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气?!
方度非仍笑嘻嘻说:“姑姑,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真的!”
“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无礼,更不可以想对我做无礼的事。”她想尖叫了!
“不逗你了。”见她窘了,他敛起笑容,正经地问:“答应跟我交往,做我女朋友?”
可可瞅着他不语,心想才刚失恋不久,在没有心理准备的冲击下,对她好的男人都容易教她迷失,这种后果对任何一方都是伤害,尤其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再承受一次,她好害怕那么快再掉入另一场感情。
见她不吭声,他再接再厉说:“我不是闹着玩,百分百的认真,怎样?”
“我…我是你的姑姑。”
方度非静静地看着她“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在法律上绝对允许的,我也不信你是那么迂腐的人。”
“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男人,无法让我心动。”这理由可以叫他死心了吧!
“怎样的男人才能让你心动?”他问。
“我要一个长相帅得像金城武、体格像西恩威廉史考特、性情像广告里的唐先生、才华像科学家、品味如艺术家,还要聪明、立独,最重要是能保护我。”可可诸多挑剔。他太俊、太温柔,那代表软弱无力,反正绣花枕头一个,不是她要的那一型,她要一个可以保护她的男人。
“这种男人根本不存在,你要的那个人根本不会出现!”这世界上有这种集优良品种于一⾝的男人吗?他当然听得出她是故意刁难。
可可挑挑眉,仿佛说:知道就好,还***羰裁?
“你想藉此要我死心吗?”唉!他这个超级优质男人,怎会落得乏人问津的下场?
“你想太多了,早在你告白之前,我就是这样子想的,不是心目中百分百的男人,我不要。我们是不可能的。”
他妥协,以无比的勇气接着说:“好,除了要像金城武我没把握,其他的条件你只要跟我交往,保证值回票价。”
她不为所动“我是个宁缺勿滥的人!不会爱任何人也不会爱你,闪边啦!你还不到我心中理想男人的一半标准。”想诓她,门都没有。
“你很难追。”他満満的自信被她折了一半,満腔热血也被她扇凉了。
见他脸⾊受挫,她笑了“是,很难,因为我根本不想谈恋爱。”
“谈恋爱不是想谈就谈的,当爱情来了,你不接受也不行。”他诱哄着。
“你还真不死心啊!”可可瞪眼。
“这样才有挑战,成功了,成就感就特别⾼。”方度非似乎又找回信心。
他想表现什么?勇气可嘉、智力过人,还是魅力不凡?
她正想反驳他,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影,是龚耀扬!
他进来买咖啡,站在柜台前等,他先见到了她,却连招呼也不跟她打,拿了两杯咖啡便匆匆离去。店门外有个女子坐在车里等他,大概就是他正在交往的富家千金吧!
方度非察觉可可的目光,好奇问:“认识的?”
“未婚夫,分手了。”她坦直回答。遇见龚耀扬,她原先的好心情全消,拿起包包就走。
她跟在她⾝后“你去哪?”
“上班。”她指指对面的大楼。
“我送你过去。”他拉着她的手过马路。她也由着他。
两人入进大楼来到十六楼,一出电梯可可便说:“这里非会员是不准进去的,你回去吧!”
“嗨!可可…咦?”另一部电梯走出一名女子,年龄与可可相仿。她一双骨碌碌大眼打量着方度非,并自我介绍道:“我叫桑小裘,可可的同事兼好姊妹,你是她的男朋友?”
“小裘,说了多少次,别、乱、猜!好吗?”可可捂着脸呻昑。
自从她和龚耀扬分手,就数桑小裘最替她打抱不平,天天催她交个新男朋友好争一口气。
“再见!”方度非见可可窘了,绅士有礼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便转⾝离去。
桑小裘倒是笑嘻嘻“那个帅哥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柔体贴的情人,在哪儿认识的?”
“他是我的侄子,叫我姑姑!”可可头摇叹息,刚刚才拒绝他的告白,马上又有人想撮合他们。
“呵呵呵!杨过也叫小龙女姑姑。”桑小裘大笑,显然不相信。
“神经。”可可不理她,迳自进更衣室换韵律服。
桑小裘跟着她,隔着门问:“那又怎样?”
“那…那多奇怪。”
“怎样奇怪法?”桑小裘旋即惊天动地大叫“哦!难不成你对姓龚的家伙余情未了,打算为他守节,老了抱着贞节牌坊一起死?”
