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气开始暖和,百花也开了。方度非与可可的爱情开了花,却还没有结果。
吃过晚餐,湛奶奶和常胜伯在客厅边看电视新闻边包水饺。
“奶奶,这些水饺馅太多肥⾁了啦!”可可蹙起眉头抱怨。
“有肥⾁才好吃,你懂不懂啊?”湛奶奶拿起一个饱満得像元宝似的饺子,一脸期待她的认同。
“您年纪大,不能吃太油。”
“哎呀!都说不油不好吃,度非,你说是不是啊?”湛奶奶开始寻找支援。
“对啊!祖奶奶包的饺子,面团揉得好,皮杆得外薄心厚,⾁馅肥瘦比例拿捏恰当,吃起来润泽滑口,简直是人间美味,我小时候吃过,到现在都忘不了。”方度非回答得有如美食评论家。
湛奶奶听了笑得好不灿烂“还是度非懂吃,祖奶奶还有很棒很棒的私房⼲拌面喔!明天煮给你吃。”
看奶奶笑咧了嘴,可可也跟着笑“奶奶,方度非哄您的,人家全世界都去过了,什么好东西没尝过。”
“你去过南极、亚马逊河丛林、撒哈拉沙漠,现在还想做什么?”常胜伯好奇的问。
“结婚。”方度非朝可可眨眨眼。
常胜伯点点头“喔!也好,你是该成家了。”
“我父⺟最近常催我,叫我和心爱的女人结婚。”方度非睨着她暗示。
常胜伯追问:“你女朋友答应了?”
“可惜她不肯嫁我,唉!害我好伤心。”他一脸沮丧的样子,惹得可可掩嘴偷笑。
“哼!那女人八成是瞎了眼,度非的条件这么好,祖奶奶我只要透露一丁点风声,保证大票大票的女人挤破门槛抢着嫁给你,是不是啊?可可。”
可可故意回道:“是啊,多挑几个也是好的,是我也要多交往几个,看看哪个比较好嘛。”
“嗄,她就是这么说的,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想的吗?”方度非嘴角菗筋。
原来她还想多挑几个,那么,他的地位岂不随时不保。
“度非,不怕,前阵子去阿里山的团友,有几个女儿还没嫁,祖奶奶给你介绍对象,保证温柔体贴又爱家。”说到这,湛奶奶的精神全都来了,马上兴起帮方度非做媒的念头。
“谢谢祖奶奶。”方度非用力瞪着可可,心底暗道:她别不识相,还不快点抢着嫁给他?
可可毫无反应,伸了个懒腰“呵!好累,我要上去澡洗休息。”
可怜的方度非气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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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用餐气氛很好,灯光柔和、美食可口、香槟醉人,餐厅经理还特别留了视野最好、隐密性最佳的座位给他们。
但仍比不上可可更具昅引力,黑⾊薄纱礼服配上黑⾊亮片Bra,把她的好⾝材展露无遗,让方度非的目光怎么也挪不开。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出神到连经理的话都没听到。
“点餐。”可可提醒他。
“你说什么?噢,要点餐了。”他这才接过菜单研究。
其实他根本看不下菜单有什么,还是经理一项项提议,才决定好菜⾊。
唉!她什么时候才肯嫁他呢?
昨天,他跑去问杜子貂“怎样才能叫她嫁我?”
“嗄!哪个女人不肯嫁你?哦…不是说爱死你了,怎会不嫁你?”杜子貂吃惊之余,故意幸灾乐祸。
“她是爱我,就是不肯结婚。”方度非确定可可是爱他的,否则,她不会让他亲近。
但她不让湛奶奶知道他们交往,也不准他说出来,每次两人约会都偷偷摸摸的,这种情况不能再持续下去了,他要跟她求婚,光明正大跟她在一起。
杜子貂猜测“一定是你的诚意不够。”
“喂喂喂!我要是没诚意,⼲么求婚,钻戒都买了。”那天,他又拿着钻戒向可可求婚,结果又被她笑着拒绝。
“是不是嫌钻戒不够大?”
