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生平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欧阳仪一再告诉自己不该为了此事生气,可是情感的力量往往战胜理智,他只要一 想到杨婉儿怀著骆立膺的骨⾁,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仪,你听朕说"骆立膺追了出来,想要对他解释。
?什么也不用说。?事实就摆在眼前不是吗?你现在应该去陪婉儿姑娘才对。?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朕解释?杨婉儿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朕的。?
闻言,欧阳仪生气的打了骆立膺一巴掌,失望地道:?她肚里的孩子若不是你的, 又会是谁的?我所知道的骆立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让人 失望好吗?
骆立膺抓起欧阳仪的手,让他的眼睛直望进自己的眼里。
?朕只再说一次,杨婉儿的孩子不是朕的,最好的证明就是她怀有一个多月的⾝孕 ,而朕从东夷国回来后就没碰过她。?
算一算,欧阳仪到南淄国已将近两个月,如果这段期间骆立膺真没碰过杨婉儿的话 ,她的确是不可能怀有一个月的⾝孕。
但是?那只是你的片面之词。?
听到欧阳仪说出这种话,骆立膺因他不能信任自己而怒道:?如果朕真的让杨婉儿 孕怀,朕根本用不著否认,除非朕是个不顾子嗣的人。更何况,在迷恋你的同时,朕怎 么可能去找其他的女人。?
骆立膺的话虽有道理,不过,杨婉儿怀了⾝孕也是事实呀!
?照你说,婉儿姑娘肚里孩子的父亲会是谁?欧阳仪问出心中的疑惑。
见欧阳仪已有些相信他的话,骆立膺忍不住打趣地道:?朕还在想会不会是你的呢 。?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别说他对杨婉儿没感觉,杨婉儿也未必会看上他。? 想来想去,在这王宮之中还是你最有可能。?
?喂!喂"骆立膺正想议抗,欧阳仪紧接著又道:?也许你真的没有主动去 碰她,但或许是她向你下了媚药。?
毕竟杨婉儿有过这样的前科,但就算如此,这番假设也让骆立膺有点啼笑皆非。
?这的确是像杨婉儿会做的事,但朕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会中了她那种小伎俩。 你反正我就是傻瓜,才会中了她的小伎俩。?欧阳仪没好气地道。
他就曾误喝杨婉儿的媚药,若非骆立膺适时出面,他早就?仪,你为什么脸 红?骆立膺看着欧阳疑问道。其实不只欧阳仪,他也想到了昨曰之事。
?我哪有。?欧阳仪打死不承认自己脸红,急忙转移话题,?告诉我,对于婉儿姑 娘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朕也不知道,一切等地将孩子生下来后再作打算。?
?嗯!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欧阳仪还有话说:“杨婉儿的例子 只是冰山一角,你要留意,说不定还会发生类似的事。”
?你说的有道理。?骆立膺似乎也很认真的想着解决之道,沉昑了一会儿之后他才 说道:?朕有个方法应该可行。?
?什么方法?欧阳仪迫不及待地问。
骆立膺露出了有点琊恶的笑容,?你⼲脆搬来我的寝宮,如此一来,就不怕有人会 半夜潜进我的寝宮企图诱惑我。?
骆立膺简直是故意戏调他,只见欧阳仪不动声⾊的回应:?这方法的确不错,不过 也不一定非我不可啊!?
?仪,你该不会还在生气吧?这阵子的确是发生了许多事,而且全都是不好的,所 以,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带你去散散心。?骆立膺收起玩笑的心态道。
?散心?去哪里?
?北方。?
事实上,他去北方是另有目的、除了带欧阳仪去散心之外,骆立膺还想寻找迁都的 理想地点,不过这种事要先瞒著欧阳仪才行。
?北方?一提到北方就令欧阳仪想到中申国,这让他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可 是,咱们去散心的话,国事怎么办?
再怎么说,骆立膺也是一国之君,怎能随便离开王都?
?放心吧!朕有许多有能力的臣子,朕不在的期间,将国事交给他们即可。?
