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刘常満自己制订的计划,第一件提供给吕泽的,就是制造和使用马蹬。听了刘常満的设想和画出来的马蹬草图,吕泽想了想,答应先做三套小号的,给几个小家伙试试,如果真的象刘常満说的那么好用,再行大量制造不迟。毕竟这个时候,铁的产量还不大,去冶铁作坊里定制东西也不便宜。
不几天,马蹬就做好了,刘常満这才第一次骑上了自己的乌骓宝马。吕禄和吕产对这样新事物也很好奇,在吕释之和吕泽的注视中,三人骑上马背绝尘而去。
然而半个时辰后,吕产骑着马狂奔了回来,说是刘常満骑马时受了重伤,吕禄正在那里照看。吕释之和吕泽大惊,问明方向,策马往出事地方赶了过去。
刘常満躺在地上,右小腿上鲜血淋漓,头也磕破了几块,吕禄正手忙脚乱的按照刘常満的指点,用布条将他的腿大根部扎了起来。
“好了表哥,别这么蛇蛇蝎蝎的,不过是在地上擦了一下,看你満头大汗的,好象比我还疼。”刘常満虽然狼狈,却还不失风趣的逗着吕禄。
“你这小子,被马拖了半里地还有心情说笑。”吕禄一边用手替他擦着头上的泥土,一边说道。
“啊哟,哥哥你轻点儿中不中?我快叫你弄死了。”吕禄说着话,手里劲大了些,刘常満一痛,把前世的方言都给说了出来。
“満儿怎么成了这幅样子?”狂奔而来的吕释之看到刘常満的惨状,急忙跳下马来,查看伤口后,双手轻托着刘常満上了自己马背。
吕泽问起吕禄吕产,为何刘常満成了这幅样子,吕禄急忙说明原因。
原来,马匹第一次上鞍具骑乘的时候,由于脊背和鞍具擦摩发疼发庠,脾气都远较平时要差。乌骓从来没被人骑过,刘常満半个月来又一直埋在书房里,乌骓对他也不熟悉,所以骑上不久,乌骓就因为背上疼庠,把他给抛了起来。
若是马匹没有装上马蹬,被马抛起来后自然是被重重抛落在地,摔个嘴啃泥,鼻青脸肿的倒也罢了。偏偏乌骓是装了马蹬的,刘常満右脚脫了出来,左脚却塞在马蹬里没能脫出来。于是刘常満就这样被发狂的乌骓拖了足有半里路,由吕产吕禄兄弟两面夹击,才把它给拦住了。
吕释之仔细检查了刘常満的伤势,幸亏都是皮⾁之伤,将养一段后当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很心疼的骂了刘常満一顿后,这才牵着闯祸的乌骓回去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一腾折,马蹬的使用就被搁置了起来,刘常満也被勒令养伤,计划自然是被打断了。
养伤的曰子里,刘常満无聊至极。这个时代也没什么乐娱,最多只能看看大舅给他新找来的书简,或是和吕台下下博陆。
博陆是这个时代最流行的乐娱活动,不过玩法既复杂,运气成分又大,刘常満觉得它只适合博赌,根本不适合乐娱,也难怪人家叫“博陆”赌性不強的刘常満却怎么也上不了劲,于是他想起了后世自己常玩的象棋,便画好了图样,让吕禄去找一位门客,做成了一副象棋。
说起做象棋的这位门客,却是吕泽在定陶收入门下的,名叫阳成延,据他自己说是公输门的传人。阳成延生就一双妙手,在制造物品上有特别的天赋。上次的马蹬,刘常満画的是最简单的草图,拿到阳成延手里加以改动,竟然与后世实用的马蹬相差无几,让刘常満从些注意上了这个叫阳成延的匠作。
象棋这个东西,这个时代还从没出现过。围棋倒是已经有了,不过刘常満对围棋这类要求超⾼智力的慢呑呑游戏从来敬而远之,唯有对象棋这样简单明了的游戏情有独钟。不过划图时候作了一点简单改动,这时候还没有楚河汉界,就改为山关河津;没有炮兵,就改一方为弓,一方为弩,规则不变。
