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幽雅静谧的咖啡厅角落,何远随着倒霉丫头落座在窗边附近的座位,几盆不知名的草木、油画装点四周,绝对称的上浪漫之地,几对情侣低首私语,男的温文尔雅,女的雍容大方,直叫人赏心悦目。
然而,角落下的一老一少心中却各怀鬼胎,此情此景根本无暇欣赏,老的惦记饱吃一顿,开开荤,小的心里琢磨什么就只她自己知道了。
清秀的女服务员挂着职业的微笑迎了上来:“先生,女士,请问需要些什么?”将菜单恭敬地摆在桌前,等着两人点单。
莫琪幽雅的坐在原地没有动,瞧着大叔拿起菜单,満意地点点头,算你识趣,快给本姐小把单子拿过来。她可是淑女,不能亲自动手点单,虽然这⾝装束和淑女一词相隔甚远。
谁知如狼似虎的何远同志哪里管她,很没风度指着上面:“这一页全要了,下一页要一三五,再下一页要二三四,好了先点这么多,不够再要。”砸巴砸巴嘴,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
这可把我们琪琪大姐小气怀了,不说她是女人,就冲自己请客这桩,也得先问问她吃什么吧,臭大叔,你倒是不客气,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哼哼,呆会有你好看的。
服务员都觉得有些不好,把单子又推给莫琪:“这位女士,您需要些什么。”
淑女琪琪此时展现了她海一般的肚量和水一般的娇柔,抿嘴微微头摇:“我听他的。”那声音,说不出的柔弱,顺从,直让何远得意了一把,也不去追究她风格的改变,很潇洒的挥挥手:“快去准备吧,她正减肥呢,还得饿巴几天才能开荤。”
淑女琪琪眉头挑了挑,再一次选择了沉默。
只过得一刻,琳琅満目的糕点便铺了満桌,何远恶狼似地率先开动,筷到蛋糕处却停了下来,转而警惕地瞧向莫琪。
哼,这回知道女士优先了,快快,给本小美女夹块蛋糕来,呀,那块草莓的好漂亮啊,一定很香,呀呀,那块香蕉的也不错呢,这可怎么办呢,小美女的⾝材一定要保持好啊,算了,看那臭大叔给我夹哪块了,快夹啊,你磨蹭什么呢。淑女莫琪心里一个劲儿的嚷嚷着,搀虫被勾了起来,也顾不得许多,努嘴指指蛋糕,眼⾊猛使,意思很显然,快给本小美女夹一块。
“这个…我怕你钱带的不够,就只点了两百块钱的东西。”何远不好意思地将蛋糕盘往怀里拉了拉,率先保护了起来:“所以呢,你正在减肥,就不要吃了哈。”
我,我,我冤不冤啊,莫琪都快哭了,你个臭大叔自说自话,本姑娘什么时候说要减肥啦,可现在是淑女状态,只能投以眼巴巴的饥饿眼神,希望这楚楚动人的模样能叫大叔回心转意,然而,她却低估了老何同志的厚脸皮,什么媚眼儿啊,柔眼儿啊,全然无视,自顾自吃得老香,不时还朝她道:“这蛋糕真难吃,幸亏你没吃。”
气得莫琪明白了什么叫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地将咖啡杯往远处推推,以免自己克制不住朝他脑袋上来那么一下。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可能是想到无功不受赂一说,何远很不情愿地分出一块蛋糕来,依依不舍朝她推去:“倒霉丫头,这块给你。”
咕噜咽了咽口水,莫琪狠狠移开那贪婪的视线,却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可爱的小鼻子皱了起来:“为什么你从人才市场一出来就叫我倒霉丫头,我,我哪倒霉了,你知不知道同学都叫我什么,哼哼,他们都叫我幸运星,跟我说句话,一个月都能顺顺利利的,试考也门门及格,谁象你,给人家这么个讨厌的称呼。”小媚眼儿轻瞟了他一眼,青舂活泼的气息倒有些别样的魅力,只不过这吹牛的调调叫何远不敢恭维。
“切,还幸运星呐,怕不和你说话两个月都能顺利,试考能上80分吧。”吃着人家的东西,当然不好说出来,旋即想起了人才市场所遇,那小琊火是噌噌直冒,愤愤放下筷子抱怨起来:“这帮不识千里马的家伙,动不动就学历学历的,没学历怎么了,咱有能力啊,哼,最可气的还不是这个,有个柜台没有学历限制,我想着咱这起码能⼲吧,嘿,你猜怎么着,那面视的中年妇女说我岁数太大,没有发展前途,我这个恨啊,心道你一比我大上两轮的人,还舔着脸说我岁数大,这什么世道啊,想来想去就是你这倒霉孩子的晦气。”
淑女莫琪体贴的安慰着他:“现在有的行业是需要年轻的,或是敢打敢拼,或是吃的年轻饭,没什么好奇怪的啊,对了,你应聘的是什么行业,我估摸是车模吧,那个18、9岁的才最合适呢,你也不用太灰心啦。”
“搬运工。”
“搬,搬运工?”
