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避之下,宋缺不再后退,长刀纵横,一连劈出了惚之间,磨刀堂中似乎绽放了一朵绚丽的花朵。
刀气与剑气相交“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宋缺只感觉从那古怪的黑白长剑之中释放的能量似乎无穷无尽,他的功力也飞速的消耗着。
说起来迟,其实甚快,不过片刻功夫,曾进手中的太阿剑印消耗⼲净了体內贮存的剑气,重新回到了曾进的丹田之中。而宋缺,也在曾进最后的反戈一击之中消耗尽了自己的功力。一时间,两人只能⼲瞪眼,相互望着对方,谁也难得动上一动。
一刻钟过去了,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各个都是精神奕奕,似乎已经恢复了功力。两人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在何时能够行动的,也不太清楚对方到底恢复了多少功力,因此都没有在贸然动手。
宋缺首先开口“今次比试,算是平手,你我下午再比如何?”
曾进也不示弱,淡淡的道“如此正合我心意!”
“你可要小心了,下午我可是不会再留手了!”宋缺提醒道。
“彼此彼此,那就让我们下午在见个⾼低好了!”曾进脸上露出了微笑,忽然转口道“我有点儿饿了,想必这里的厨子应该是不错的吧!”
“这个自然是要让客人満意的!你可自去,让玉致吩咐下人为你准备!”
“既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曾进对宋缺略略拱了拱手,轻松自若的走了出去。行进之间不急不缓,若合天地之理,让宋缺看的连连点头。
曾进踏出磨刀堂之后。立时感受到了天地的美妙,温和的阳光轻轻地洒落,眼前一片光明,再也不复原先的幽暗。
岭南气候与中原大不相同,此时依旧温暖如舂,树枝在清风中摇曳。小鸟在林子里清鸣。活泼灵动以极。天地元气呼啸来去,似乎都能听见响动。曾进自然明白,这是磨刀堂內外反差太大的缘故。
由于宋缺的缘故,自己能够在磨刀堂中昅取的天地元气实在是太少。现在,自己体內剑丹飞速旋转。收集的力量损失一空地剑印也不甘落后,和剑丹一起狂疯的昅纳着天地之间的元气,恢复着自己的功力。
宋玉致在见到曾进从磨刀堂中走出来后。心情甚是激动,双眸之中深情款款,若不是宋智等人也在,恐怕早就忍不住扑上来了。
宋智笑呵呵的上前问道“贤侄,与大兄交战地结果如何?”他虽然见曾进完好无损的出来,但是依旧不相信曾进会赢,只以为是宋缺放水了。
见其他人也都非常好奇,尤其是宋玉致。两眼直直的盯着曾进。期待着结果。曾进笑着说道“我没赢…”
“哦!”众人恍然。
“但也没输!”曾进不紧不慢地道。“不分胜负。乃是个平手!因此,下午还有一场比斗!”
宋智、宋鲁等宋阀中人对曾进能有如此功力都感到颇为震撼。反倒是曾进那些剑卫觉得平常的很。
宋玉致却还有些担心“还要打啊
曾进开玩笑的说“我也没有办法!实在是不打不行啊!你父亲说,只有打赢了他,他才肯将你许配给我,你说,我能放弃吗?”
宋玉致听此,立时満面通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曾进继续道“所以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给我弄点吃的,我好吃饱了,有力气和你爹抗争,将你娶回扬州啊!”看着周围智叔与鲁叔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宋玉致尽管有些害羞,但是还是保持了较为镇定的样子,只轻轻的道了声“我去准备饭菜!”
用过了午饭,曾进并没有立即去磨刀堂,他知道,以他现在地情况,若是不想个好办法,对上使出天刀八式地宋缺,结果只会比今天上午更惨。
曾进漫步于宋家山城之中,随意行走着,忽然,他脑子中灵光一闪“对了,自己怎么忘了两仪剑气的基本特性!两仪和合生万物…”他喃喃地念叨着,不久,心中就有了一套完整地应对方案。
良策已有,曾进自然不用再在这里拖延时间了,当即向磨刀堂走去。
第二次走进磨刀堂,曾进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
昏黑的大堂里,宋缺盘膝而坐,⾝前放着一把长刀。见曾进走了进来,右手抓起刀鞘,左手缓缓地将刀子套鞘来。
曾进功聚双目,定神瞧去,见刀体薄如绸缎,像羽⽑般轻柔灵巧,还渗出蓝晶晶的莹芒,若非是他亲眼目睹,他定不敢相信世间竟会有此至宝。起码制造此刀的材质就绝对不好找。
宋缺的目光在刀⾝上来回巡,柔声道:“此刀名水仙,本人曾就此刀的特性,创出‘天刀八诀’,每诀十刀,共八十刀。刀下无情,曾大将军可要小心啦!”
继而又说道“其实只要你能够挡得住我这八十刀,我也就驴技穷了!”
曾进对此可不敢随便相信,认为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较为妥当!因此也不客套,淡淡的回道“请阀主赐教!”
见曾进自信若斯,宋缺也是讶异非常,若说是吃过一次午饭就功力大涨,那谁也不相信,想来是曾进想到了什么胜利的妙法。
宋缺一想到此,心中更是火热,轻轻的将刀鞘扔在地上,长⾝而起,朗声说道“仙在云端乘风来去,虽不能看到,却有环佩铿锵的仙乐清
“好,好名字!”曾进拊掌赞叹了一声。
宋缺洒然一笑,算是接受了曾进的赞赏。不过其手底下却丝毫不慢,手腕一振,水仙薄刃立时挥洒出千百道蓝汪汪的刀芒。卷向曾进,刀势奥妙绝伦,令人叹为观止!
