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停职3天的何远正在回家的路上,照片的排版需要用他机手,耽搁了不少时间,此时已经近五点了,停职对老何来说倒是好事,因为能跟性情大变的老婆…嘿嘿,做些电视台不让拨的事。
何远精神焕发地打开别墅门,呼,一阵浓烟滚滚而来,把他弄了个措手不及,我的乖乖,火灾了吗?
老何边捂住口鼻边朝浓烟来源跑去,厨房门大开,黑⾊中略带白⾊的烟雾从里面飘忽出来,油味、糊味、焦味,总之是一股非常复杂且不可思议的味道钻入鼻腔,我的乖乖,老何被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只瞧得黑⾊油烟下,莫曼云狼狈的躯娇置于其中,忙忙碌碌地摆弄炒勺,左手还拿着本牛皮纸包裹的书籍,边看看,边抄抄,边咳嗽,边抹泪。
好嘛,老何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自己这对家务天生迟钝的老婆,居然正在“抄菜”(请允许我将抄菜两子加上引号,因为如果不加,那就是对全世界厨师的一种诋毁)!
铁锅之中,几片不可思议的“菜叶”在炒勺的带动下翻滚连连,非常精彩,看这动作,绝对有专业厨师的水准,当然,那是在放了油的前提下。
“我的妈呀,云云,你做菜怎么不放油啊!”老何忙地冲上前去,可当小婆娘那黑庒庒的小脏脸映入眼帘时,还是被震撼住了,乖乖,完全一个小花猫啊。
“你回来啦。”莫曼云欣喜地瞧他一眼,转而有些小得意又继续抄着,好似卖弄一般连连做起精彩花哨的动作,当那三片不可思议的“菜叶”只被抄剩下一片后,莫曼云才不得不停手,再抄下去,怕这一片都不知得蹦达哪去呢,她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用大臂袖口抹抹脸上黑⾊污垢,很不好意思道:“我第一次抄,动作还有些生疏,不是说熟能生巧吗,下次我会抄好的。”
何远真是被好老婆打败了,上手就去抢炒勺:“快给我吧,你回屋看看电视。”然而,倔強的小婆娘竟把⾝子挪开,坚决不给他,秀目含泪(熏的)深深望着何远:“我,我只想让你回到家后,能吃上顿饱饱的、热腾腾的饭菜,这次虽然做的不好,可它代表我的一番心意啊,你让我完成它吧。”对何远的愧疚下,莫曼云才想要做饭来补偿他。
一时间,何远感动的快要哭了,一市之长竟放下⾝份给自己做饭,好吃与不好吃,这…还重要么?
回到客厅,老何感觉这样的生活挺幸福,他一直期盼着贤惠的妻子,可面对莫曼云这番心意,贤惠两字,真还那么重要么?
餐桌前,就连老何要端盘子的要求都被小婆娘驳回了,她说:“今天就让我做回妻子应该做的事吧,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菜⾊不多,只有三盘。
颜⾊不美,有些发黑。
香味不浓,甚至焦糊。
何远完全可以预见,这三道菜肯定不会美味,甚至难吃无比,然而他却依旧下动筷子,在莫曼云期待的目光下吃了下去。
苦涩,焦咸,辛辣…
那味道,绝对不好,可何远却淡然一笑,満足地点点头:“菜不错,很好吃,真的。”看这菜⾊,任谁都会以为何远没说真话,然而,这饭菜的“真正味道”只有何远知道,它…真的很好吃,别人无法体会老何此时的心情,自小便是儿孤,自立的他已记不得几岁起就学会自己做饭了,这,还是他首次尝到亲人的手艺,对何远来讲,莫曼云是他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了。
看着何远一口口将饭菜吃光,莫曼云欣然笑了,她似个小妻子一般拖着下巴,紧巴巴地盯着老公,何远眼中的神⾊瞒不了她,那是享受美味时才会流露出来,这一点,为官的莫曼云不会看错,她暗暗揣测,可能自己做的菜只是卖相差一些,味道还是不错的。
直到三盘小菜全部下肚,何远吁了口气,砸砸嘴道:“真香啊,这辈子都没吃过今天这么饱。”旋而故作歉意地瞧着莫曼云:“呵呵,你做的菜太好吃了,这不,一没留神全被我吃光了,嗯,要不这样,我再去给你做些吧。”
莫曼云不是傻子,此时的怪异举动立刻引起她的怀疑,假装一瞪眼道:“你说实话,这菜真的好吃么?”