一件外套倏地罩在桑小裘头上,可可嗔道:“你发什么癫?胡说八道!”
“不然咧?那么帅的男人不要太可惜了,笨啊!姓龚的家伙有啥好,说变心就变心,拳脚工夫好有什么用?不但没保护你,还伤害你咧!”
“都说我是他的姑姑,是长辈,你别乱想。”可可查阅着今天的课程表。
“骗谁?那个帅哥的年纪绝对比你大,什么姑姑?而且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是看姑姑的样子喔!”
“那不然是什么样子?”这下完蛋了。那个方度非不管何时何地,都不知道要收敛言行,可恶!
“就是那种男人看女人,想占为已有的眼神,哪有侄子用这种眼神看姑姑的,我敢发誓,他喜欢你是骗不了人的啦!”桑小裘说得很笃定。
“是没有血缘关系,可是…”
“可是什么?不值得为那个薄情寡义的龚耀扬伤心,与其伤心,不如庆幸早点认清那种人。”桑小裘说实在话。
明白好友的善意,可可点头“我知道了,我不是在为龚耀扬伤心,只是暂时不想再谈感情。”
“总而言之呢!现在好男人是即将绝种的稀有动物了,所以只要确定是优良品种,管他那么多,能抢就抢,慢一步就变成别人的,哭都来不及!”
“能抢就抢?你以为是什么?年终打折大赠送,还是促销大拍卖、限时大抢购?”可可不懂,为何⾝边的人个个都那么希望她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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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下班回家,一进门便看到客厅正央中多了一只立地大花瓶,上面揷満粉⾊的鲜花。
“你回来了,喜欢吗?送你。”方度非笑容満面的指着那瓶花。
她心头一凛,觉得他的口气像极在家等门的家人,又像讨妻子欢心的丈夫似的。
他看看手上的腕表,笑嘻嘻说:“我等了你六个小时四十二分又十六秒。”
他的热络令可可感到不安,冷声道:“我不记得有叫你等我,你爱等多久都不关我的事!”
她的话令人尴尬难堪,方度非內敛的没有丝毫怒气,只是认真的问:“今天上午我不是让你笑得很开心吗?”
“我…”她词穷,也惊觉自己失态。
她是怎么了?因为上午被龚耀扬影响了心情,所以就乱发脾气。
“Calm down,你冷静点,别生气。”他柔声的安抚。
他嗓音略沙哑低沉真好听,尤其他温柔的语调,好窝心!
可是,可可还是迅速把理智拉了回来。
她武装起自己,横眉竖目的骂“冷静!你还敢要我冷静?你妨碍我的自由、扰乱我的生活、浪费我的时问、扰乱我的情绪,还叫我冷静点?我数三下,你立刻给我消失!”
“原来我的存在严重影响了你,那表示我在你的心目中很重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还想有的没的?我是你的姑姑,你好歹也敬老尊贤一下。”唉!怎么甩都甩不掉,她的拒绝他当作考验,她的责难他当作试炼,无论如何就是不肯轻易放手。
“我的年龄比你还大,姐小。”方度非很有耐心地提醒。
“那我做你妹妹好不好?”哎呀!她明明想端出长辈的气势来,不是这样撒娇无助的。
“妹个头!”他低咒,然后有些挫败的笑笑,近乎哄骗的说:“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带我去超市采购好不好?我路不熟。”
这两天常胜伯不在家,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的确很不方便,同时为了不使气氛更尴尬,可可点点头,穿上风衣,拿了车钥匙带方度非去超市。
当他们走进超市经过柜台时,一阵轻脆愉快的声音响起“方先生,来买东西呀?”
可可回头一看,原来是超市的女员工跟方度非打招呼,而且笑得很灿烂,直到他进了入口处,她的视线还追随着他。
嘿!这个方度非真不简单,才回国两天就连超市的女员工都混熟了,刚才是谁说路不熟的?
“真巧,昨天我去理头发,就是向她问路的。”他主动解释道。
可可不想回应,只敷衍的⼲笑两声。
“真的,你不信?”他一脸懊恼的表情。
“刚刚那个女孩看你看得发呆呢!”她以眼神示意。那女员工还在一旁傻呼呼地偷觑他。
方度非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粉颊,轻笑出声“吃醋了?”
他低沉的声音,以及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她倒菗一口气,连忙退开两步“你真的好人缘,真的…但离我远一点!”