曾进不慌不忙,双肩一摇,逍遥行⾝法全力御使,险之又险的在那蓝⾊的刀光之中纵⾝来去。显得甚为写意。
他地逍遥行⾝法,只要有一点风力就能够展现莫大的威能。任宋缺对磨刀堂的控制力再強,也不可能完全的掌控,因此,比较起轻功来。宋缺不如曾进。
宋缺见曾进依仗着轻功⾼妙于自己的刀光之中穿揷,也不在意,刀法立变。口中轻道“第二诀名为‘潇湘水云’,虽是十刀,却如霞雾缭绕,隐见水光云影,流转不尽,意态无穷,看刀
宋缺此刀果然有如其名,刀势绵绵密密。严谨了许多。观其刀意,的确有如流水。永不断绝。只要功力足够,便可永无止境。便似一个用刀构建地囚牢一般。看来,宋缺打算是用此“潇湘水云”困住自己,而后再以他法克敌。
曾进心想,不能在等下去了,谁知道宋缺接下来的招数有什么古怪,还是险保些好!方才这点时间,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观察磨刀堂端顶的结构。
此时宋缺已然将“潇湘水云”化为了“石上流泉”如水流不断的刀意一变,蓦地化作一道碧光冶冶、穿岩漱石地清泉活水,水仙刃划出一道蓝芒,循着一条优美至超乎任何言语所能形容的弧度直取曾进的咽喉。
曾进长啸一声,⾝形悠然拔起,直飞向磨刀堂顶,将早已经准备就绪地剑气风暴迅速的轰向了磨刀堂顶最容易受力的地方。
“轰隆”一声,磨刀堂顶被炸开了一个大洞。曾进从那个缺口直飞了出去。宋缺因为精神与磨刀堂相合,立时受到了轻微的创伤。
曾进能以此法破除自己在地利上的优势,让他对曾进的智慧有了很⾼程度的认可!他见曾进并不落下,知道曾进不会在磨刀堂中比斗了,因此⾝形一纵,也追了出来。
宋智、宋鲁、宋玉致等人都在外面等消息。见曾进刚进磨刀堂不久,便轰破了屋顶闯了出来,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暗道“曾进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竟然毁了磨刀堂。恐怕这次该有难了!”
曾进与宋缺心照不宣,都不太愿意让人看戏,因此二人都往后山飞去。宋智等人想赶过去,却被宋缺勒令不得跟随,因此也只好作罢!
二人到了后山的一块空地上,宋缺落在地上,但是曾进却一直飘在天空上,令宋缺颇为不解。他仔细定睛一看,发现曾进背后有一双黑白夹杂地羽翼在闪动着。
他心中一凛,登时明白了曾进地打算。
曾进飞到数十丈⾼空,除非宋缺御使天地元气,倾力一击,否则,是根本伤害不了曾进的。而曾进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向宋缺进行攻击。
曾进冲着宋缺一笑,双手连挥,数十道或黑或白地剑气轰击而下,看这架势,似乎是那天界主宰雷霆的神灵。
宋缺心中苦笑,这叫什么事啊!所谓久守必失,谁也不能够保证自己不犯一点儿错误。而曾进如今这种情形,却是已经稳稳地立于不败之地了。
宋缺见曾进似乎对此有些乐此不疲,接连不断的将劲力大小不一的剑气轰向自己,信手挥刀,将所有的剑气都排在⾝外。运起束音成线的神通,喊道“好了,下来吧!我承认我输了!”
曾进见宋缺承认自己失败,收起了由两仪剑气交织而成的剑翼,缓缓的降落了下来。曾进微笑着对宋缺施了一礼,道“不得已而,出此下策,希望岳父莫怪啊!以岳父功力之醇厚,小婿若想赢之,也实在是难了些!”
宋缺挥了挥手,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就定然算数,你现在随时都可以将你智叔麾下的五万大军调走,⼲什么都随你!其实,以你如今的年纪,能够有如此功力,已经不知道比我当年強上多少了。是我见猎心喜,对手难得,方才要你和我比试的!现在你可能还体会不深,等你再过上十年,你就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了!”
“岳父不是曾说过,只要小婿赢了,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吗?”曾进笑嘻嘻的问道。
“这个自然!”话音刚落,宋缺看着曾进那诡异至极的目光,苦笑着道“你不会是连我的主意都想打吧!”
“岳父实在是太英明了!岳父天天在磨刀堂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如今磨刀堂已破,岳父也该走出心中的那个小磨刀堂,入进天地这个大磨刀堂了!”曾进侃侃而谈。
宋缺听后似有所悟,良久之后,哈哈大笑道“是啊走动走动了!我与那宇文老鬼多年未见,也是该叙叙旧了!我就依了你了!”
“多谢岳父支持!”曾进笑道“岳父尽管放心,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小婿是绝对不会前去劳烦您的!”
二人接着便开始探讨一些关于天道和武破虚空的问题,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夜幕渐渐笼罩了大地,两人至此方觉,原来,时间早已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贤婿,走。晚膳之时,我会正式将你与玉致的婚事,以及宋阀加入你扬州军的事情述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