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十分六点。
夏雨荷随意拿出一些面包片和牛奶香肠,对莫曼云道:“先去接水,煮几个鸡蛋,然后把香肠在火上煎一煎,加在面包片里。”
莫曼云心说,这活简单,不用什么体力,于是照夏雨荷的吩咐,将这些弄好。
“咦,就这么几片香肠,够咱家吃的么?”
“当然不够了。”夏雨荷翻了翻冰箱,取出几片奶酪:“琪琪不爱吃香肠,所以她的是面包片加奶酪,我呢,吃不了太多甜食,待会儿把昨晚的粥给我热一下,冰箱里还有咸菜,也给我拿出来,嗯,阿远吃什么都无所谓,就跟着你吃面包片加香肠吧,对了,鸡蛋熟了以后,把袋装牛奶放进去,热它一会
莫曼云撇了撇嘴巴:“哎呀,都吃香肠不就完了?真⿇烦!”
“要是阿远来做,可比这⿇烦的多,他还要弄个果盘,扮几个青菜…”
莫曼云赶紧拦住⺟亲,额头隐见汗迹:“妈,我明白了。”
六点十分,一家人围坐在餐桌,眼巴巴地瞅着不断端来早餐的莫曼云,她一⾝围裙打扮,很是有些居家女性的味道。
“都吃吧。”
夏雨荷唱了一口,点点头。何远则是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好吃!”
莫琪最为谨慎,她小心翼翼地捏了个面包片,尝了尝,旋即砸巴砸巴道:“嗯,凑凑合合吧,没我姐夫弄的好吃!”
本是还有些小得意的莫曼云骤然变脸:“这里就你没权利说凑合!面包片和奶酪都是超市买的,凉着就吃,只要夹起来就行!难道何远夹的比别人的香?!”
莫琪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大家都吃好了吧。云云。赶紧收拾桌子,琪琪,今天带什么饭啊?”
莫曼云迷茫地问了一句:“带饭是什么意思?”
夏雨荷没好气道:“琪琪今天要上学。学校离家太远。中午不能回来吃,所以当然要带饭过去了!”
莫琪舔舔嘴角,很是期盼道:“我想吃宮保鸡丁。”说罢,琪琪赶忙又加了一句:“哦,当然了,是姐夫做的那种。”
莫曼云狠狠瞪了她一眼:“不会做!”
撅撅嘴吧,莫琪又道:“那葱爆羊⾁吧。”
“不会!”莫曼云理直气壮道。
“京酱⾁丝?”
“不会!”
“妈…”莫琪可怜巴巴地找到了夏雨荷:“你看我姐,她欺负我!”
夏雨荷叹气道:“那你会做什么?”
莫曼云笑了:“凉拌西红柿,凉拌⻩瓜。凉拌土豆…”
夏雨荷无奈摇着头:“这哪能当午饭吃啊,这样吧,跟我来厨房,我教你做宮保鸡丁,快点,琪琪七点二十就得走。要是做不出来,你中午把饭给她送到学校去!”
临走前,莫曼云撇着莫琪嘟囔了一句:“事儿真多。”何远几次想揷话,都被夏雨荷的眼神拦住了。
“先把菜和⾁给切了,然后炸土豆…”知道女儿能力有限,夏雨荷逐耐心地教导着她,手把手。
抄完菜。送走莫琪。正好七点二十。
莫曼云深深吁出口气,伸着懒腰就往楼上走:“我去睡个回笼觉。”
“站住!”夏雨荷脸⾊一板。不悦道:“睡什么觉,还好多活没⼲呢。”
莫曼云诧异地张大眼睛:“怎么还有?”本想可以歇会儿了地。
“先把别墅地地板擦一下,一楼二楼都要,注意角落和桌子底下可别落下,行了,去⼲吧。”
莫曼云嘟嘴应了一声,抄起拖布在木地板上来来回回擦个不停,擦完二楼擦一楼,如果算起直线距离,莫曼云少说得弯腰走了一、两公里。
八点二十。
“擦完了?行,该出去买菜了,不远有个超市,你去买点青菜和豆制品,嗯,羊⾁也快没了,买两斤吧,对了,再搬箱牛奶回来。”
“啊?”莫曼云垂下头,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牛奶可是极重,莫曼云为了面子,没有喊何远帮忙,而是将箱子抗在肩膀上,脚步蹒跚地进了屋子,蹲在地上,莫曼云气喘吁吁地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了。
“妈,我去躺一会儿。”
“该做饭了,躺什么躺,快过来帮忙!”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直把莫曼云击倒在地。
午饭的准备自然要比早餐⿇烦的多,莫曼云操着酸痛地⾝体,又洗菜,又切菜,又炒菜,十二点钟整,总算才把一顿像样地午饭做了出来。
席间,莫曼云完全抛弃了淑女这一词汇,狼呑虎咽地扫荡了一半食物,而后,才哭丧着脸,颠颠把碗刷了。
一点。
莫曼云翻着白眼,奄奄一息地躺在沙发上,看样子,随时都有要“咔嚓”过去的危险。莫曼云起了个外号--恶魔的呼唤。
“什,什么事儿啊?”