刘常満没有想到,比起马蹬事件的惨淡收场,象棋的发明却在庄子里成了大热门。围棋乃道家之戏,象棋为兵家之戏,它原本就是结合冷兵器时代的战争现实而发明的,自然立即获得了吕泽等人的共鸣。
不几天,吕释之就令人在院子里用砖铺成一个大棋盘格子,令门下奴仆⾝着绣了棋子字样的服衣,自己穿着“帅”字服衣,让傅宽穿着“将”字服衣也站在棋盘里,两人对垒,其乐无穷。
吕泽虽不如吕释之那般张扬,对象棋的研究却只有更深,棋力也比乃弟強上许多。不几天下来,⾝为联众一级棋士的刘常満也常被大舅杀得満头是汗,让刘常満直叹象棋这东西,果然是讲究头脑的游戏。
这天,吕泽和吕释之都不在庄子里,只有傅宽闲得无事,便前来刘常満房里,刘常満腿伤尚未全好,白布把右小腿裹得跟粽子仿佛,只好坐在胡床上和傅宽对弈。
对于这个傅宽,刘常満心里也有些好奇。从这些天听到的传闻和自己的观察看来,傅宽此人的能力不在大舅吕泽之下,虽然对历史上这个人毫无印象,但凭着自己的感觉,此人做事有法度,考虑问题有见地,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因此在弈棋之余,刘常満便问起他对马蹬的看法。说实话,刘常満对自己发明的第一样东西就此夭折实在是太不甘心了。后世也看过些文章,说马蹬这个东西,对于骑兵来说,是一件划时代的⾰命。有了马蹬,骑士就能更好的和马匹结合,可以把马匹的奔跑的能量转化成攻击力,绝对是一件极其有用的发明云云,为什么到了自己这儿,一发明出来就颇有夭折的可能呢?
“小公子发明之物,其实大有用处,这是勿庸置疑的。”傅宽将当门卒前推一步后抬头说道:“不过据我所想,马蹬在战阵之上用处甚大,但对于庄上来说,这马蹬不过鸡肋罢了。弩将!”
边下棋边听傅宽的解释,刘常満这才明白过来。后世的文章分析没错,傅宽的分析也很正确,大舅吕泽选择把这件物事暂时束之⾼阁也没有错,错的是刘常満推出这件东西的时机不对。
傅宽说道,马蹬此物,用处在于使战士⾝体保持稳定,且使人马更加融合,对于战士,特别是刚刚招募的骑兵战士,马技又不熟练的情况下,用处很大,可以令战士很快适应马上作战。而对于熟练的战士来讲,如果使用长枪、大槊一类长兵器,那也是用处极大的,可以增加冲击能力,特别对于步兵战阵更加致命。
但对于象吕泽这样行商的,骑马主要用来赶路,就是在马上使用武器吧,也不过是剑或弓罢了。长枪大槊強弩之类的制式武器,只有中尉军和边防军才能使用,不但民间严噤持有,就连地方府政里也噤止使用,属于绝对的管制武器。象主管缉盗治安的泗水亭长刘邦,亭里也不过六把长剑、三面盾牌罢了。
所以除非是吕泽想造反从而组建骑兵队部,否则这马蹬对于他的用处,只不过长途奔波时让腿双不那么累罢了,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铁制的马蹬,马鞍两边拴两根布条照样能解决这个问题。
“喔…”刘常満听得入迷,竟把手里拿着准备跳过河津的一只马给放到了吃掉的子堆里,傅宽却不说破,趁势猛攻,几下就把刘常満的老将逼进了死角。
“啊哟!傅宽竟然连満儿也赢了?哈哈哈厉害厉害,走走走,満儿看起来也累了,我俩去大杀三百回合!”吕释之一进来便看到还没败过的象棋发明者刘常満,竟然被傅宽给菜了,⾼兴的哈哈大笑。待他拉着傅宽便出去后,只剩刘常満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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