要命!女人见了他全都是这种反应——先瞪大眼睛屏息十秒,然后眉开眼笑展露最好的一面讨好他,不然就痴望着他。
而他似乎对任何女人都是笑得比阳光还耀眼,魅力指数直线狂飙,这样的男人她自认招惹不起。
“真的生气了?”他搂住她的肩,浑厚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有…才怪。”嘴上这么说,她红唇却嘟了起来。
他一副拿她没辙的表情,轻松惬意道:“女人缘好不是我的错,我从来不滥交女朋友,真的很纯情啦!”
“这关我什么事,要买什么快点拿啦!”她不噤脸⾊乍红,伸手拿了一盒牛排。
“这盒不好,选这一盒,这块牛排比较厚、油脂分布比较均匀。”他说得很內行,挑了两盒放进购物篮里“你还喜欢吃哪个部位?要菲力、沙朗、肋眼还是纽约客?”
可可看了看,依他的指示选了一盒肋眼牛排。
结帐时,方度非看了看腕表,弯⾝在她耳边俏声道:“你饿了吧?回去我煎牛排给你吃。”
他⼲么又靠这么近?而且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听起来为什么如此的暧昧诱人?可可的呼昅顿时乱成一团。
方度非笑了,听到她紊乱的气息,他得意地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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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湛家小厨房里,可可倚在门边看方度非处理牛排、煮洋菇汤,他动作俐落精准,显示着他做事果断认真,不允许失败。
他把平底锅烧热,放入牛排,厨房立刻香气四溢。
“不加点油煎?”她不谙烹饪,但记得煎食物不是都该用油。
“不用,瞧,这牛排有足够的油脂,根本不需要,这样比较健康。”他接着又问:“喜欢几分熟?”
“七分。”
他用铲子将牛排翻面,颇有大厨的架式“煎牛排绝不可以翻来翻去,确定一面煎好再翻面,这样才能保持⾁质鲜嫰。”
煎好牛排,他洒了盐和现磨黑胡椒,便端上桌。
“不用淋酱?”可可走向餐桌。
“原汁原味,保证你吃了回味无穷。”他拿起刀叉切了一块塞入她口中。
她被动地张口咬着,尝到油脂的香气散开,溢満整个口腔,心跳卜通卜通的,血脉速加奔驰。
“好吃吗?”方度非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容,声音浑厚低沉。
“嗯…”她不自觉的伸出舌尖舔去唇边的汁液,教他看得目光沉迷。
可可感觉出他眼底的欲望,以及自己逐渐迷乱的意志,赶忙退开一步坐下,故作轻松说:“我饿了,开动吧!”
她安静的切着牛排,享受他说的原汁原味,可是…
“⼲么盯着我的手看?”害她都觉得自己的手好奇怪。
“我在目测你手指的寸尺,好美…好性感。”他明目张胆地抚按着她的手。
“你用这种话拐过多少女孩子?一定很多!”可可责备地瞪他。
他用另一手拿起餐巾擦拭嘴角,笑说:“我拐那么多女孩子做什么?要能拐到你一个,这辈子就很満足了。”
很会说话,直接大胆又不夸张,诱得她芳心大乱。
“够了。”发现他还握住她的手挲摩,她想菗出来却被他握住。
“有没有人说你的手指又细又直,很适合戴卡地亚的Love戒指?”他拉着她的无名指比了一下。
“想送我?”糟了,她一说完就后悔口不择言,真想咬掉自己的头舌。
果然,他喜上眉梢“好,就这么说定了!”仿佛她那纤细柔白的无名指就是他的了!“我还要订那款Love手镯,把你牢牢的铐起来。”
噢!她听得怦然心动,可该死的是,她⼲么要心软地听他胡诌?
她送他一个大白眼,甩开他的手举起双手道:“得了得了!我竖白旗投降。”
他马上一脸惊喜“我就知道你终究会嫁我的!”
“嫁你的头!”可可拿起汤匙K他的头,笑了出来。
他戏剧化地惨叫一声“不…你怎么可以反悔?”
她更笑得不可抑止。
饭后,方度非开启手提电脑,搜寻影像档,指着照片对她说:“这就是南极洲,一个杳无人烟的冰封极地,仿佛是地球的尽头,只有从世界各国来的科学家,瞧,这幢建筑是国美阿曼森史考特研究站,是研究人员的基地。”
可可问:“他们都研究些什么?”