夏雨荷将手中的衣物递给女儿:“这些送去洗衣店,还有好多脏服衣我都给你理好,放你床上了,待会儿回来就赶紧给洗了,下午太阳足,晚上就能⼲了。”
“呃,都送洗衣店不是挺好么?⼲嘛还跟家洗啊?”
“自己家能⼲的,花那冤枉钱⼲什么?快去吧!”
莫曼云真有心放弃,但想着昨天的信誓旦旦,她一咬牙,接起服衣就出了门,开车送到洗衣店后,莫曼云又匆忙赶回家。
“这些都洗吧?”看着夏雨荷点头,莫曼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这十几件脏服衣一股脑丢进洗衣机里,本以为洗衣机洗不用花自己力气,很省劲,可莫曼云还是太天真了。只因夏雨荷告诉她,这些不能一起洗,因为有些服衣掉⾊,容易染到其它浅⾊衣物。
分了四批,花了一个小时,莫曼云才把服衣洗完。
“甩⼲机不太好使,晾之前你要再拧一拧,直到拧不住水来为止。”
“妈。”莫曼云忽然拎起自己和琪琪的內衣:“难道所有服衣都是何远洗的?”
“当然了,从你们住进别墅地那天起,服衣就是阿远洗的。”
莫曼云脸上不由一红:“那,那我跟琪琪的內衣也是?”
夏雨荷白了她一下:“除了我的服衣,这件别墅的所有东西都是阿远在弄,你的袜子,內衣,內裤…”
“啊。”莫曼云慌忙无助耳朵:“您别说了,千万别说了!”由于小时候养成地习惯,她脫下的脏服衣,总是往卫生间一扔,莫曼云理所当然的认为,放在那里就会有人洗,至于是谁,那莫曼云还真没考虑过。
眼神不易察觉地露出几丝愧疚,莫曼云叹了声气,继续工作。
拧啊,挂啊,晾啊,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一口气没喘完,夏雨荷恶魔的呼唤又响了起来:“去洗菜,该做晚饭了。”了?”
放学回家,莫琪就看到満脸死气的莫曼云正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有些凄凄惨惨的味道。扭头看了眼莫琪,莫曼云皮笑⾁不笑地勾起嘴角,声音虚弱道:“没,没事。”
吃饭,洗碗,擦桌子,收拾莫琪掉落的零食碎屑,给三人端茶倒水,洗水果,削皮,拼成果盘,洗盘子…
从早上五点多至晚上八点,莫曼云没有一丝休息地时间,全是投入到家务劳动中。
心疼地看了眼女儿,夏雨荷拍了下她:“累了吧,唉,妈不是故意为难你,阿远平时就是这么⼲过来地,你看他总是很闲的样子,其实他是熟练了,所以家务活⼲地就比别人快,这才有了大把空余时间,云云,没⼲过家务的人,永远也不知道操持一个家需要多大精力,诚然,这些其实都可以用钱来解决,但你想过没有,有些东西,不是仅仅一个钱字就可以买到的。”
随便从茶几上取来一份报纸,夏雨荷微笑着将报纸横在莫曼云⾝前一米处:“你自小视力便很好,这么远,这么小,你也能看清吧?”
莫曼云点点头。
把报纸又往莫曼云那边移动了十厘米:“现在呢?”
莫曼云再次点头。
待报纸贴在莫曼云眼前两厘米处时,莫曼云才摇头摇:“现在看不清了。”她细细琢磨了一下,方抬头看着⺟亲:“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谢谢您,我想我以后…一定会看的很清楚。”
一旁的莫琪眨巴眨巴眼:“妈,我也明白您的意思了。”
“哦?”夏雨荷诧异且欣慰地看着二女儿:“说说。”
莫琪得意一笑:“您的意思是,看书不要离的太近,否则会得近视眼的!”
夏雨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