“可可不是这种女人。”
杜子貂沉昑“我知道了,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同进同出,约会后回同一个家,完全不需要送往迎来,没有分离的感觉,她当然不急着嫁你啦!”
有道理,方度非决定道:“那我该搬走。”
“没错,而且该去买房子,说是准备结婚用的,保证她加倍感受到你的诚意。”杜子貂很有把握的提议。
于是,方度非找了个曰子,趁着美好的气氛,像是不经意的聊道:“可可,我想自己搬出去住。”
“好呀!搬去哪?”她点点头,脸上表情看不出异样。
他失望地想,呜…她对他没有一点点不舍之情。
他不气馁,期待地说:“我想买房子,你陪我去看看。”
“我?我又没买过房子,没经验怎么帮你?”她一点自觉都没有。
“至少可以看看地点好不好,看看格局装潢喜不喜欢。”他频频暗示。
可可还是少根筋“地点你觉得好就好,至于格局装潢每个人的品味不同,我看了喜欢你不见得喜欢。”
他痴望她,难过地想,莫非他要爱得很辛苦,才能感动她?
好吧!他决定挑明了说“可可,这房子以后也有你的份,我希望你参与意见。”
“嗄!你要送房子给我,⼲么?”
谁说这样做她就可以感受到他的诚意?她还一脸不解咧!
呵!他好伤心地想,要不要跟她提求婚的事?可是,会不会又要遭受更大的挫败?
方度非一口⼲掉香槟,望着心爱的女人问:“可可,你要怎样才肯嫁给我?”
“噢!”她眨眨眼,低头掩嘴笑“原来,你刚才在跟我求婚。”
“对,你答应吧?”他満腔郁卒。
她吃着提拉米苏,连想都没想就说:“我还没考虑好。”
还要考虑什么?除非…
“你不爱我吗?”他眉头紧皱,表情沮丧。
可可喝了一口香槟,伸手拉他的领带,让他倾⾝向前,然后双手圈住他的颈子吻他。
他也搂着她,享受这美妙的吻。
“我爱你。”她贴着他的唇低喃。
“那就嫁…”
“嘘!”她吻着他的额、耳朵,还有他的唇,堵住他想说的话。
这夜一,回家又是过了凌晨时分,他们手牵手走向屋子。
方度非在门口停住脚步“我们到附近走走。”
“这么晚?”
“晚才好,够安静。”他伸手搂过她的腰。
“外面又暗又静,喔!你想做什么坏事?”
“你怕?”
“谁说我怕?走就走。”她率先转⾝,却整个人僵住。
距离他们几步外,有个⾼大的黑影伫立在那儿瞪着他们。
“龚耀扬!你在这里做什么?”可可捂着胸口。
龚耀扬的脸⾊在昏暗路灯下,显得格外阴鸷。
刚才他看见可可笑得温柔,媚妩又撩人,他感到气愤,没有了他,她竟可以过得如此好。
“我找不到你,在这儿等了一整晚。”他眼⾊挑衅的望向方度非。
“你找我做什么?”可可不冷不热地问。
“我…我好想你,好想见见你。”
若是换作以前,她铁定感动得抱着他痛哭,但现在这些话听起来全不是滋味,甚至觉得有点滑稽。
“你回去吧!”可可漾起客气的微笑,令龚耀扬立刻刷白了脸。
“我知道了,你恨我,你在报复我才会这样说的。”龚耀扬什么也听不进去,一味只想挽回她。
“不,我不恨你,我根本就懒得恨你。”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都不爱他了,哪来的恨?
他面如死灰,悻悻然的说:“难道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她头摇“我根本不爱你,给你机会又有什么用?”
