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进仰首望天,今夜星星似乎都偷懒不出来了,惟有一弯新月悄悄地爬上了天空,洒下了冷冷地清辉。
李靖于一旁道:“今晚星月光华暗淡,正是偷袭的好时机啊!不过显然海沙帮对我们也很是重视,明里暗里派了不下五十个探子在观察我们的情况。”
“这是应该的,我们弄出了如此声势,如果海沙帮仍没有反应的话,那海沙帮也该从八帮十会中消失了。”曾进折扇轻摇,回答的十分悠然。
“少爷将寇仲和徐子陵出派去跟踪宇文阀的⾼手会不会有些草率了,他们虽然武功不差,但毕竟过于年轻了,经验不足,万一打草惊蛇,那就弄巧成拙了。现今我们还不能让宇文阀知道太多关于我们的事情。”李靖眼中隐现忧⾊。
曾进脸上露出了让人费解的微笑,淡淡地说道:“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他们的潜力了。他们是那种遇強则強的那种类型,现今只是欠缺磨砺,因此我要让他们多多的经受风霜,这样他们就可以早些成长起来,担当大任。”
不过曾进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这样进行长期进行拔苗助长,短时间內固然是可以大有进境,但于长远的发展却并不是那么有利。这样,也就无形的限制了他们的一部分成长,使他们一直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不至于有反噬自己的可能。
虽然以寇仲和徐子陵的性格来说,这种可能性不大,自己的担心可能是杞人忧天。但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事事无绝对,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时间差不多到亥时,也就是九点了,是该自己出动了。自己这次要好好的会会那东溟夫人和东溟公主,将东溟会一举纳入崮中。”曾进默默的想到。
“李靖,你现在就带着‘雷锋’剑卫潜伏在城外,如果我在半个时辰內还没有出来的话,你就领着他们先拖着海沙棒,东溟会我是势在必得,必要时,海沙帮是可以放弃的。”随后又对曾雷和曾风道:“你们都要多跟着李将军好好学学,李将军可是真正的将将之才啊!跟他学上些东西,保证你们一辈子受用不尽。”
曾雷和曾风连忙应和着。
李靖则谦虚道:“哪里,少爷实在是过于夸赞属下了,我和两位曾兄弟份属同僚,理应互相学习,互相照应。”
曾进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众人可以走了。几人纷纷向曾进躬⾝行礼,而后便出去执行任务去了。
一时之间,只剩下了曾进。
曾进对于如何打动东溟夫人,将东溟会收入帐下是早就开始动心思了。东溟会老巢不在中原,所以中原大战谁胜谁负对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影响,反而乱局会让他们更加如鱼得水,大敛财富。
幸好主事的东溟夫人和东溟公主都是不折不扣的汉人,內心中也很希望自己的家乡能天下太平,黎民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否则要谈判起来可就⿇烦多了。
不过曾进手中还有一只杀手锏,使出来绝对有效果,不过能不能达到他预期的效果他心中也没绝对的把握,只能走着看了。
如果实在是不行,曾进也只能是下杀手了。天下之争,根本就没丝毫感情可以讲,若不能为自己所用,就必须毁掉,否则很可能成为别人庒倒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自己势力未成,小心谨慎才是自己制胜的一大法宝。
约莫着时间可以了,离海沙帮攻击也剩不下多少时间了。曾进折扇合拢,⾝形一晃,已然从房中消失。
曾进自忖,现今这个世界里要论轻功,毫无疑问,无人能出自己之右。自己要潜上“飘香号”可不用潜水那种方法,直接飞过去就行了,保管无人能发现自己。盖因中途不借力,而横跨数百丈的空间,任是让谁躺在床上做白曰梦,也未必能做的出来。
化⾝清风,曾进立时觉得浑⾝一阵轻松,飘飘欲仙,舒畅无比,好象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这段时间,曾进満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一箭双雕,将东溟会和海沙帮一起揽入麾下,看起来每天悠哉悠哉,似乎闲适的很,其实內心之中着实是有些疲累。
想到这里,曾进不噤苦笑出来。“自己这才刚起步,就觉得如此之累,以后还怎么混?看来这打天下的确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怪不得那些皇帝总是早逝的多,长命的少,敢情是累的。
那些荒淫无道,整曰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昏君恐怕有不少是难以适应这种⾼消耗的生活,方才选择躲避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话诚不我欺啊!不过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坚持下去,好在自己一⾝艺业也是惊人的紧,想必也是足以支撑自己做个好皇帝的。”
曾进振了振精神,御使心法,催动功力速加向“飘香号”飞去。
清风拂大地,来去了无痕。此时若有那初窥天道之人在此,定然可以感觉出这风有点不对劲儿,因为以曾进如今的功力,并不足以将所有的斧凿痕迹全部消除,达到无影无踪的地步。
不过即便如此,应付现在的状况,也是足足够用了。
以他的速度,不过片刻工夫,就已然来至“飘香号”的上空。由上而下,曾进仔细的探察着这艘战舰,甲板之上巡逻之人来往频繁,显然是防止人潜入。明里暗里岗哨密布,稍有不甚,就可能会被发现。
不过这对曾进来说都只能算是小儿科,他在意的是这船上有没有绝顶⾼手。说实在的,曾进虽然对自己的功夫极具自信,但其实也并不是十分清楚自己和这里那种⾼手算是一个层次。
经过意念仔细的搜寻,他发现了三股強大的气息,但对他来说,还有着很大的差距,根据猜测,应该是东溟夫人、东溟公主和尚公,曾进顿时放下了心。
曾进是真真正正的⾝轻如燕,下落之后,迅捷无比的刮过数道预警线,警戒之人毫无所觉,只感到似乎有一阵微风拂过,给他们在这炎热的夏夜里带来了一丝凉慡,都奋兴不已,轻声嘀咕道:“舒服,再来的更大些!”
曾进毫不停留,直奔左侧的最后一个仓门,他刚才已经探得,那三股強大的气息都在那里。他于房门处显出⾝形,略略整了整衣衫,举手就敲去。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