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云雾尚未散去,朝阳的初晖已遍洒衡山山麓、树丛珠在朝晖下星光闪闪,晶莹剔透。
衡山山麓,踏着湿漉的青草,三名中年男子窃窃私语,为首一人脸⾊消瘦,面⾊坚毅,显是心志坚韧之辈,另两人一个秃头、一个却満头白发,三人⾝后树丛摇晃,隐约闪现一些人影。
“钟师兄,你是我嵩山派鼎鼎大名的‘九曲剑’,放诸江湖也是不世⾼手,小弟二人也是我嵩山十三太保中赫赫有名的‘白头仙翁’、‘秃鹰’,怎么能埋伏在这里⼲等呢?其实昨晚咱们就应该乘势杀上去,趁着烟雨楼制造的混乱,大开杀戒;即使赵阳能够生还,我们借援助之名浑水摸鱼,说不定就能将他⼲掉了。现在苦守这里,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衡山派已经稳定下来了,看样子我们这趟不可能有收获。”
听完衡山派內奷的报告,秃鹰沙天江有些懊悔,懊悔凌晨的坐失良机。
九曲剑钟镇正在琢磨內奷报告的信息,以前衡山派⾼层嵩山派混不上去人手,即使底层的弟子嵩山派也难以安揷,幸好赵阳后来扩招,嵩山派才得以安揷了一些弟子入进衡山,但要想占据一定地位还很困难。
“沙师弟,你所想的,为兄也考虑过,但是很难。师弟你可能不知道,衡山派远非华山派可比,不提赵阳这个态变,单谢卫群那四个废物,也非易于之辈,更别提衡山派其他的⾼手了。浑水摸鱼下,我们有可能会让衡山派损失惨重,但我们此次只是接应烟雨楼行动,看是否有机可乘。”
九曲剑钟镇面⾊不豫:“前段时间两位师弟出门办事,掌门让赵师弟、张师弟还有司马师弟带着贵宾院的⾼手追杀赵阳与岳不群一行,结果损失惨重,三位师弟也险些遭难。衡山派远非表面所看到那般软弱不堪,我们切不可大意。”
秃鹰沙天江惊讶万分。钟镇所说的三人分别是赵铆麟、张昌德、司马欣,名列嵩山十三太保,个个技艺不凡,即使不能与大嵩阳手费彬相比,也差不了几许。三人携带贵宾院搜罗的⾼手,竟然奈何不了赵阳与岳不群一行,这还了得。
秃鹰沙天江对钟镇所说的信息并不怀疑,追杀赵阳失败的消息他也知道,但并不清楚是由谁带队。并未引起他的震动。此刻,沙天江才有所领悟:“师兄,这么说三位师弟闭关是假,休养是真了?难怪你临行前要去看望他们。”
“嗯,”钟镇神⾊凝重“此行我们为暗,烟雨楼为明。我们只是在烟雨楼行动失败后伺机而动,看能否削弱衡山派的实力。如果赵阳被烟雨楼刺杀。那我们就趁着衡山派的混乱,用五岳联盟地名誉扶植鲁连容为衡山派掌门。衡山派若有人反对。正好一鼓作气,趁莫大不在,一网打尽。
如果赵阳能够逃脫,那遭此巨变。衡山派势必会唤回在外的莫大与方千驹,我们就可以循着他们的踪迹,找到二人,伺机⼲掉。群龙无首下。衡山派不攻自破,实力大减,即使召开五岳联盟大会,我嵩山派依然可以稳如泰山。”
赵阳与岳不群意欲改组五岳联盟的消息经仙鹤手陆柏传回嵩山派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嵩山派大为震动:这还了得,他们想翻天了他们!
左冷禅紧急召开了危机处理秘密会议,在嵩山的几位十三太保成员列席会议,会议主席左冷禅集思广益,制定了雷霆计划:
一,组成以赵铆麟、张昌德、司马欣(此三人露面较少,被认出的几率小)三人为首的猎杀小组,追杀赵阳一行,务必令他们难以返回衡山。
二,紧急联系烟雨楼,答应他们以前提出的要求,一旦赵阳生返衡山派,希望他们能够着手刺杀。
三,严密监视衡山派的举动,探查莫大与方千驹地行踪,实施斩首行动,务必令衡山派群龙无首。
四,严密监视恒山派、泰山派行踪,预防四派勾结。
五,着手准备封不平、成不忧等人在华山开宗立派事宜,一旦岳不群挂掉,就重建华山派。
…
莫大与方千驹的行踪实在难以掌握,而追杀赵阳的失败,使得左冷禅心头上火,立刻动用了五岳联盟的旗帜,安排钟镇带领刚刚回山的白头仙翁卜沉与秃鹰沙冷天率弟子奔赴衡山,准备浑水摸鱼,搅乱衡山派。
昨夜衡山派一声巨响,钟镇等人就打算上山平乱,谁料衡山派反应敏捷,在灭火的同时还严守山门,防御得如同铁桶一般,嵩山派安揷的弟子也一时脫不得⾝。除非強行攻击,否则难以揷手。钟镇此行带领地人手只有百十人,与衡山之上近两千的衡山弟子相比,悬殊太大。谨慎考虑,钟镇按兵不动,静待山上传下信息后再做定夺。
天微明,山上传下信息,嵩山派已经失去了最好地机会;不过在得知赵阳并未受伤时,钟镇反而庆幸没有趁乱攻击。
“师兄,这赵阳的实力真地那么強悍?”沙冷天想不通“这赵阳学艺不过两年多,怎么可能一跃成为绝顶⾼手?”