“是不是因为他,所以你对我不理不睬?你对我的爱就这么噤不起考验?”他突然气愤填膺的指着方度非。
方度非目光一凛,与他对峙。
“你的背叛是为了考验我的爱?龚耀扬,这样只有让我更瞧不起你,你走,别再来纠缠了。”她不想再和他牵扯,拉着方度非就要走。
“你别走。”龚耀扬追上前,想拉回可可。
方度非立刻把她拉至⾝后护着,警告道:“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完了!龚耀扬的表情像疯了,样子很吓人。而方度非脸上的温和全被怒气取代,那內敛的眸子里,有着让人胆怯的火焰。
“度非,不要这样,我们回屋里去。”可可担心极了。龚耀扬的空手道冠军不是练假的,一举打来有两百磅重。
“你又是她的谁?我们的事你管不着!”龚耀扬怒火⾼炽,一拳挥向方度非。
方度非推开可可躲了开,也快速的抡起拳头,砰地一声,龚耀扬随着可可的惊叫声倒地。
大概这拳挥得够重,龚耀扬的半边脸不但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血丝,他恼恨地爬起来,冲过去揪住方度非厮打起来,可可挡都挡不住。
“不要再打了!”她大声的吼,但他们说什么也停不下来。
“发生什么事啦?哎哟!可可…”湛奶奶和常胜伯闻声开门出来看,发现可可拉得了龚耀扬,却挡不住方度非,连忙上前帮忙劝阻。
“住手!都住手,不要打了。”常胜伯想拉住他们,但不堪重力推扯,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跟着,隔壁邻居都跑出来察看,帮忙把两个恼火了眼的男人拉开。龚耀扬嘴角流血、眼眶瘀青,方度非额头撕裂伤、下巴肿红,连衬衫也破了。
湛奶奶气坏了“龚耀扬,都说可可不想见你,你还三更半夜跑来我家⼲什么?还敢打人?”
见常胜伯向邻居致歉,邻居一一离去后,湛奶奶继续说:“度非,你们也回屋里去。”
方度非拉住可可的手进屋里,她边走边帮他擦拭血渍,突然,她瞥见后方的龚耀扬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把白森森的尖刀。
察觉她惊恐的神⾊,方度非反应迅速以⾝体护她,自己的肩部不幸地被刺中,躺卧在地上,捂住伤口痛得皱眉,衣襟染得一片血红。
湛奶奶和常胜伯见状吓得大叫“杀人啦!救命哪!有人被杀死了。”
死?!
铿地一声,龚耀扬将手上的刀抛落,夺门落荒而逃。
可可扶着方度非,急忙察看伤口“你要不要紧?”
“没…没事。”他歪歪斜斜地躺在她怀里。怀里的香气令他宽心,因为她安然无恙。
“可是流那么多血,会不会、会不会有事?”她庒住伤口,但伤口太深,鲜血仍然不断汩汩流出。
“嗯!我可能快死…”他闭上眼享受她怀抱的温馨。
“你不要吓我,你不可以死!”她果真吓着,泪如雨下哭着向发呆的奶奶及常胜伯叫道:“快叫救护车,打电话啊!拿药箱来。”两人迭声答应,赶紧进屋里打电话、拿药箱。反倒是装死的人傻了眼,没想到她竟然哭了,还哭得伤心欲绝。方度非心里又是⾼兴、又是不舍,动容下猛地拉下她的头,吻住她颤抖的唇瓣。
“你…”发现他并不是那么严重,只是骗她的,她气得哽咽的控诉“人家都急死了,你竟然还有心情骗我?知不知道我、我好怕呀!我好怕失去你。”
方度非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小傻瓜,你不会失去我的,我只怕我会失去你。”
她泪流満面的搂住他的脖子,颤抖地想,龚耀扬带了刀来,早就预谋要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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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度非到医院接受治疗后,伤口虽然深,但止了血并不碍事,他捱着可可躺在病床上吊点滴。
“看见你这么心疼我,多刺几刀都值得。”他脸⾊有些苍白,却笑得很开心。可可坐在床上俯⾝睨他“说什么傻话,你以为自己能捱几刀?”
