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曾进在这里与美人谈着心,悠哉的让人艳羡,那边敬德进行比斗,却也到了尾声,王薄毕竟老而弥坚,功力醇厚,已经控制了场面上的八成优势。
王薄一条定世鞭在场中纵横呼啸,蜿蜒在空中,矫若游龙,拖曳在地上,恍似灵蛇,将鞭的韧性发挥到了极致,足见他“鞭王”之称实至名归,非是侥幸。
而尉迟敬德此时已经被王薄庒缩在了一个小***內,鞭势已然腾挪不开,不过他却另辟蹊径,以刚猛之极的內家劲气将归蔵鞭束直,当作一根大棍,使出了一路棍法,继续周旋着。倒也让在场的各家好手啧啧称奇。
王薄忽然冷哼了一声,细长的定世鞭以⾁眼难以辨清的⾼速,做螺旋状前进,紧紧的缠住了尉迟敬德的归蔵鞭,紧接着手腕不停的震荡,一道道无形的劲气如大海浪涛般朝着尉迟敬德狂涌而去。
尉迟敬德亦连连发力,竭力抵挡,不过,他毕竟年轻,比不得王薄这数十年苦修的真气浑厚,他灌注在归蔵鞭上的无形罡气被震散了大半,本来硬如铁棍一般的归蔵鞭立时软了下来,宛若波浪一般,一荡一荡的。
尉迟敬德竭力收整着自己的归蔵鞭,哪里料到王薄左袖之內的定性鞭于此时突然飞了出来,犹如一条刚刚出动觅食的毒龙,飞速的朝着尉迟敬德的颈项噬去。
好个尉迟敬德!至此险象环生之际,依旧是面⾊沉稳,不慌不忙,右手劲力狂吐,无形的罡气沿着归蔵鞭与王薄右手中的定世鞭狠狠的撞了一下,借助这瞬间的推力。硬生生的向后移了半步,躲过了王薄这一记杀招。
见王薄还有动手之意,尉迟敬德知道王薄恐怕生了杀心,连忙后退了几步,拱手行礼道“王公地鞭法果真是独步江湖。天下无出其右,敬德今夜一战,实在是获益匪浅,他曰但有所成,皆赖王公今曰之指点!”
王薄虽略有些失望。但是毕竟不好搅乱了荣凤祥的寿宴,只好作罢。笑呵呵的道“老夫已然垂垂老矣!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后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王公此言虽有提携后进之意,倒也颇是有理!”曾进见王薄得胜,和尚秀芳告了个罪,立时接上了王薄的话茬“不知道在王公眼里,我与李兄可还算得上是长江中地后浪?”
“哈、哈、哈…”王薄闻此大笑了起来“两位世侄皆为人中之龙,要是还当不得,那么天下间能够当得的人。也就没有多少了!”
堂中虽不解曾进何以突然如此说话。倒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于他这个统领江南的诸侯,也都纷纷点头。
“既如此。那我与李兄也比上一场如何?”曾进笑着道。“一来,请王公与在座各位英雄指点一二。二来,也算是为荣老板的寿宴添几分热闹!”
天下虽然都在传说曾进的功力深不可测,不过在场之人也基本上未曾见过,并不知道真假,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能够亲眼见到汉王出手,这种机会可也绝对不多啊!
秦王李世民亦是如此,他在战阵之上纵横拼杀,所向无敌,但是个人武艺却也并未崭露过,虽然都知道其亦绝对是一个顶级⾼手。如今有这个好机会,又哪里会不愿意。因此众人纷纷鼓噪起来。
王薄也微微颔首。
李世民随行地⾼手虽然认为曾进必定不敢在这种喜庆的场合出手杀人,但是也明白其肯定是不怀好意,虽有心相替,一时间却也不好开口,损了自己主公的声威。
况且他们一向对自己地这个主公的底线一直讳莫如深,也不敢随便开口,生怕坏了自己主公的大计。
李世民见曾进将矛头指向了他,心中也是略微不安,毕竟,他对曾进了解的要更多一些,曾进的功力比他⾼是一定的,但是⾼出多少,他也难以揣测出来。
虽说天下之争,武功一道并非是主要的,但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若是输的太难看,却是大大失了面子,难免为他人所讥笑。
李世民也认为曾进不敢杀他,况且他也不是吃素地,自上次被刺杀
刻苦修炼,功力进境地又何止是一点儿半点儿。他不是畏惧艰险的人,只有永远保持一颗无所畏惧地心,方才能够在这天下之战之中纵横不倒!他一向都是这么认为地。
李世民幕然站了起来,对着王薄拱手施了一礼,接着又遥拜了在坐的各路豪杰,朗声道“即是汉王相请,又有王公和诸位英雄盛情,世民又哪里敢于推脫呢?”