一个明理的国君未必事必躬亲,反而要适度的信任臣子。
骆立膺已决定一切。
?那就照你的计画去做吧!?欧阳仪不置可否的道。
老实说,他的确想去散散心,然后忘掉这里发生的所有不愉快。
骆立膺要去北方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整个宮廷,就连⾝在冷宮的杨婉儿也听到了风 声。
虽然被软噤,杨婉儿还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从冷宮出去,并且成为一国之后。
而欧阳仪就成了她最大的阻碍,所以她必须先除掉他才行。
骆立膺和欧阳仪要去北方,那侍卫一定会减少,这正是杀欧阳仪的最佳时机。
所以,杨婉儿找来了一个男人?你找我来有什么事?男人鬼鬼祟祟的走进 冷宮。
畅婉兑刻意的打扮过了,她对男人说道:?当然是有事才找你来,我要你趁著这次 王上和欧阳仪北上之际,找机会杀了欧阳仪。?
?什么!?你要我杀了欧阳公子?这万万不可。?男子惊慌地道。
畅婉儿瞪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请求,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将你和我的秘密告诉王上。?
?你敢!?男人气得拔⾼了声音。
?我怎么不敢?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如果我不能走出这冷宮的话,你也别想置⾝ 事外。?杨婉儿威胁地道。
男人一脸为难地说:?让考我虑看看。?
?哎呀!别考虑了。?杨婉儿突然抱住男人,?如果我能当上王后的话,咱们的儿 子也能成为王太子,为了咱们儿子的将来,你非得杀了欧阳仪不可。?
男人看了一眼杨婉儿微微隆起的肚皮,毅然地把心一横说道:?好,我会帮你除掉 欧阳仪。?
杨婉儿闻言,欣喜若狂地抱住男人猛亲。?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火影。?
没错,那男人正是火影,而且,他正是杨婉儿肚里孩子的爹。
几天之后,欧阳仪和骆立膺离开了南淄国的王都,朝著北方出发。
在骆立膺的坚持之下,他们的行事非常低调,只有火影一个随行侍卫。
乘坐马车欣赏著沿途风光,欧阳仪的心中始终存在一个疑问,他找了个机会问道: ?没有成群的侍卫,那些大臣们怎么肯答应让你出宮?
?朕这叫微服出巡,而且你也未免太小看火影的能力了,光他一个人就足以抵挡百 人。?
?真的?欧阳仪不可置信地望了一眼正在驾车的火影,?就算如此,你可是一国 之君耶!像我父王出门的时候,都有成群的侍卫,一路上浩浩荡荡的。?
?你刚刚说了什么?你父王怎么样?骆立膺察觉他话中的语病。
一般人应该不会叫什么?父王?的吧?
?呃!你大概是听错了,我是说‘我父亲’。?欧阳仪硬是拗过来。
?你说的是你父亲,他出门为何会有成群侍卫?他是做什么维生的?
一提到这个,骆立膺不想到他一点都不了解欧阳仪,以前他也曾经兴起调查他的念 头,但后来因为发生了许多事,调查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它是个生意人,因为赚了一些钱,所以成天就怕人家来抢他的钱,才会雇用 保镖保护自己。?欧阳仪编了一套故事,只因此刻他还不能怈露⾝分。
骆立膺相信了他的解释。?原来你是商人之子啊!朕瞧你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你有 什么不能见人的⾝分哩!?
?因为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说的。?如果骆立膺知道了他的⾝分,恐怕会吓一跳。 假如他想继续待在南淄国的话,最好还是迟些再告诉骆立膺页相比较好。
?对了,仪,长途跋涉你的⾝体承受得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其实他们已经快到目的地边境的城市,所以现在休息个一、二个时辰也没有关系, 只要赶得及在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就行了。
欧阳仪甩了甩头,看着骆立膺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自从知道他有病在⾝之 后,骆立膺时常问起他的病情,简直比他自己还要关心。
?你呀!实在太温柔了。?欧阳仪忍不住道。
?不行吗?我就是想对你温柔。?骆立膺像是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这样的话就太糟糕了。?欧阳仪很困扰地道。
?怎么说?骆立膺皱著眉头问。难道欧阳仪不喜欢他的温柔吗?
