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惊风一样地赶去了正阳宮。几个不经事的宮女见了我张惶下叩,惧怕无比,仿佛我是个害人的妖孽。我一门心思只想找皇后弄清这件事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影子,宮女们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等我匆忙地跑出正阳宮宮门,心里已是阴云笼罩,会不会是他为了我彻查皇甫烟玉的事,处置了皇后和淑妃?兵权一旦收回,姬家的命运就全掌握在他手里了。如果他这一切是为了我…我不敢再往下想,我怕再想,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会被玷污;我怕再想,自己就会成为间接害死心玫的凶手,成为让后宮染血的根源。
“云儿,你急匆匆地要去哪儿?”温热有力的一双手扯住我的手,他担忧的神⾊让我一目了然“你才回宮,⾝体这么弱,我会担心的。”
“你把皇后和淑妃怎么了?”我不是最希望一个人独占他的吗?这话怎么从我的嘴里质问出来?或者说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后宮流血的场面吧。
“云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激动,先听我说!”
“心玫是怎么死的?尽管我真的非常希望你一辈子负了所有后宮女子只爱我一个,可我不想看到有人死!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是不可以重头来过的!昕,你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当着所有宮女的面,我用了那么亲切的字眼:一个水心玫最希望我叫的称谓,一个我最喜欢叫的关于他的称谓。
“云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很认真地直视我的双眼,幽深的眸子散发出迷魅的光芒,跳动的睫⽑像罗织的网般诱我坠入他的温柔。
我不作声,静待他的答案。
“她是自缢的。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她是自缢的。云儿!相信我,我没想过再追查食物中毒的事,从来没有想过,我只想让你回到我⾝边来!”他的话发自肺腑,他的眼睛清澈明亮,没有隐蔵任何罪恶。
我很温柔地笑了!“我相信你!”双手不顾形象地揽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砰’地一下,‘砰’地又是一下,一张一弛,平静而舒缓。只是心玫,你为什么这么傻?“她没有留下什么吗?”
“今晨,宮女发现她时,她已气绝多时,留有书信一封,我命人烧毁了。云儿,烟玉的事,就不追查了好吗?”他低低地附耳说着,言语中渗出几分惆怅来。
“皇上,请为臣妾和烟玉做主!”闻得话声,我与他骤然分开,但见皇后双眼肿红地跪伏在面前,面容憔悴无比。
我呆呆地盯着她,见她眼泪似断线珍珠般洒落面前,哭得好不凄惨,一时怔然竟忘记行礼。
“皇后请起!”皇甫文昕当即将她扶起。我这才醒悟,自己还在正阳宮门口呢!“参见皇后娘娘!”
她没有理会我,却是稍稍朝皇甫文昕靠了靠,又说:“请皇上严办御膳房参事曹和!若非他,烟玉怎会,怎会…”
曹和?我心一惊!他不正是去年太后寿宴时与我作对被我免职的御膳房总管吗?天哪!莫非是他一直心怀不轨,处心积虑地要报复我?如果是这样,那皇后岂不真是无辜?可是,如果是曹和下毒,心玫又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杀自?
“曹和?皇后,你这是?淑妃她…”皇甫文昕显然也为她的话感到迷惑。
“皇上,求您还心玫一个白清,她是为了臣妾不得已才认罪的呀!皇上,您想想,心玫与臣妾原本就姐妹情深,她怎么可能害玉儿呀?”她腿双一弯,当即又跪在他面前,也不管这许多宮女侍卫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