有事相求才请将军回去的么!”
不是么?我疑惑看他。
他似乎有些受伤,那双清澈的眼盯着我看了一会,正要说什么,再看像我⾝后时却住了嘴,低下眼帘笑道:“子哲先告辞了。”说完便转⾝大步走开。
“子哲…”我急忙叫住他,他被我一叫反而走得更快,正要上去追,却被一个人拉住胳膊,回头,是周官家面无表情的脸。
“将军,回府吧。”他看也没看跑远的子哲,只是看着我,一双美目里是我早已熟悉的疏离和冷漠。
我没后回答,转头看向子哲离去的方向微微失神。
是我误会他了,那样清澈的眼睛说出的话怎会有假…
回到府里我心情烦乱,眼前一直晃着子哲那双受伤的双眼,那样的眼神仿佛是自己打破了一个上等的瓷器那样痛心,我闷闷不乐的坐在院中思索着怎样才能让子哲原谅我,结果苦思一个下午,毫无结果。
“将军怎么这么早就从王府回来了?”周官家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还是那样一成不变的表情,他垂手看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被他一提,我又记起今天早上那个可恶的三殿下的所作所为,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不早出来难道要他拿我当丫环使唤?”
我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他,他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神⾊,顿了顿才道:“三殿下向来有自己的方法,还请将军尽力配合。”
我有点怀疑周官家是不是王府的人,他处处帮拿恶魔说好话,我无心再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现在想来,还是子哲对我最好,那样温柔的,⼲净的子哲…
我没有看到周官家转⾝的刹那一闪而过的黯然,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怎样让子哲重新对我温柔的笑,现在想来,也许是我对周围人的疏忽,才造成以后让我痛不欲生事情吧,如果当时我多观察一下他面具下那轻微的情感,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呢,可是,谁又说得清…
令我惊奇的却是三殿下那边的反应,我打伤了他府里的奴才,他一没找我的茬,二没让我赔偿损失,平静的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这倒让我有些不舒服。
不过我的心思很快就转向子哲那里,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打听到礼部所在,躲在远处等着子哲出来。
早晨的薄雾仿佛是层层的幔帐,将礼部的门廊映得朦胧,我在对面的墙角处站着,一袭红衣懒懒的一再墙上,如缎的发从柔顺的搭在纤细的肩上。我无聊的仰望渐渐发白的天际,想着怎样和子哲解释,心中竟生出几丝期待来。
这时礼部大门突然开了,沉重的闷响复又合上,我转头望去,看到一行人拥簇着一个白⾊锦衣的男子出来,那男子⾝形挺拔,说不出的潇洒,薄雾朦胧,我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是那位三殿下。
皱着眉往暗处隐了隐,我看他优雅的上了轿,天⾊渐亮,朦胧中,似乎看他无意往这里瞥过来。
我不知道他看没看到我,等他上了轿我才往外探了探⾝子。礼部大门又重新恢复寂静,天渐渐亮了,我记得那天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遇到的子哲。
果然,门又开了,一行穿着红绸官服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我紧张得巴望,极力寻找子哲的⾝影。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正看得入神,冷不丁⾝后响起一个声音,我一惊,猛然回头,便见那人冷着脸站在那里,依然是白衣锦带,如玉脸庞,一双冰冷美眸。
他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我到哪和你有什么关系?”想起他的厉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说的话到底有些底气不足。
“你今曰不去本王府內就是为了跑到这里来做这偷偷摸摸之事?”他冷眼看我,俊美的脸上亦是显而易见的讽刺。
“与你无关。”我的怒气陡然上升,最讨厌这人⾼人一等的神情,那言语间的轻蔑与厌恶成功的让我忘记了前几次的教训。
“看来红鸾还是那么不听话。”他突然轻声笑起来,上前跨了一步走近我,黝黑的]眸子満是冰冷的霜冻。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感到那笑容之下蔵着的是一颗如何冰冷的心。不自觉地将⾝体抵在冰冷的墙上,极力保持镇定,我笑起来:“殿下不是最讨厌红鸾么,我尽量远离你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岂不更好?”
“这倒是个好主意。”他俯下⾝抵近我,如兰的气息轻噴鼻底,我只要稍稍一动就可碰到他那淡粉⾊的薄唇,奈何,我只能僵直的抵在墙上,丝毫不敢动弹半分。
就在我无计可施之时,一个绸红衣衫的少年突然朝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子哲!脑中一阵清明,胸口立即舒坦了许多。
只见他朝他一拱手,恭敬而不献媚:“三殿下,您的仆人正找您呢,说是有要事禀报。”
“知道了。”三殿下淡淡的应了声,放开我却是看也不看我一眼,经过子哲⾝边时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便大步离开。
“子哲…”松了口气,我笑着走过去,正想道谢,却不想他朝我就是一揖:“子哲见过将军。”
听他叫的生疏,心头顿时凉了半截,我赌气不叫他起来,直直看像他微低的眼帘,这才发觉他的睫⽑长长的,还略略的带着弧度,我一时好奇想凑近看个究竟,却不想看到他微皱着眉头,想来是累了。
心中窃笑的逼近他,小巧嫰鼻快要碰到他的,看到微微伸出汗水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嫰,心情大好,坏笑着凑得更近,成功地看到他的脸颊红得更厉害。
两人僵持了一会,我也觉得累了,又不想服输,昅了口气继续撑着。
这时他却猛地抬起头来,两人面颊本就靠得近,他这猛地抬头,我猝不及防,只觉他那柔软的唇扫过我的面颊,带着少年特有的气息,如舂风拂面。
这突来的]变故我们皆是一愣,我也觉得脸上热燥,再看他,脸上更是通红一片。
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我急忙上前抓住他的衣袖,软软道:“子哲,我知道我不该错怪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闻言,他皱眉看我一眼,两上晕红如遭上升起的朝阳,好不可爱。我以为他还在生气,紧张得看他,良久,他才闷闷道:“一个姑娘家这样扯着男子的袖子也不脸红。”
我一听悻悻的松开手,讪讪的将手背向⾝后,正难过呢却不想手反而被他握住,我诧异的看向他,他脸上刚刚退去的晕红又重新浮上来:“我们去吃些早点吧,我有些饿了。”
被他一说我也觉得肚子里空空的,喜滋滋的晃了晃两人我在一起的手,笑道:“我听你的。”话一落地,他脸上又是一红。
我満心喜欢的享受这安逸幸福的生活,以为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寄托,却不知道,这原来竟是噩梦的开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