他那按剑而立地雄姿,自然有一股勃发昂扬的气势冲天而起,显示了他亦是武道修行的一个好手。
荣凤祥也是満面的欢笑,道“荣某人今年的寿宴能有汉王与秦王两大⾼手亲自演武,可谓是今生再无所求了!”
曾进欲杀李世民的事情,事先已然告知了荣凤祥,虽说是在他的寿宴之上,颇为不妥,不过魔门中人不依照常理而行的多了,曾进如此行事,反而更加深了他认为曾进是魔门弟子的想法。
荣凤祥立时呼喝下人,将坐席再移开一些,给曾进与李世民腾出更大的空间。
二人在拱手客套之时,几乎同时,暴起发难,显示了二人都是熟知兵略,擅用奇谋的战术大家。如此开局,实在是让在坐的观战之人叹为观止。
李世民用剑如同用兵,剑影漫天呼啸,剑势绵绵密密,将自己的周⾝,舞的是风雨不透,剑芒呑吐之间,指向的全是对手的疏漏之处。
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李世民的剑招,可谓是得了兵法至理的深邃了。
曾进腰中的太阿剑并未出鞘,仅以一对手掌,幻现于李世民的剑势之中,食、中二指并成剑指,不时弹出一道道或黑或白的剑气,虽并未有刺耳的呼啸,扑面的劲风,却恍若一道道流光,速度之快,骇人以极。
二人初始这十数招,皆不过是试探之举。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曾进虽自忖能够稳胜李世民,但难保李世民⾝上没有什么自保的手段,因此,却也不着急。
李世民手中的宝剑乃是一柄神兵,锋利之极,曾进只发出剑气相格,却也不敢与其硬抗,不免有些束手。李世民却是将剑势展开,笼罩了曾进周⾝所有的大⽳,时刻准备发力,使的是自在如意。
众人虽然未必喜欢李世民,但是见曾进似乎处在下风,却不免感到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对其有些轻视。
曾进对这些却全然不理,双手虚拉,一道道细若游丝般的剑气崩弹而出,透过李世民舞动的重重剑幕,直指其眉心、咽喉、心脏、丹田等几个致命的地方,弄得李世民也是丝毫不敢大意。
曾进倚仗着自己真气浑厚无比,弹出剑气的速度十分之快,不多时,漫空游走的尽是或黑或白,甚或黑白交织的剑气,这些剑气凝练以极,并不立即消散,都要停留一会儿,给李世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此时,场中的人似乎看出了曾进的打算,以这漫空的剑气逐渐庒缩李世民的剑势,自己则游离于外,窥视着李世民的破绽,等着给出最后的一击。因此,都看着李世民如何应对。
李世民剑势幕然一变,剑芒爆吐,恍若惊天游龙,十数道绚烂之极的剑光噴薄而出,刹那间便将曾进的剑气绞的粉碎。而后十数道剑光并作一处,聚合出长达一丈的惊天剑芒,以无可比拟的气势飞刺向曾进。
在坐之人对李世民的超凡剑术修为都感到十分的震惊,尤其是那些与李阀敌对的人,有心于暗中刺杀这个李阀的大将的人,都不噤偷偷的将自己的计划收了起来,准备重新订立更加周详的计划。
那尚秀芳脸⾊却有些刷白,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交战的两人,也不知道是在担心哪个?
沈落雁对尚秀芳的⾝世并不了解,因此还悄声的对其说道“不用担心那人,他的本事也还未施展开呢!”
尚秀芳笑了笑,却并没有出言解释。不过,此时她的笑容却没有了先前的那种艳丽,反而显得颇为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