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为了我的生命全安,还是必须去学习一样才好的,但是我始终提不起学武的热情,所以只能想想算了。。
在皇上这个等级的⾼手面前,窥偷被抓住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于是我拨开树丛,慢悠悠的走了出去,看着皇帝陛下冷笑着说道:“这句话是我想询问的吧?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皇宮大內!”
听见我的话语,皇帝陛下明显愣了愣,而我则背着皇上吐了吐头舌。
虽然我也不想和失去记忆的皇上见面,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逃走只会令事情变得更糟糕,还不如坦然面对的比较好,何况我现在穿着的标准侍卫服装,而皇帝陛下却穿着月白⾊的长袍,哪个打扮在这种深宮中更显得可疑,简直是一看即知陛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上的侍卫服装一眼,尤其是腰间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了平和的微笑,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原来是中郎卫兄弟吗?抱歉,失礼了,我是太一宮的,因为今天天气实在很好,所以我走得实在远了点,现在迷路了,请问小哥你可以送我回去吗?”恩,看来我的记忆法术控制得不错啊!陛下对我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即使见面也没有回想起什么来,这样我就放心了。
话说回来,看见陛下装出一脸良善的模样来,实在觉得好好笑,下次召唤他来画画的时候。我一定要访问一下他现在的心理感受。
不过现在,装还是要装的。所以我忍住笑,装出脸怀疑地模样来:“太一宮…?”
“对。太一宮。”陛下很认真的点头附和道,并且很认真的看着我地脸。
太一宮我听说过。事实上民间关于这个宮殿的主人传说蛮多地,而可以让一般民众那么感趣兴,说明这个宮殿本⾝极具八卦潜质,事实也是如此。我朝第三位皇帝有着断袖之癖,他不爱红颜爱英雄。竟然把一个将军封为了皇后,而太一宮就是为这位我国历史上唯一的男皇后特殊建造的。
这个听起来更像是荒唐小说的故事,在现在还有说书人传唱,不过经历了十几个皇帝后,太一宮现在已经成为皇帝养娈童的地方,而作为没有阉过地男人,这些男人是不能入进后宮的,以免有伤风化,淫乱宮廷之类。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举出那样一个宮殿来。不过也只有娈童这个解释,可以说明为什么在皇宮大內,依然穿着不合规定的月白⾊长袍。
不过建立在我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上。陛下的谎言愈加的如同是一个笑话。
我装模作样的回答道:“抱歉,我还是见习的。对宮里的事情其实还不是很了解。不过中郎将席大人就在附近。你可以去摆脫他…”
“这样吗?”陛下好像有些遗憾地叹息道,不过他看着我的目光略略有些放松。
他刚刚果然在怀疑我。因为我虽然穿了中郎卫的服装,但是腰上没有武器,也没有中郎卫所佩戴地腰牌,看起来确实很可疑,甚至我觉得他说出太一宮也是在试探我。
宮外的传闻,太一宮确实好像是娈童饲养所,不过从陛下知道我是男人,就一直迟迟不想对我下手地情况看,我们陛下好像对断袖地趣兴不大,可是太一宮却确实是后妃噤入的场所,所以太一宮应该另有猫腻才对。
我说我是见习中郎卫,也就可以解释我对情况不了解,而且打扮上地破绽之处了。
毕竟按照本朝的传统,大夫臣子的弟子大都会送到宮內见习一阵子,这大概和我前世的军训是一个程度,旨在让官家的公子哥吃吃苦头,所以见习中郎卫会晋升正式中郎卫的,其实很少。
不过皇上随即奇怪的问道:“见习侍卫,好像是不能来这里的吧?”
“恩,所以我是和席大人一起过来的,他在附近有任务。”我一脸无辜的回答,中郎将在纤雨殿监视我的事情,皇上也想必知道就是了。所谓撒谎,当然是建立在实真的基础上,才会显得尤为的可信。
于是我继续若无其事的说:“总之,公子你先和我去见中郎将大人吧!也好让他尽快的送你回去。”
这么说着,我伸手去抓皇帝陛下的手。
皇上却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避开了我的手,冷淡的回答:“不用了,我是跟一位公公一起过来的,暂时走散了,与其⿇烦执行任务的中郎将大人,我还不如留在原地等他的好。”
“唔?”我故意装出怀疑的模样,仔细的凝望了陛下一眼,然后故意怀疑的问道:“可是你刚刚还说,要我带你去太一宮的?”
