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毕竟是老江湖了,反应还是很快的,那原本堆満了立时变得冷肃下来,显得颇为愧疚似的。他颇为沉痛的说道“这件事,唉——其实,大将军就是不问我,我过些时候也是要说的。
当初,昏君杨广还在位之时,为了満足他个人的私欲,就不断的从国全各地搜刮年轻美貌的少女,不过毕竟由官府来做这件事情很不方便,因此,他就找上了我们巴陵帮。当时,找上我们的是虞世基,他以我们帮派的存亡为要挟,若然我们不答应,全帮上下近千条人命就都要落地。当时,我们的大当家陆抗为了…唉,不得已之下,方才答应了那昏君。
现在想来,实在是惭愧啊及给收拾了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曾做过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了!还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补偿了那些受害少女的家庭,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谴!”
“哦?”曾进不知可否“是吗?”
“这个当然!”站在后面的香玉山开口了“我们又岂敢欺瞒曾大将军?虽说现在我们已经改了,但是错误毕竟以前是犯过的,因此,我们的良心一直都很不安,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我们愿意将我们的财产捐献出来,救济那些穷苦的百姓,好给我们减轻一些罪孽!希望曾大将军能够允准?”
曾进沉昑了一下,冷冷的道“不准!”弄的香贵父子都是一鄂,对曾进的态度感到十分的不解!
曾进面⾊突然一和缓,笑着道“你们不必惊慌。那赈济百姓的事情,理应是我这个大将军地分內之事,让你们来做,怎么可以?这不是说我这个大将军做的不称职嘛!不过你们既然诚心悔过,我也就既往不咎了,当然。以前巴陵帮赚取的那些不义之财,自然是要交出来的。正好,我扬州军这些曰子连番用兵,粮草也着实有些不济,正好补充一下!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将军英明!一切都听大将军的到心痛。但仍忙不迭的附和着。但是心中却是暗骂自己地儿子笨蛋“这些出来打天下的家伙为了江山、百姓什么⼲不出来,你却偏偏提那种主意。不是摆明了要和他争夺人心吗?”
此时香玉山自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立时补救道“不知道曾大将军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没有?”
曾进沉昑了一下道“过自然是要罚,但是功劳也一定要赏随剑卫去交割了那些不义之财,然后再来这里听候封赏!记住了,只归还那些不义之财就好了,至于巴陵帮辛辛苦苦自己经营得来的钱,就不必了。我不是昏君。不夺民财!”
香贵父子自然是再次⾼唱赞歌,而后和几个剑卫一起退下了。
香贵父子刚走不久。就有一个剑卫回来回报。“主公,我们已经按照您所说的。让那些岳阳守军通过比试自发挑选下层军官,而后辅以我们安揷地人,如今,那些守军虽然现在还不能全盘成为主公的忠实下属,但是若是有那别有用心之人,想要调唆他们兵变闹事,那也是休想!”
曾进大喜,大力的赞扬着。“做得好!”他对香贵、香玉山这样地人怎么会放心的用,不过是暂且虚与委蛇罢了!如今大局已定,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曾进自然是不用在顾及什么了。那香贵父子,自然是要去发挥他们今生最后一丝余热了。
不多时,剑卫与香玉山父子再次来到了曾进的书房。剑卫上前汇报道“启禀主公,财务交割事宜已毕,不过香将军父子付的似乎多了不少!”
“哦?”曾进皱了皱眉“这怎么可以?”他的目光投向了香贵。
香贵连忙上前,満面笑容“大将军言重了,能够为大将军的大业贡献一份力量,属下觉得十分的荣耀,希望大将军万毋拒绝!”
“如此,唉!罢了!”曾进摆了摆手,道“既然你们如此有心,我又岂能不领情?”曾进站了起来,走到香贵的⾝前,道“现在就有一个为我效力地机会,不知道贤父子是否愿意啊?”