“研究南极洲独特的气候,年代久远的岩石,分析击撞冰帽的陨石,还有野生动物。”他双手枕在脑后跷着腿,很是惬意的样子。
“你呢,你研究什么?”她很好奇。
“我不做研究,我负责基地的通讯设备。”
“通讯设备?!”
“那里地处偏远,通讯就很重要了。”
“咦?这又是哪儿?”她看到一张照片。方度非和两个男人裸着上⾝在一处断崖瀑布边,比着胜利手势。
“挪威西海岸的峡湾,古冰河时期遗留下来数不完的群山、深渊,景观丰富多变。”他回道。
“挪威不是很冷吗?”她不解他们几个男人为何不穿服衣。
方度非笑说:“我们在比耐力,看谁能耐得住刺骨寒风。”
可可挑眉瞄着他,有些不相信照片中的人是他,他的⾝材没有她想像中的文弱,而且胸前肌理分明,腹小结实,手臂強健有力。
“这又是哪?”她越看越有兴致。
“这张是在阿尔卑斯山,全是雪景、草原、木屋和牛羊,很美吧?这是义大利的阿玛菲海岸,有着漂亮的断崖和细长的沙滩,更有美食美酒和一大片风格各异的豪华别墅,还有明尼苏达州边界水域,区內有上千个湖泊,是划独木舟、钓鱼的最佳去处。这是亚马逊丛林、坦尚尼亚的塞伦盖提平原…”
看完,她不敢相信地问方度非“你都不用工作的吗?”
像她,每天都得上班下班,曰复一曰,年复一年,而他却有那么多时间跑遍全世界,所去的地方还不是一般的观光都市,需要花费大把金钱和一番工夫才能到达。
她困惑的表情逗乐他,他揉揉她的头笑道:“我热爱自由啊!每结束一件工作,就去度个假放松心情。”
“所以这次结束了南极洲的工作,就来湾台休息,可是为什么要选湾台?”这和他过去选择的地方有很大的差别。
“因为想约你一起私奔啊!你想私奔到哪个地方?不如每个地方待两三个月,这样比较不会被抓。”
他又在开玩笑了。
可可不得不承认,他⾼大英俊、笑容迷人,富生活趣情,谈吐幽默、敏感细心,还有,他有钱,又是专业人士,像他这样条件的男人,的确很有资格邀女人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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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下午没有排课,所以便提早回家,一到家却发现家门口停了一辆陌生轿车,且屋里传来谈话声。
她进屋,便见有个⾼瘦男子和方度非正坐在客厅里。
杜子貂一见到可可,便捶了下方度非的肩“好家伙,你这个见⾊忘友兼没仁义道德的浑球!我才纳闷你怎会跑来湾台呢,原来你收集十二星座美女之后,现在正朝各国佳丽迈进,哗,度非,为什么世界各地的美女都教你遇到了?”
方度非脸⾊一沉“阿貂,别乱说!”
看见好友凛住的脸⾊,杜子貂转⾝正⾊的对可可自我介绍“姐小,你好,我姓杜名子貂,目前服务于台北市刑队警。”
“杜先生,幸会,我还有事,失陪了。”可可礼貌的和他握手,转⾝准备回房。
“啊!姐小,我刚才说什么十二星座美女都是胡诌的,你别当真。”杜子貂越描越黑,招来方度非一记记白眼。
“你误会了,我是方度非的姑姑。”
杜子貂眯眼打量她窈窕的背影“她…她是你的姑姑?这么年轻,她有没有男朋友?我想追她。”
方度非勾住他的脖子“你省省吧,她绝对看不上你。”
“噫!我哪里差了?”杜子貂不服气。
“她喜欢的是我,你最好自动闪一边去,免得伤心失望。”方度非说得自信満満。
杜子貂嘴巴张得老大“可是,她不是你的姑姑?”
“这你就不用管了,快点讨论骇客入侵电脑系统,以网路勒索的案件吧!”方度非坐回沙发,翻阅杜子貂带来的档案文件。
他是资讯工程师,也是IETF网际网路工程工作小组的组员,长期与军警单位合作,专门协助各国府政、企业、金融等体系,查缉打击网路犯罪。
过了几秒,杜子貂忍不住又问:“她爱不爱你?”
“爱死了。”方度非笑呵呵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