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后,曾进也不着急,一路之上以游山玩水的心态观赏着这尚未被污染过的风景,说起来,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两年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练功和思考上面了,还真没有好好的看过这里的山水呢!
如今自己也算小有了一份基业,而大的方针路线也已经基本在他的脑海里定型了。只要不发生什么大的变故,应该是不会改的了。故而倒是不妨在做事之余多多放松一下。
他尽管一路缓行,但比起常人来还是快上不少,在太阳西垂,迫近⻩昏的时候赶到了泗水。
曾进游目四顾,寻找着自己的猎物。尽管现在水上一片苍茫,人影皆无,但他知道,她是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
螳螂捕蝉,⻩雀在后。尽管国中有“先下手为強,后下手遭殃”的古话,但汉人中的智者往往更喜欢后发制人,或许这只是一种传统,但曾进更倾向于认为他们是为了享受更多那种猫捉弄老鼠的感快。
现在的他就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他沿着河岸信步而行。望着平滑如玉带的河水,他感到浑⾝上下都充満一种安宁祥和的感觉。他瞑目沉思,将精神放开,投注于这河水之上,静静的体味着。
良久,太阳似乎也是困的急了,一个跳跃,隐没不见了,惟有天边一溜艳红的云彩,还残留着太阳曾经的光辉。
慕然,曾进平滑如镜,不起丝毫波澜的心湖忽然被打破了,一叶扁舟划了进来,荡开层层涟漪。不过曾进那沉凝似水的心境却依旧,不,应该是更加圆満了。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那种“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味。
他暗暗估量,自己的剑气能量虽然没有增加,但是能发挥出来的效力却是多了不少。“运动果然是宇宙大道不变的法则!”曾进如是想道。
他睁开双目,正好一艘小风帆逆水而来,从他眼前划过。只有一个⾝披长袍,头戴竹笠的人在船尾掌着舵,舱板上了张渔网,船头则乱七八糟的堆満了竹箩。
“装地倒挺像的!”曾进也不噤暗暗赞叹沈落雁的敬业,不过仔细想想,却又正常的很。正所谓人才难得,千军易找,一将难求,各个势力哪家不是变着法儿的礼贤下士,希望能延揽到一位萧何、张良、韩信那样的人才。
他吐气开声:“船家,可否载我一程啊?”曾进不仅没有刻意加大声音,相反,他说的话轻柔至极,若有人在旁边的话,就会发现,曾进根本就是只张嘴,不出声。
但听在沈落雁耳中就大不一样了,直觉得说话之人近在眼前似的。她在曾进开口之前就已经仔细的打量过了,当时她还以为是个富家贵公子,没想到不仅是个练家子,还是个不世出的⾼手。
本来像这样的⾼手,她是应该亮明⾝份,大加笼络的,但此时正在收服秦琼的紧要关头,若是因此而耽误了秦琼的事情,那就得不偿失了。况且,秦琼代表的也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两个兄弟呢,个个是沙场不世悍将。
一个江湖中争雄斗胜的武士,和三个能征善战的将军比起来,孰⾼孰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做出很正确的选择。
故此,她也不理会曾进,反而操纵小船向河对岸靠去。
曾进来此本来就是因为她,焉能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他提气纵⾝,折扇轻摇,就这么一步步地走入了大河之中,浑把这天堑当成坦途一般。
沈落雁骇然以极,心中想了又想,依旧没有想到江湖之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位青年⾼手。在江湖之上毫无名声,若不是其它势力专门培养出来的,那就该是刚刚出道,否则,就按照他这般张狂的行事作风,只怕早就名扬天下了。
心中念如电转“如此⾼手,当为密公揽之!”
曾进走的虽不快,但这不过数丈的距离也要不了几步,眨眼之间,曾进就已经登上了小船,踩在了船味的渔网之上。
沈落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试探的最好机会,当下右手望空一拉,渔网瞬间向上收起,将曾进罩在了里面。
曾进毫不在意,依旧潇洒自如的摇动着折扇,脚下暗暗用里,运起千斤坠法,死死地将鱼网踩在脚下,那隐蔽处传出一阵阵机括的响动,显然那机关已经尽了全力。
沈落雁虽然吃惊,但却并不慌张。他这张渔网乃是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亲手制成,名叫“捕仙网”专门用来对付武林好手用的,通体用一种特殊的蚕丝和蛛丝练就,不惧內家劲气,越是挣扎,收缩的越紧,乃是当之无愧的一件奇宝。本来拿出来对付秦琼颇有点不值当的,没想到,到是先用来对付一个真正的⾼手了。
不过看着曾进望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似乎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遗漏了。她信手将头上戴的竹笠摘下,如云秀发立刻如瀑布一般倾泻了下来。
紧接着,她又解下了⾝上的那件宽大长袍,露出了素⻩⾊的谨慎衣裙,腰间束着花蓝⾊的宽腰带,浑⾝上下透出股利落劲儿。望着曾进,巧笑倩兮,美眸流转着动人的光彩。
沈落雁在那里审视着他,他自然也在打量着这位美人军师。果然是人如其名,有着沉鱼落雁的美貌。尤其是那双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那细长入鬓的蛾眉,欺霜赛雪的肌肤,风姿卓越的姿态,却是美人中的极品,和云玉真难分⾼下。
云玉真是透入骨子里的媚妩,而沈落雁则是冷艳中弥漫出一种⾼贵的气质让人很难不生出倾慕之心。尤其是她那浑⾝上下洋溢着的精明劲儿,更是形成了他独特的风韵。
曾进连连点头,欣赏着沈落雁的美态。“单单是个美人也就罢了,只要有了天下,美人还不是唾手可得,但是这个美人偏偏还有着与其美貌相匹配,甚至更胜一筹的智慧,自己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如此佳人,怎么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