何远深深看了她一眼,坚决地点点头:“对其他人来说,这可能不算好吃,然而对我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了。”顿了顿,老何嘴角勾起一道暖意的微笑:“因为,这是我妻子为我一个人做的,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柔和的暖⾊灯光打在夫妻二人的脸庞,不知何时,莫曼云被感动了,明明很普通很掉牙的一句话,但她确确实实被感动了,那经久尘封的芳心,此时被撕开一道裂缝,慢慢地,慢慢地,暖了起来。
“走,我教教你做菜吧。”心血来嘲的老何提议道,当即,小婆娘欣然点头,夫妻俩洋溢着暖⾊的笑容,跨进厨房…
天,渐渐暗了,沙发上的两人边看着电视边聊着工作上的种种,老何不时讲解着做菜的窍门,小婆娘也认真聆听,记在心下。
这里终于…有了家的味道。
“对不起。”忽然,莫曼云面⾊真诚地看着他:“我从结婚起就对你心存抗拒,你的优点都被我视若无物,这才导致咱们关系的尴尬,但以后不会了,我会,我会试着爱上你的。”言罢,两抹酡红浮上脸颊,俏生生的模样很是可爱。
老何一怔:“我有什么优点?”我优点太多了,你发现哪个了?
这番表现落在莫曼云眼里,却变成了谦虚:“你很温柔,很细心,绝对是个好丈夫,家务做饭本应是我应该完成的,可…”莫曼云也知道,自己生来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何远苦笑连连:“你今天对我这么好,就是为了补偿我吧,呵呵,我说你怎么突然转变的这么快,如果为了內疚,那大可不必,我自小勤劳惯了,这点活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你就踏踏实实做你的长市,丰阳百万子民还等你带他们发财呐。”
“不行不行。”莫曼云摆手道:“以后家务活都交给我吧,毕竟是一个女人该⼲的。”
何远唬起脸来,狠巴巴地瞪她一眼:“不听话是不是,小心我打你庇股。”这招是老丈⺟娘亲传的绝技,老人家下令,只要莫曼云一不听话,就打她庇股,不用留情,何远可是得了尚方宝剑的。
当小婆娘听到“打庇股”时,⾝子下意识的一缩,似个小孩般撅起嘴来,嘟囔一句:“不⼲就不⼲,有什么了不起的。”何远得尚方宝剑的事,显然被莫曼云偷听到了,此时的她,还真怕自己这好老公,在她那小小柔柔的庇股上,来那么一下,如若那样,自己这人,可就丢大了。
何远也没想这招数如此好使,大概丈⺟娘给这好老婆打怕了吧,此时莫曼云那俏脸红红的模样,让老何喉结一阵涌动,见识过她的冰冷威严,可这般怯怯可爱的样,还是头一次瞧见。
天⾊已晚,小婆娘第二天还要上班,早早便告辞回屋了,老何毫不知趣地恬着厚脸皮,庇颠庇颠、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在到得房门口,莫曼云蓦然回⾝,神⾊冰冷:“你要⼲什么?”
咳咳,本想偷偷溜进的何远尴尬不已,但还是佯装无事道:“咱俩早些休息吧,正好我也困了。”说着,竟要往屋里挪动。
莫曼云真是快被他给气死了,两人关系虽然进展很快,但还没到…那一步吧,她双臂一张将老何挡在门外:“没门。”心说自己这好老公…也太不要脸了,竟想硬闯?
嘿,招我烦是不是?老何再次拿出尚方宝剑,唬起厚脸:“你要不让我进,小心我打你庇…碰”未待庇股两字说完,门已被重重关上,何远悻悻瞪了一眼:“这回绝招怎么不好使了,难道非要丈⺟娘亲临才震的住她,唉,我真傻,真的。”
进到卧室內的莫曼云爬在门板上,小耳朵竖起,听着老公那自言自语,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珠子咕噜一转,一抹狡黠闪烁其间,她庒抑的太久,是该放松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