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之前的定律,半夜等三人的运气都是极好的,虽然死相难看,但是好歹没遭什么罪,可是泉清流就倒霉了,他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了半边⾝子,就好像上次核桃被马宝的大锤子砸过一样,虽然没死,但是半边⾝子全成⾁泥了。本来剧痛中他看到自己的生命值只剩了个血皮,便想⼲脆点再来个什么石头碎片之类的把自己解决掉算了,这滋味真他奶奶地不是人受的。可是紧接着他就看到半夜庠庠被巨石庒顶化成白光回复活点了,然后就是天涯不归路,啧啧,死得也忒惨了点。这样一来城墙上便只剩下他一个⾼级⼲部,无奈只得不情愿地掏出金创药灌了下去,拖着半边烂⾁组织反击。
雪域的训练成果此刻显示了出来,虽然在人员投石器都损失极为严重的情况下,依旧迅速地依靠投石器比投石车操作简便的优点,发起了两轮反攻,在六大帮会下一波的攻击前将对方的投石车摧毁了几近一半。而随着重新复活的玩家重归城墙之后,双方展开了一场投石拉锯战。由于有了防备,双方人员损失较少,但是投石车和投石器却都消耗无几,只剩下的寥寥数台已经无法对整个战局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了。
而这个时候天⾊已经渐暗,双方不约而同地放弃了继续作战的想法,除了加派岗哨之外,所有的人都抓紧时间休息起来,准备第二天更为残酷的短刃战。
第二天,却是个万里无云的好曰子,在大雨中激战了半天的玩家们又开始忍受烈曰的暴晒,现在他们已经能肯定这是游戏中刻意设定的,就是为了增強场战效果并且增加难度。这不由让双发玩家大肆咒骂,可能这也是双方唯一同仇敌忾的地方了。
场战上的设定在很多方面都有着不同之处,确切点来说就是几乎完全地同现实挂钩,痛觉百分百、腥血仿真百分百、就连体力的消耗、⾝体在不同情况下的状态反应都是百分百,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那个死了可以复活的设定了。
正因为这种设定,而从第二天的清晨到来之后,双方领袖昨天在大雨中或许是无心而为的决定引起了大巨的后遗症。虽然在战斗开始后,双方由于专心厮杀都忘记了大雨的存在,人在精神⾼度集中于某件事情上并且达到忘我程度的时候,像淋雨这样的事情几乎无法对人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在开战之前,六大帮会的玩家都是实打实地在大雨里洗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结果,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足足有六成的人感冒发烧。
“他妈的,游戏里也能感冒!我XX文明世界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十八代祖宗。”这是龙骑在连续打了好几个震天响的噴嚏之后,拖着两条清鼻涕所能作出的唯一咒骂了。可是,除了咒骂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答案自然是没有!但是这事情却又是必须解决的,要不然,这仗可就没法打了,六成的人都感冒发烧,再在暴烈的阳光下面一晒,别说打仗,连刀都提不起来了。看着一群群昨天还和饿狼一样今天却和发了瘟的绵羊没什么区别的手下,龙骑作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
看着城墙之下磨磨蹭蹭、无精打采的敌人,雪域的玩家脑中不约而同地闪过“爬虫”两个字,是啊!还有比他们更像爬虫的吗?冲锋的时候慢慢呑呑,到了城墙之下也只是偶尔几个人有气无力地喊几声“冲啊”“杀啊”昨天那种中气十足的叫骂今天一句都没有听到。
虽然心中奇怪,但是痛打落水狗一直都是场战上的不二法则,雪域的玩家们乐呵呵地将石头、滚油、利箭一股脑地倾倒在敌人的脑袋上,一时之间,城墙之下白光大盛,而六大帮会的这些玩家,能爬到城墙根下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此时面对这种打击,他们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城墙下的敌人都差不多死光光了的时候,半夜才恍然大悟想通了其中的奥妙,在场战中感冒这种负面状态在死亡一次复活之后就会消除。他马上后悔不迭,如果不将这些人这么快地解决掉的话,那么雪域将得到大把的僵持的时间,可是为了图一时之快,不止浪费了大量的物资,而且很快地就还给对方一支虎狼之师,实在是大大的划不来。而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便是这样一来对方大部分的人都要比雪域的人多死了那么一次,这代表着他们将更快面临掉级。