“愿意!当然愿意!”香贵笑呵呵地。香玉山也在那里点头附和。废话,现在傻子都可以看
,曾进必将一统江南,发展潜力不可限量。
“你们可要考虑好了,那工作可不太好做,甚至有些危险!”曾进似乎又有些犹豫。
“哈哈,以曾大将军地名声,难道还能真害了我们?不用再考虑了?”香贵回答地十分的漂亮。心中却在腹诽道“若是那工作真地难以完成,难道老子还不会跑吗?就岳阳这点儿产业,不过是九牛一⽑而已
“好!”曾进一拍案台,大声说道“既如此——”他顿了一顿,转⾝对剑卫们说道“诸剑卫听令,将香贵父子拿下,即刻处斩!”
“啊?”香贵、香玉山两父子立时傻眼了!就连旁边的剑卫也有些诧异,不过即便如此,他们对曾进的命令也不会违抗,立时上前制住了香贵父子。
“这是为何啊?”香贵脸上一片惊惶“我父子二人自问可从来不曾做过对不起曾大将军的事情啊!”“没有什么,只是被你们害死的女儿家的冤魂太多了!”
香玉山忽然吼道“你不能杀了我们,我们都是阴…”曾进自然明了他要说的是什么,他也绝对不允许香玉山说出来,因此立时出手点了他的哑⽳。
为了以防万一,曾进亲自出手封了香贵父子的奇经八脉,笑着道“没办法,香贵啊!谁让你的底细我都清楚呢!安心的去吧!我会因为你对我的贡献而厚葬你的!带下去!”曾进挥了挥手。
此次被斩的,不仅仅是香贵父子,还有大批在岳阳城中并未逃走的巴陵帮头目。当然,他们的所作所为自然是被广而告之,否则,恐怕曾进免不了落下一个残酷好杀的名头了。
曾进见一直跟随在自己⾝边的剑卫首领水流云嘴角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立时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呑呑吐吐的,我不是那种因言罪人的人!”
“既然如此,那属下就斗胆了道“主公此次做错了!”
“哦?”曾进笑了笑“我哪里做错了?只要你说的对,我定然会改正的!”
“香贵父子主公不该杀,起码现在不该杀!”水流云道“且不说他父子掌握的秘密,还有许多对主公有大用,即便是没有了,也可以暂时做一个榜样,让那些心志不坚定的人前来归降!如今主公不仅杀了对主公进驻岳阳有大功的香氏父子,而且还有大量的巴陵帮头目,恐怕其他城池的梁军首领都不会在那么轻易的投降了,这对主公迅速解决梁军的残余势力十分的不利!”
水流云一口气说完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双眼瞬也不瞬的望着曾进,看他怎么回答。
曾进笑了笑“不错,想的已经很周到了!”忽然曾进的面⾊冷肃了起来,继续道“不过,你看问题的角度还不够⾼,对事情还不够了解!在一般的情况下,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此次,却是错了!
那巴陵帮中,大部分头目都是萧铣的嫡系手下,对于敛取钱财,治理百姓都很有一手,但是论到行军打仗,就远远不如了。此次萧铣御驾亲征,兵败⾝死,死的都是他的铁杆心腹,而现今萧铣的梁国土地上,真正掌控着大军的,却是那些投靠萧铣的隋军将领或者地方首脑,这些人,毫无疑问,和巴陵帮是有着很大区别的。我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有问题,萧铣一直想要削他们的兵权。
如今,我大肆的处置巴陵帮人,正是向那些掌兵的将军们示好!只要他们愿意归降于我,那些无兵无将的巴陵帮弟子,又能翻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水流云听候恍然大悟,心中愧羞不已,连忙为自己刚才的无礼向曾进道歉。曾进不以为意,笑着道“你勤于思考,这是很好的事情,过些曰子,你就去李靖将军麾下效力吧军!”
“是!属下定然不辜负主公的教导!”水流云惊喜的道。
事实证明,曾进的想法是正确的,两曰之后,萧铣麾下兵力最強的薰景珍、雷鹏举、张绣等人相继来降,梁国遂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