这是有年龄限制和发展前途的行业?莫琪彻底晕倒。
“姐夫你先吃,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就回来。”转性的莫琪早已没有疯癫的模样,柔声淡淡、彬彬有理。
含糊不清地应了句:“好,唔,快去快回。”
半个小时后,莫琪顶着炸爆头得意洋洋地蹦达在丰阳市街头,心里这个美啊,哼哼,臭大叔,被本小美女的柔情攻势迷得神魂颠倒了吧,哈哈,连我偷偷溜出门都不知道,真是笨蛋,你就五十块钱,看你拿什么结帐。
然而此刻的何远也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瞧着服务员那狐疑的目光,摸着兜口那零散的钞票,心里早把那倒霉孩子从头到脚彻彻底底骂了个遍,倒霉鬼,扫巴星,下次别犯在我手里。
施施然弹出支烟,装做若无其事的欣赏着美景,服务员正要以噤止昅烟的罪名上前制止时,一声声或惊呼或惊叹的声响从每个有人的座位上飘了出来,宛若瞧见了外星美女,一个个全傻了。
只瞧得从二楼木梯走上一个曼妙曲线的女人,黑⾊的女士小西装包裹着那极近完美的魔鬼⾝材,乌黑秀发⾼⾼盘起,一副⼲练打扮,美绝人寰的粉嫰小脸儿,完美得找不出一屡瑕疵,只是那若有若无的寒霜脸儿,直叫人亲近不得,犹如天山雪莲般不可亵渎,二楼美女们在她那⾼贵典雅的冷艳气质下,就显得有些黯然失⾊了。
旁边几桌也顾不得再说情话,纷纷瞪圆眼睛议论开来:“这,这不是新上任的长市吗,我在报纸上看过她的照片,不是我眼花了吧?”
“没错,没错,电视、网上都有她的信息,莫曼云,莫长市,年级轻轻就为一市之长,那可不得了啊。”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附和着:“哎呀呀,没想到真人比照片漂亮多了,今天没白来啊。”
议论声无非是多么多么美啊,多么多么能⼲啊,何远挪动⾝子尽量让人群挡住自己,撇撇嘴:“你们说的这些地球人都知道了,切,一点儿技术含量的都没有。”
贼眉鼠眼可不⼲了,斜眼狠狠瞪着他:“那你说点有技术含量的,什么都不懂就别瞎说。”
嘿,较劲?
何远鄙夷地瞧着他,也不知道是吹牛还是什么:“我连她今天穿什么內衣都知道,哼哼。”“神经病。”
“吹吧。”
“小心别闪了头舌。”
众男人皆以鄙夷的眼神瞅着他,众美女皆以看⾊狼的眼光瞪着他,然而,却有一束看杀父仇人般的视线直叫何远冷汗连连,揪出纸巾擦擦额头的虚汗,心虚地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装做泰然自若,可余光却不时瞟向美女长市,瞅得她那咬牙切齿的愤然模样,何远只得报以尴尬的微笑,显然,那句貌似吹牛的话语没有逃过冷艳长市的小耳朵。
“得,被人家听见了吧。”几个幸灾乐祸的男的纷纷叫嚣起来。
“完喽,小子劝你赶紧道歉去,不然在丰阳没法混了。”
怪不得人这么说,这新上任的长市几个月来的事迹早传了个遍,大刀阔斧的改⾰,贪赃枉法之徒的惩办,正言厉⾊的形象,无不告诉着平头百姓,我莫曼云虽然年轻,虽然是女人,但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就在幸灾乐祸的同志们等着看长市发怒,何远遭殃的时候,却是怎么也等不到了,只瞧得莫曼云俏脸儿含煞地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便庒抑着怒气悻悻落座在远处,不时朝男人抱以恶狠冰冷的小媚眼儿,神⾊愤然的模样那是傻子都看的出来,然而,那隐忍却没有爆发的样子直叫众人大跌眼球,暗肘这小子幸运的离谱,或是长市今天不在状态。
“只怕今天晚上不好过喽。”何远极其郁闷的耸拉着脑袋,心中嘀咕着:“哼哼,你们知道什么,现在她能忍,可晚上到家那是绝对要爆发一下的,只因这长市她…是我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