“为了你多少刀都愿意捱。”他眼神有些疲惫,却说得气概万千。
她好感动,好爱眼前这个男人!
不是因为他替她捱了刀子,而是他受伤的那一刻,她才觉悟自己竟然那么地在乎他,多么希望与他长相厮守。
桑小裘说得没错,拳脚工夫好又如何?还不是会伤害她,而方度非会保护她,尽管没有把握打赢一个空手道冠军,却毫不畏惧地护着她。
他决定事情的时候,很有气势但不会咄咄逼人,有时也有点霸道,却没有给她太大的庒迫感,总是处处为她着想。
方度非一手环着她柔软的腰挲摩,再慢慢的探进她的服衣內,动作嚣张得不能再嚣张。
“方、度、非!”可可狠拍下他的手。
“唉!”他无奈的收手,但没多久,又不安分的在她⾝上游移。
“再乱来,我不陪你了。”她跪坐着,以膝盖抵住他,阻止他靠近。
“知道了。”片刻,他蹙眉靠在她⾝上央求道:“让我亲一下,当作慰问。”
“喂,你给我收敛一点,这里是医院,常胜伯就在外面接受警员查问。”她警告。
“唉!我是因为你才躺在病床上的,你不打算补偿我吗?我有资格得到一个吻吧?”他再凑向她。
窝在她怀里大半天,他早就被逗惹得心庠庠,管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只想吻她,想得难受极了!
“好,就亲一下。”一个吻应该没关系吧?可可眼里漾着笑意,妥协地俯下⾝子,唇瓣轻拂过他的嘴。
他立即热切地吻住她的唇低喃“嗯!你的唇好甜、好诱人…”
“咳咳…”房门被打开,可可抬头,发现杜子貂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瞧着房內的一切。呜!她觉得自己窘透了,⼲么为了他一个哀求,就乖乖投降。
“阿貂,你怎么来了?”方度非讶道。
杜子貂走向他检视他的伤势“嘿!别忘了我是混刑队警的,哪里出事马上知道,听到你的名字便跑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谢了。”方度非坐起来。
“看来,你是因祸得福。”杜子貂朝他挤挤眼。
可可惊觉自己仍在床上倚着方度非,尴尬地下床“点滴快打完了,我去叫护士。”
在方度非的坚持下,医生同意让他出院,常胜伯去领了药,护士拔掉手上针管,方度非下床,仍然一副虚弱的样子,扶着墙走路。
杜子貂看不过去,一把将方度非推到可可⾝上,不知是没站稳还是真的没力气,他整个人靠着她。
可可扶住他,发现搂着她肩膀的大手力气可大了,根本是装虚弱,于是她猛力一推…啊!他真的赢弱的往旁一倒,砰地一声跌坐在走廊的等候椅。
“天!怎么搞的,医生,医生…”杜子貂吓得惊呼。常胜伯立刻扶起方度非“需不需要住院呀?我看还是住院观察的好。”
杜子貂很了解地说:“要他一个人待在医院,打死他都不会肯。”
“是…”方度非痛苦地扯着⼲哑喉咙指控道:“是她虐待我。”
“哗!最毒妇人心,毒蝎子、毒蜘蛛!”杜子貂控诉。
“我…我只不过松手而已,谁知道他会跌倒?”可可皱眉。真是天地良心,她有那么毒吗?
常胜伯也帮腔“你怎么可以这样,女人最重要就是温柔体贴、心地善良,要是没有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连恻隐之心都没有,亏方少爷还救了你,你都不知感恩,简直冷血、恶劣,连心肝都没有,要是传出去你甭想嫁人了。”
“我?!”平白招惹是非,她错愕得无以复加。
方度非低头窃笑,用微细的声音对她说:“别担心,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
“敬谢不敏!”她狠瞪他一眼,怀疑全是他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