?因为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想要依赖你。?欧阳仪懊恼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你你要朕啊?骆立膺抓住他的双手质问。
欧阳仪只是吃吃地笑着,?我从来没有依赖过人喔!?
出宮之后,他们的心情似乎也轻松多了,骆立膺心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朕朕想吻你。?骆立膺突然迸出这一句话。
?我膺,还记得你曾经发过的誓吗?其实,欧阳仪的心里也很矛盾,他觉 得自己还満喜欢骆立膺的,却无法坦然接受他的感情。
他知道自己的某些顾虑横亘在他们之间。
他的病是最大的阻碍,如果他现在接受了骆立膺,也许就会舍不得抛下骆立膺而死 ;再者,他们之间不会有子嗣,⾝为国君的骆立膺该怎么办?而且,中申国和南淄国的 关系欧阳仪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骆立膺摸抚著欧阳仪那此女人还要柔细的脸庞道:?没错,朕发过誓没经过你的同 意绝对不碰你,所以,朕现在正在征询你的同意。?
?你简直是"欧阳仪真是拿他没辙,前一刻他还那么温柔,下一刻却变得如 此霸道,而且还有一点点耍赖。
?你同意吗?
骆立膺的话就像催眠一样,当欧阳仪回过神时,他已经点了头。
欧阳仪一点头,骆立膺立刻攫住他的唇,吻得欲罢不能。
欧阳仪知道白己不能太激动,但当骆立膺的唇碰触到他的时,他的心不自觉的狂跳 ,只是这么自然的反应却可能要了他的命。
当他以为自己快要不能呼昅时,骆立膺放开了他,他立刻昅进一大口空气。
骆立膺的呼昅也变得急促,他拥抱住欧阳仪叹息著道:?朕明明是抱著你,为什么 又觉得好像无法掌握住你似的?
这个问题欧阳仪并没有回答他,因为此刻火影正好回头对他们说:?目的地已经到 了。?
接获消息的守城将领,亲自出城迎接骆立膺一行人。
长途跋涉之后,骆立膺和欧阳仪只想好好休息。
细心的将领立即道:?王上,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容微臣亲自为您带路。?
欧阳仪发觉那将领的神⾊怪异,正想开口询问时,就发现了问题出在哪里。
他和骆立膺竟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所有的闲杂人等皆离去时,他挑著眉问骆立膺。
?是朕安排的。?
?我当然知道是你安排的。?欧阳仪没好气地道。否则那将领怎敢擅自做这样的安 排。?你是想让我⾝败名裂吗?
?在这之前,朕会先⾝败名裂。可是朕一点都不在乎,拥有你这样美丽的情人,朕 甚至想好好炫耀一番。?
?谁、谁是你的情人了?欧阳仪别扭的不愿承认他们是情人关系。
骆立膺可不许他否认。?凭咱们的关系,你还能否认,莫非你想始乱终弃?
?我说过不许提"?朕可是什么也没提喔!?骆立膺调侃道。
?总之,请你再多要一个房间。?欧阳仪回归正题。
?你真的决定这样?
?真的。?
?既然如此,朕也只好听你的,毕竟这种事是不能勉強的,不过"骆立膺停 顿了会儿后道:?朕记得上次来这里时,守城的将领还让他的妹妹侍寝,也许这一次也 会"?呃,我看我还是留下来好了。?等不及骆立膺把话说完,欧阳仪就急忙打 断他的话。
骆立膺在心里偷笑,他似乎愈来愈了解欧阳仪了,因此,他环抱著胸好整以暇地道 :?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而已哦!?
?我知道。?欧阳仪看向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发现那张床比普通的还要大得多, 足够挤两个人唉!他在想什么呀!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仪,咱们上床吧!?骆立膺搂著欧阳 仪的腰走向那张大床。
欧阳仪的心噤不住地狂跳不已,明明是极平常的一句话,为何由骆立膺说来就是会 引人遐思?亦或是他自己变得放浪了吗?
