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沙帮余杭郡分舵的秘密堂口。
这是一个独门小院,在城南,这种宅院多如牛⽑,一点都不引人注意,海沙帮将秘舵设立于此就是这个原因。
今天,一向冷冷清清的院子里却是密密⿇⿇挤満了人,尽皆是一⾝短打黑衣,利落异常,手中刀枪剑戟各⾊兵刃都有。
看这个样子,只怕有近千人,而且陆陆续续地还有人进来,汇入人群之中。众人相互之间打着招呼,尽管都已刻意放低了声音,但毕竟人太多了,显得仍是喧闹非常。
就在这闲聊之中,太阳渐渐西下,夜幕开始笼罩大地。
院中之人声音不仅未减,反而欲加⾼亢了。众人点起火把,继续谈论着此次大举出动,究竟所谓何事,竟然事先没有一点口风从他们的舵主口里透出来。
正在此时,院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着青灰⾊紧⾝衣的精壮大汉走了进来。正是谭勇。
谭勇的人缘显然不错,一见他进来,很多人立马围了过来,都向其打招呼。但更多的人却是七嘴八舌地向他发问。
“谭副舵主,这次大张旗鼓的将我们都招来,到底是所谓何事啊?”
“谭大哥,你关系熟,给大伙说说呗!”
“是啊,这次来的恐怕有帮里八九成的人马了吧?”
…
谭勇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道:“大家不要急,时间一到,帮主自然会告诉大家的。现在帮主选择不说,自然有他老人家的想法,兄弟们在等一下。”
这时,小院正屋的门打开了,一个体胖如球,眼小如鼠的汉子走了出来。尖锐、阴测的声音响起“谭勇,你在这里磨蹭什么?帮主还在里面等你汇报呢!还不快些进来!”
此人乃是海沙帮首席护法“胖刺客”尤贵。他一出场,近千之人竟然全都住嘴,院落之中立时变地鸦雀无声针落可闻。由此可以看出来,他在海沙帮的地位之⾼。
尤贵显然很満意自己所造成的震撼效果,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谭勇也是知情识趣之人,见他出来,立刻换上了一副面孔。那刚硬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了讨好的笑容。“尤护法,怎么劳你的大架出来了,您先请,我跟着进去。”
尤贵冷哼了声,自顾的进去了。谭勇向众人道了声:“告罪!”从众人让出的通道中过去,一样进了屋子。
谭勇发现,海沙帮的所有护法、舵主、副舵主都已经到场,就剩他一人了。
帮主“龙王”韩盖天⾼坐于上,脸⾊略显得阴沉。见他进来,面⾊似乎好了些,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查到了那些人的来历了吗?”
谭勇“扑通”跪了下来,语气显得很是愧疚“属下无能,没有查到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请帮主责罚!”
韩盖天猛地站了起来,他那魁梧的⾝躯给人一种強烈的庒迫,双目如电,紧紧地盯着谭勇“难道连一点关于他们的传闻都没有吗?”
谭勇觉得帮主的目光简直有如两条阴冷的毒蛇,不停地在他⾝上游移着,让他很不舒服,有想要动动的欲望,可是他却不敢。只能強撑着说道:“是的,他们好象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一样,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他们好象一出现就在余杭城外了。不过我的手下还在查,或许过些时候会有些消息传过来的。”
韩盖天的目光终于收了回去,谭勇暗地里松了口气。
正当谭勇以为没事的时候,余杭分舵的舵主刘志涛忽然开口“帮主,谭副舵主的工作一向是很不错的,这次虽然没能完成您交给的任务,但也是敌人太狡猾了,不能全怪谭副舵主,惩罚理应减轻啊!”其余的护法舵主哪还不知道,这位平常开起来人畜无害的舵主现在开始借机发难了。不过跟他们关系不大,因此都抱着看戏的心情,并不揷言。
谭勇一听刘志涛发言就知道不好,自己终是低估这个平时具名画押,似乎显得有些窝囊的舵主了。“是啊,能当上舵主的,哪个是善茬子,哪个手里没有两把刷子?”
韩盖天本来到没想追究谭勇的责任,因为他自己另行出派的总舵的⾼手密探也没打听出来丁点儿消息。不过经过刘志涛这么一说,若不惩罚的话,似乎有损自己的威望,因此下令道:“谭勇办事不利,降低一级,取消今年的红利,另受杖刑十下。念在多年来为本帮也曾立过不少功劳的份上,余杭分舵副舵主一职仍由其兼任,诸位看如何?”
众护法和舵主皆道:“帮主英明!”
韩盖天见众人无异议,当下对谭勇道:“起来,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吧。今天晚上还有大战,杖刑就暂且记下,等过了今晚在执行吧!”
谭勇连忙道:“谢过帮主,谢过诸位护法、舵主。”眼望向刘志涛,看见他眼中満是得意的笑意,心中顿时发狠,立誓要将其碎尸万段。不过其却装出了一副恭敬的表情,表示恭顺。
刘志涛见谭勇如此能忍,心中更是不敢大意,留下了心,防止其暗算。
韩盖天道:“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宇文阀的语文士及和宇文无敌都已经到了,现在正在余杭分舵休息,只等我们今晚动手时和我们一起行动了。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是多加小心了。多多派遣人手去监视他们,他们有一点风吹草动,我都要知道。”
他的表情变地有些狰狞“我就不信了,我们千余人马,会拾掇不下二十来个人。”
海沙帮的另一位护法“俏尼姑”游秋凤摇摆着⾝姿走到韩盖天的⾝边,毫不在意他人目光的将自己那玲珑有致的躯娇贴在了他的⾝上,娇声道:“是啊,帮主,为了几个来历不明的人而已,何必那么大费周折,如今我们是兵強马壮,哪用地着怕他们啊?”
韩盖天心中顿时似乎有一股子火焰烧起,手自然地像她的美臋抚去。嘴里喊道:“正是如此,我为那么点儿人的确是考虑太多了,在我们的地盘上,谁能讨的了好去?散了,散了,二更准时集合!”
众人都会意地应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