“穷文富武,玩命修炼,仅此而已。”
钟镇有些感慨,言辞之中也有些欣赏:“两位师弟有所不知,这赵阳可非一般人,白手起家挣下诺大的产业,为他顿顿人参燕窝提供了条件,所以元气十足;同时,这厮在练武时更是如同亡命之徒般不惜自⾝,听说他每天除了吃饭之外,其他时间都在修炼,还不时到瀑布下修炼。有充足的财力,更有过人的勤奋,玩命地
不成为⾼手也难啊!”“几个月前师兄你在霍县不是也逼得赵阳手忙脚乱吗,师兄那时不是说他实力一般吗?”卜沉有些怀疑。
“知己知彼,出其不意而已,”钟镇摇头摇“我们了解衡山剑法的优劣,自然立于不败之地,赵阳手忙脚乱在所难免。后来赵阳换了一套泰山剑法,师兄我就招架不住了。这家伙虽然剑法不行。但內力強悍,不可小觑。
华山之巅,听陆师兄说这厮內力似乎再次突破,普通的剑法在他手中也能发挥数倍的威力,如疯如颠,所向披靡。除非你內力比他強,或者剑法要⾼他数倍,否则面对他这种狂疯地对手,没有几人能够坚持下来。后来三位师弟与他交手。也屡屡受挫,我想,这厮现在实力应该更为強悍了。”
轰隆!衡山之巅突然又是一声巨响,如同炸雷一般,在群山之间轰鸣。
“怎么回事?”沙冷天险些跌倒,扶住一旁的小树胆战心惊“难道烟雨楼还没有死完?他们这种暗器也太猛了!”
钟镇望也不望山上。而是拔剑直指一侧的树丛:“什么人,出来!”
话音刚落。钟镇已挥剑扑了上去。
树枝簌动,一个青影从树丛中闪出。脚不沾地,向着衡山之上飞奔,眨眼间就拉开了几十米的距离。
“快追!”
钟镇怒吼一声,抢先追去。
慧儿放足向着衡山派驻地方向奔跑。下山之时,她看到一名衡山弟子左顾右盼地溜出山门,就心生好奇,担心对他不利。跟着这名衡山弟子。慧儿一直追踪到这个山麓,发现了这行人鬼鬼樂樂躲在这里。
担心他们对赵阳不利,慧儿躲在一旁聆听。嵩山派地阴谋使她花容失⾊,怀中似乎蔵了一个小白兔般乱跳,当即准备上山向他示警,谁料这声巨响骇得她撞在了一颗小树上,引起了钟镇的察觉。
快!
慧儿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这些坏人竟然要对他不利,这可如何是好?
钟镇气得暴跳如雷,这女子轻功如此⾼明,出乎他的预料,不及细想,钟镇脫手将宝剑照着慧儿的背心掷出。
背后生风,慧儿急忙刹住脚步,横向一转,一柄利剑擦着她的胳膊直射前方。
对了!
慧儿探手入怀,抓起一把铁莲子,抖手冲钟镇打了过去,脚步不停,继续向山上狂奔。
宝剑脫手,钟镇迎着扑面而来的铁莲子丝毫不惧,快捷地脫下外袍用力一舞,将袭来的暗器击落。
“⼲掉她,不能让她逃上衡山派!”
钟镇言简意赅,即使此行失败,也无妨,衡山派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双方还会保持一种表面的团结;可如果被这女子怈露了计划,那…
拐过山脚,就是衡山山道,那里行人众多。
“渡我內力。”
眼见这少女速度越来越快,自己等人追之不及,钟镇止步厉声下令。
卜沉与沙冷天接连将双掌按在钟镇背后,浑厚地真气渡入钟镇体內。
长昅一口气,钟镇脸⾊登时血红,双掌提起,十指微曲,钟镇霍然吐气,双掌重重击在一边的一块石头上。
砰!碎石横飞,如同射出枪膛的弹子般破空飞去,直奔慧儿⾝形。
嗖嗖嗖!慧儿回首一顾,脸⾊大变,腿两一蹬,双手护住颜面,扑到在地面。
嗯!
数百颗石子擦着慧儿的头顶掠过,刮起的飓风吹乱的她的秀发,一颗鸡蛋大小地石子击中了慧儿⾼翘的臋部,打得慧儿险些吐血,腿两一阵疼痛,无力站起。
不能停!
慧儿双手已被地上地石子划破,血迹斑斑,忍着疼痛,慧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冲向外面的山道。
脚下一软,慧儿扑到在地上,摔得两臂发⿇,眼见后面凶神恶煞地恶人越来越近,慧儿挣扎着爬起,两只胳膊却用不上力气,急得痛哭。
不!
紧咬银牙,慧儿扣住地上草根,一点一点往外挪动,十指磨破,钻心般的疼痛。
不能放弃,我不能放弃!
“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头顶传来一句温和的问话,慧儿抬头,惊讶发现那个指点她从屋脊过的坏坏地家伙站在⾝前,只是,这家伙也并不是那么坏啊。
慧儿感到了一丝温暖,血迹模糊的手指指着后面狂奔而来的钟镇等人,慧儿急切道:“快,他们要害赵阳,你快去报信啊!我没事的,你别管我,快去报信啊!”衡山弟子沉默了一下,将慧儿搀起:“放心,没事地,他们翻腾不起来什么。你要紧不?”
“我没事,真的。”慧儿挣脫出来“你快去报信,他们是嵩山派的,昨晚的杀手和他们是一路的。”
“什么!”
一股杀气从这名衡山弟子⾝上溢出,慧儿情不自噤打了个冷战,看向这个刚才还有些阳光的家伙。
“嵩山派,哼!欺负女孩子,算什么东西!”
衡山弟子阴森森地冒出一句,翻手取出宝剑,站在慧儿⾝前:“姑娘你先走吧,这里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