?那时候,此地将领之妹就是在这张床上接受你的恩宠吗?欧阳仪突然冒出这一 句话。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朕保证以后不会再有。?
?你向我保证做什么啊!?
欧阳仪话还没说完,就被庒向床铺,他因此而吓了一跳。
?放心,我只是要抱著你睡。?骆立膺在欧阳仪的耳畔以他那低沉的嗓音道。
只是抱著他睡?欧阳仪忍不住在心里呻昑,就算是抱著他睡,对于他那脆弱的心脏 也是一大挑战啊!
欧阳仪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哩!那他有没有听到?他转头看看⾝旁的骆立膺 ,发觉他竟闭著眼睛睡著了。
骆立膺一定是累坏了。而他应该也是很累的,但是他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大概是 因为自己太接近中申国了吧!
外面是如此的宁静,看着骆立膺的睡颜,欧阳仪不自觉的漾著微笑。
如果这样的时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的话然而,一阵阵的鼓声却划破了宁静的 时刻,骆立膺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
老天!他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因为他此刻听到的是战鼓声。
?怎么了?欧阳仪问道,从没待过前线的他不知道这正是战鼓声。
?发生战争了。?骆立膺铁青著脸说。
?什么!?欧阳仪很是吃惊,?从北方攻来的敌人是"答案只有一个。
?是中申国。?骆立膺一脸严肃。
?中申国!?欧阳仪倒菗了一口气,?可中申国为何要攻打南淄国?
中申国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朕如果知道就好了。?
骆立膺边说边往门口走去,这个时候,守城的将领也应该来向他报告了。
说人人到,骆立膺还没走到门口,守城将领就慌张的冲进来道:?中申国的大军向 此处攻来,顷刻间就会到达,请王上先去避难。?
骆立膺头摇道:?朕不避,告诉朕,中申国领军是谁?
中申国的人不可能知道他在此处,因此这次的攻城应该是纯属巧合。
?是中申国的六皇子欧阳劭。?
是劭!?欧阳仪实在太吃惊了。
劭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攻打南淄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欧阳仪那异常的反应使得骆立膺回头看他。
?你为什么听到欧阳劭的名字会那么吃惊?你认识他吗?
?我"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该告诉骆立膺说欧阳劭正是他的皇弟吗?
?其实你会这么吃惊也不奇怪,因为欧阳劭很有名,他和西臬国的谷勒都是难得一 见的军事天才。?骆立膺兀自说道。老实说,他还満欣赏欧阳劭的。
?我知道,你也是难得一见的明君。?欧阳仪道。他以前总觉得劭是他所见过最出 ⾊的男子,可现在他眼里只有骆立膺。
?谢谢你。?骆立膺含笑道谢,欧阳仪的这些话比他所听到的任何赞美更令他⾼兴 。?明君也要今曰能够脫险才是,否则就只能成为亡国之君。?
?王上,您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呢?将领蹙著眉道。
骆立膺白了他一眼,?不然要朕怎么说,你有自信打得赢那个军事天才欧阳劭吗? 你这"事实上,守城将领一点把握也没有,所以他不噤噤口。
?话说回来,中申国为何会突然兴起攻打南淄国的念头?
?其实"将领呑呑吐吐地道:?先前欧阳劭曾发了一道声明给臣下。?
?什么声明?骆立膺问。
?在这里。?
守城将领立刻奉上一张信笺,骆立膺在看过之后不觉嗤之以鼻。
?太荒谬了,欧阳劭竟然指控南淄国的人绑架了他的大皇兄。?
听到骆立膺的话,欧阳仪整个人楞住,原来引发事端的是自己。
看来是该公布他⾝分的时候了。
?我就是欧阳劭的大皇兄。?欧阳仪突如其来的迸出一句话。
?什么!?骆立膺掏掏耳朵,以为是他听错了。
?我说我是中申国的大皇子,也就是欧阳劭的大皇兄。?欧阳仪的话如同一记响雷 ,轰得其他二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