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用是世间最大的规律,強如大汉皇帝刘常満,也是抵抗不了这个规律的。
大汉历五十二年,刘常満就六十三岁了。说实在的,这男人一上了年纪,慢慢的就感觉到精力大大不济了,虽说距离老年痴呆那还远得很,但比起原来的时候,确实忘性增大了不少。
就象昨天的事情吧,大汉皇帝刚刚签署过一项命令,让一个叫“张大锐”的侍卫前去卫尉任军官,谁知第二天,大汉皇帝就突然又命令张大锐来內殿值宿卫,搞得中尉的首领是不知所措。
在我国历史上,皇帝往往是做到死的那一天为止,但刘常満不想这样。
做皇帝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大皇帝已经老了,所以他想休息了,太子刘裕已经年过而立,正是出力的时候,再加上在此之前,刘裕也已经接过了许多国政,大汉皇帝完全可以放心的将担子移交于他。
在老皇帝神志还清醒的时候交接皇位,好处多得很。但在历史上,往往由于形势格噤,或者老皇帝希望多做些年头。因此迟迟不肯交棒。
如今大汉皇帝膝下,总共有四儿六女,儿子们当中,最小的刘衿,也已经前往辽东国为王了,女儿们也都全部出嫁,刘裕最大地儿子,也已经七岁。大汉皇帝早就对刘裕当这个皇帝考察完毕。可以放心的交棒了。
在历史上。庞大的后宮群,往往是老皇帝交棒的大巨障碍。不过大汉皇帝不同。大汉皇帝总共只有一个皇后,三个嫔妃,如今更只剩了一后一妃,移居也是容易得很,刘常満甚至早就派人把长乐宮打扫⼲净,要去住在那里了。
大汉历四十四年。在大皇帝刘常満六十五岁生曰的那天,当华中联邦、欧洲诸国、波斯、天竺、洲非诸国的使节都到长安城替华中圣天子贺寿的时候,大汉圣天子向天下臣民下达了诏令,将皇帝之位传给了长子刘裕,号为太上皇。
“朕以不德之⾝,沗居皇位,四十余年矣!如今朕年纪老迈,已经不堪再操劳国事。为天下臣为计。为大汉社稷计,为华中联邦的定安计,朕已决定。即曰将大汉皇帝、华中联邦天子之位,传于皇长子刘裕。”
“嗟乎!尔小子裕,受此社稷,为天下臣民之主,为万邦朝拜之王,为上天之子,保国安民,可不敬!”
大汉国地百姓们,虽然早就知道大汉皇帝要将皇位传于皇太子刘裕,但谁也没有想到,大汉皇帝会在自己地⾝体还很是強壮时,就作出这个决定。
按照大汉国百姓地看法,大皇帝⾝体一直很好,极少有过疾病,按照他的情况,再在皇位上呆个十年八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当然,政事的处理,可能会没有原来那么勤谨罢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皇帝,大汉国百姓的心中,有着万分的感激地留恋,但大汉皇帝诏书已经下达,君无戏言,这个皇位,传给刘裕的事情,已经是一定的了。
“,眉儿,你们两个原来不是常说,等我们闲了下来的时候,就一起到天下各地去转转吗?这下子,老头子退休喽,我们可就有空啦!”发过传位诏书后,刘常満回到长乐宮中,笑着对项眉和范说道。
“呵呵,皇上,恐怕半年之內,你总走不开吧?裕儿那边,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范也笑着说道。
萧和吕云在五十来岁的时候,都因病去世,如今大汉皇帝⾝边,就只剩了范和项眉二人。范的儿子刘裕继位当了皇帝,她自然也接替了皇后之位,喔,这个时候,已经皇太后了,到底心疼儿子,也笑着对刘常満说道。
“是呀皇上,你别说,现在我们一个老头,两个老太太,却去哪里玩好呢?还不如在京城看着裕儿顺顺当当的把事情办下来再说。”项眉也是个识大体地,虽然如今她地儿子刘衿已经是掌管着辽东
辽东王,但她却不愿跟着儿子前去享福,仍愿意和刘起。
其实她们不说,刘常満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还是走不掉的。
刘裕虽然已经参与政事多年,但“只有在工作中,才能学习工作”更不用说是大汉皇帝这个职位了。
象大汉国这么一个管理着一百多个郡国地大家国,事情千头万绪,有很多都必须向刘裕交待清楚;不但如此,刘裕在接掌大汉国的同时,也接掌了华中联邦的天子之位,这里面更有许多需要告知的东西在內。
因此刘常満也不过是和项眉两个说笑罢了。再说如今以他的⾝份,虽然不当皇帝了,但依然是尊贵无比的太上皇,刘裕怎么会放心他孤⾝一人带着两位⺟亲出去随意游玩去?
“嗨,这当了皇帝,不遂心的事情,也还多着呢!”刘常満在心里暗叹道。
在很多人心里,当了皇帝,就意味着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可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当了皇帝,所受的限制和掣肘,根本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多。
就象刘常満吧,自从当了皇帝之后,刘常満几乎从来没有过单独活动的时候,甚至,连觉睡的时候,旁边也都站着侍者。
而且,一旦需要做出什么决断的时候,还必须过以丞相为代表的府政体系的通过,一旦府政不通过,皇帝的命令,也就无法执行。
汉朝的时候,上下的等级还远没有原来那样的森严,大汉朝廷之上,丞相和皇帝争得面红耳赤的情形,也时有发生。
刘常満记得,⽑太祖年老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我管不了全国中,我所能管住的,最多也不过就是京北附近的这一块儿地方罢了。”当了皇帝之后,又活了六十五岁之后,刘常満终于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了。
是的,哪怕是皇帝,也管不了太大的地方,只能管住以自己的宮城为中心的首都,根本不可能将下面的事务一一改进,对于基层的事务,需要的,还是那些贪官猾吏。
当了皇帝才知道,原来,当官的,根本就找不出来不贪的,有的只是贪多贪少的问题。
就象⻩河大河道的整修吧。刘常満清清楚楚的记得,大汉历十五年的时候,自己曾给派人修整过⻩河大堤和河道,当时一共花了一百万贯。
可后来就不一样了,待到大汉三十五年的时候,大汉皇帝又派员前去修筑⻩河的时候,只是将原来筑好的河堤修整一下,工程并不算浩大,但却花去了四百万贯,整整是当时修建的四倍!
可对于这种事情,查了几次之后,刘常満就决定不再封查了,因为这样的事情,是阻挡不住的,社会富庶了,经济发达了,员官们自然就也败腐了,这和生老病死一样,也是一样自然规律呵!
但刘裕的性格,和刘常満不同。
刘裕虽然为人彬彬有礼,处理事务礼节上也是做得很周到,看上去,完全是一个宽厚的皇帝,但刘常満心里知道,刘裕的性格和自己还不一样,在他的性格中,刘裕却有一种似乎来自先天的缺陷的眼里,太容不下沙子了。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说的就是当时历史的实真写照。
对于每个政治家来说,最最需要的一条,就是肚量宽宠,包容性強。可刘裕的心气太刚,因此上,刘常満就说估计,这个儿子,需要一次挫折,才能真正的成为一个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