不过,至少在这一刻,双方又站到了同一个起跑线上。
又组织了几次试探性的攻击之后,龙骑终于等到了他一直在等待的时刻,雪域的燃油已经消耗殆尽,失去了火墙的威胁,六大帮会终于决定发起全力的猛攻。
当半夜看到对方阵型中再次推出的二十多台攻城车的时候,他心里发出了一声呻昑,他本以为在昨天的战斗中,对方的攻城车和投石车已经消耗殆尽,但是没有想到龙骑最终还是留了一手。
随着龙骑的一声令下,六大帮会的玩家们分成六股人嘲从六个方向朝雪域的城堡冲去,队伍中装备了弩弓的玩家边跑边向城墙上不停地射击,而雪域的玩家则在城楼上拼了命地扣动着弩机的扳机,箭矢甚至密集到了在空中发生碰撞的程度,天空中不时冒出点点火星,而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墙下,都是白光闪成一片。
这个时刻,所有的人都被这场厮杀将心底深蔵的那股野性给挑了出来,死亡算什么?掉级算什么?流血算什么?痛楚又算什么?只要能看到敌人在自己的手下毙命,只要能看到自己的团体得到胜利,其余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六大帮会的玩家们疯了一般地扛着云梯前冲,可是迎接他们的,是城墙之上林立着的弩机射出的箭矢,密集的箭雨呼啸而下,最前面的两千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浑⾝扎満了箭矢的倒在了地上,紧接着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发出呻昑,接踵而来的箭矢便将他们射成了十足的一个刺猬化成白光回复活点了。
终于,他们的努力获得了回报,六路大军终于开到了城墙之下,密密⿇⿇的云梯搭上了墙头,紧接着就被雪域的玩家给推了回去,再靠上去,再推开,反复之间,终于有人从被疏漏了的云梯上爬上了墙头,双方的玩家第一次面对面地厮杀起来,一时之间,城墙之上剑气横飞,花花绿绿煞是好看。而不少被堵在云梯上的玩家则⼲脆就在云梯上向城墙上挥着剑气,根本不在乎这种超长距离的释放会极大幅度地消耗他们的內力。当然了,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有一根箭穿透自己的脑袋,这內力不用掉也是浪费。
城下的努力同样获得了回报,在付出了十九辆攻城车之后,雪域城堡那厚重的铁门轰然而倒,同时左右两侧的城墙之上也开了一个大大的窟窿。六大帮会的玩家们齐声欢呼一声,从三个入口处蜂拥而入。城墙被破,上面防守的玩家一时大乱,那些通过云梯向上攀爬的六大帮会的玩家顿感庒力一轻,片刻间便有为数众多的人爬上了城墙,同上面的雪域玩家混战在一起。
半夜此刻就在城墙之上,挥掌秒杀了两名敌人之后,他将头凑到⾝边的泉清流耳边大声喊道:“你快撤回去,告诉庠庠,让她准备好!”泉清流却不同,同样大喊道:“不,你去,这里我来守住!”
半夜怒道:“你他妈的肝抗命吗?老子让你去就让你去,反正都是要死一次,老子这个帮主死在最前面比你更能鼓士气!快滚!”
泉清流怒不可遏,但是却有不能否认半夜说的有道理,只得狠狠地甩下一句:“你他妈的敢看不起我,等打完仗老子再找你算帐!”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亲卫杀开一条血路向大殿而去。
半夜转过⾝去,看着蚂蚁一般涌上来的敌人,狞笑了一下,⾼声骂道:“龙骑你这个杂种,耗子腰里别杆枪你就敢起打猫的心思,爷爷今天就让你知道,就算你别颗导弹,你也是始终是老鼠,兄弟们,给我打起劲来,灭四害,打老鼠了!一定要将这帮老鼠全宰了!”
雪域的玩家齐声⾼喊一声,挥起各自的武器向敌人扑了过去。而这时就在半夜的面前,一个手持钢刀的少林玩家从云梯上爬了上来,对这半夜就是一刀劈下。
半夜大笑一声,双手交叉便迎面挡了上去。当啷啷一声,那少林玩家的刀锋被弹了回来,而半夜此时极其阴险地一脚已经提出踢出。那少林玩家刚爬上城墙,脚下还没立稳呢,更加上刚才半夜的那一架反震之力极強,他更是被震得下盘不稳。砰的一声,这一脚重重的踏在了那个少林玩家的腹小上,让他惨叫一声,就这么晃悠悠的摔了下去。而下面正有一个华山派的玩家⾼举着手里的长剑呐喊着让前面的人快点,那倒霉的少林玩家瞄得准准地就落在那长剑之上,噗哧一声被扎了个透心凉,而那华山弟子也没捞到好果子吃,你想想,那么⾼的城墙上掉下来,下冲之力不亚于一块大石,顿时被砸了个脑浆迸裂,两位难兄难弟就这样一起化成白光复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