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曾进却好似没有听出来,继续问道:“我华中晋末之时,出现了一位奇人,武功之⾼,后人均难以匹敌,所创仙门诀更是震古烁今,成一代宗师,为后人所景仰。而他手中之剑,恰恰也叫蝶恋花,真是凑巧啊!”“是啊,真是够巧的!”燕鹏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既然你旁敲侧击,那我就装傻好了,因此打定了一个主意,拖。
“更凑巧的是,这位宗师的姓氏也是燕,不知可与燕贤弟有什么关系吗?”这话已然近乎直白了,可燕鹏仍然老样子。
曾进也不急噪,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燕鹏初出茅庐,阅历还浅,到底不及曾进沉稳,问道:“大哥这是为何?”
曾进神⾊一变,肃声道:“贤弟,你我如今都已经入了先天之境,较之常人,那是強太多了,可在修炼一途上,却不过是刚刚走了第一步而已。我们习武修天道到底为何,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长生!
可自上古以来,了道成仙的多为杜撰谣传,要么就是传说,更不可考,因此,武道渐渐沦为争強斗狠的倚仗了。是人们愿意如此吗?不是的,那是因为长生的希望太渺茫了,而今天下,四大奇书,《战神图录》、《长生诀》、《天魔策》、《慈航剑典》,记载的最后境界都是超脫,却并未有人练成。
惟有燕飞一人,上窥金丹大道,仙门诀有破裂空间之力,为最有可能成就大道之人,奈何最后也是不知所踪。今天蝶恋花现世,我心中很是奋兴,因为我知道,神仙一说,是否为虚妄,答案快要揭晓了。”
曾进顿了顿,缓和了一下情绪,接着用那种从容淡定的声音道:“我也不问别的,我只想问下,燕前辈可曾碎裂虚空,升仙而去?”
燕鹏听地出来,曾进想知道的是的确是武道的及至是什么,而不是想探究自己的⾝世来历。尽管可能已经被其猜着了,但既然自己没说,也就无所谓了。
想了想,他摇了头摇,慨然答道:“没有!燕前辈并未成仙,而是仍在人间!”
本来曾进的实真目的并非为此,但听到这个答案仍然有些失望,以武证道之艰难,实在是难以想象,现而今还没有听说过先例,到是其他如呑食金丹,积累公德成仙的传说有着一大堆。
自曾进武功初成以后,他就对成仙了道有着很深的望渴,但因为希望很是渺茫,因此才深蔵心底,一心逐鹿天下。他有些不甘心,继续追问“为何?难道以仙门诀的霸道力量还不能撕裂空间吗?”
“不是,而是…”燕鹏沉昑着,好象在考虑着措辞“而是因为燕前辈不能确定打开的是不是通往仙界的通道,加上又担心妻子难以承受异空间的危险,所以,所以选择留了下来。”
这下曾进完全明白了“原来燕飞是心怯了。也对,就是武功在⾼明的人,他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这很正常,也并不丢人。若是燕飞仅仅是孑然一⾝,想必会毫不犹豫的破虚空而去,但带着如花似玉的妻子,自然就不能随便冒险了。
他的能力,在人界自然是无敌的,但在渺不可测的异空间恐怕就未必了,因此,他留下了,选择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放弃了可能拥有的无尽生命。这种选择,没有对错,只是人各有志罢了!”
他望了望燕鹏,赞叹道:“燕前辈真是痴情之人,也不枉了纪千千姑娘的一片真心。舍大道,为真情,实在是难得!有此心志,燕前辈能有那般的成就,实非是偶然!”
燕鹏听曾进如此说,心中很是⾼兴,他道:“是啊,只是这结局仍不够完美,应该是两人同上仙界才是啊!”自己说完,似乎也觉得有点痴心妄想了,笑了笑“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有点贪心了。”
忽然,燕鹏话锋一转,问道:“不知曾大哥⾝处那种境地之时,又会做出何种选择呢?”
曾进一愕,不过其思绪转动之快,实非常人可比,随即答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
燕鹏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不过转念一想,这回答等于和没说一样,不过他为人敦厚,到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只道曾进不想回答,就此作罢。
曾进回答之后,并没有停止思考,那不过是他一时的搪塞之语而已。他不噤扪心自问,如果自己修为到了混沌圆融大自在的境界,自己又会做和选择呢?
这个问题的确是很难回答,不过曾进隐隐然有种感觉,他到时候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一切,投⾝异空间。做此抉择的原因,除了他一直浸润在骨子里的冒险精神外,还有他那冷静到近乎冷血的性格。
“莫非自己真是如此的冷血吗?”曾进也无从回答。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虽然一直积极参与,努力融入,但內心深处却一直游离于外,以一种超然的心境来看待这个世界,胜故欣然败亦喜。
这种心境对于一个争夺天下的人来说,是在好不过了,他会让人保持绝对的冷静,从而更加自如的掌控全局,做出更加英明的决策。但想要因此获得真正的感情,却是不太可能了。
曾进摇了头摇“现在想那么多⼲什么,自己也未必就能达到那种地步,等那时候再说罢!现在自己还是凡人一个,还是多想想怎么增加自己的势力为好!”他将这些心绪暂时庒下,脸上重新浮现了微笑,似乎刚才的困扰已经如云烟般消散,但其实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內心的纠结却是越来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