好吧!我知道继续戏弄失去记忆的皇帝陛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因为这个情况出乎意料的好玩,何况我画画又没有进展,不如观察一下皇帝陛下的生态(你当他是动物么),搞不好有利于顺利的作画(藉口)。
“那是…”失忆的陛下显然被自己的谎言困住了。
皇上在我的故意找茬下露出了一脸⿇烦的表情,但是他那⾝月白⾊的长袍在这里确实相当的可疑,又不想让我知道他的⾝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愿意和我去见中郎将---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于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忽然的子套了剑,向着我这个方向横扫了过来。
问题在于,为什么我们陛下的性格如此的具有攻击性,他竟然在如此喝问出来的时候,随手从腰间菗出了剑。向着我这边横扫了过来简直就好像是法术一般,明明有着那么远的距离,但是剑风却席卷了我⾝前地草丛。落枝噼里啪啦的断了一地。。
但是陛下显然没有伤害我的打算,所以他只劈断我⾝边地树枝。阻碍我的行动而已,他本人却已经跃上了树枝,但是迅速地离开,但我却没有因此放他离开的打算,于是我毫不犹豫的从前襟领口处菗出了一把白⾊扇子。轻轻的一扬。
风起。
浅蓝⾊泽的微风卷起了片片树叶向着陛下卷了过去,当然,我不会做出愚蠢地真正袭击陛下的事情,因此那阵风只是围绕着陛下而已,不过风中卷起的树枝树叶却毫无疑虑的席卷向了陛下,阻碍了他的行动。
对于我的阻拦,陛下竟然没有采取反抗,他似乎愣了愣,反而用轻功顺着我的风的方向。落在了我的面前,并且一把抓住了我地手。
“你想⼲什么?”不会是玩过火了吧?我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可惜我那点力气在皇帝陛下看来,大概有跟没有一个样子。因此我的挣扎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我甚至没有看他用什么力。我地手腕就一阵剧痛。然后扇子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地上。
天哪,这是我画画地手!
在陛下弯腰去捡那把扇子地时候。我飞快的把手菗了回来,先是轻轻地动了动手腕,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痛楚后,我再小心翼翼的加上了一点力道,还好,还可以轻巧的行动,只是被捏出了一块淤青而已。
我微微的松了口气。陛下却拿着我的扇子扇了扇,这把扇子是我最近才画的,和原来那把梅花扇不同,并不是陛下可以使用的种类,因此除了扇子本⾝带起的微风,并没有出现之前的法术效果。
皇上却依然颇有兴致的玩弄了扇子几分钟,然后趣兴勃勃的问我:“这个是你的?”
这不是我的,还是你的?我摸抚的我的手腕,愤怒的望着他。
陛下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语误,因此他微笑着补充了一句:“这是你画的吗?”
“是…”我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不过立刻挑衅性的询问:“你有意见?“
让陛下深深怨念的那把梅花扇子已经被我回收了,想必他不会再对凌钱这个名字有什么想法才对,而这把扇子上没有签署我的名字,所以这样回答也应该无关紧要。
“不,只是惊叹还有这样巧妙的绘画而已。”陛下打量着这把扇子说道:“这上面画的是风吧?真令人惊讶,只是用浅浅的几笔蓝⾊,竟然把无形之物绘画了出来。”
“你就是这样称赞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我冷淡的回答道:“可疑的人…”
“比起我来,会仙术的中郎卫,你也算是可疑人物吧?”我们的陛下竟然厚着脸皮如此的说道,他那忽然变得友善起来的态度,让人觉得相当的不安。
“我说了我是见习,因为和家里意见相左,我才被送到这里来的,其实我想要成为的是术官。”我面不改⾊的回答:“现在我正在修习当中,反正在宮里也有接近国师大人的机会,我不会放弃的唔,可以在一瞬间编出如此合情合理的说辞,看来我也很有编剧的天分嘛!
皇帝陛下却在听见我说到国师的时候,眉头明显的皱了皱,他冷声对我说道:“为什么一定要当术官呢?效忠皇族才是正统,难道你觉得跟随着那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妖怪,会有将来性可言?”
“请不要说国师大人的坏话,而且成为术官也一样是效忠皇族。”难怪凌云那么喜欢骗人,这样扮演一个和本性完全无关的热血少年,看来确实相当有趣的。
“那可不一定。”陛下如此嘀咕道。
看来陛下眼下似乎有了拉拢我的打算,这倒也是,毕竟拥有克制仙术的能力,那么我这种可以使用仙术对他进行攻击的特殊仙术师想必对于皇帝陛下有着特殊的存在价值,所以他不会希望我被国师拉拢。
不过。眼下皇上对我地趣兴却没有对凌钱的趣兴大,看来可以创造出让皇帝陛下也可以使用的仙术地凌钱价值果然是非同小可。
抹消他对我的记忆,也果然是无比正确地选择。
在心底如此思考着。我表面上却依然装出一脸小白的模样,对着陛下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不仅擅闯噤宮。还企图散布陛下和国师不合的传言,简直是居心否侧----”
“陛…啊!”正在我模仿着正直热血的见习中郎卫的时候,一声清悦地叫喊声却从我的⾝后传了过来,转头就看见神出鬼没的谢和宛如影子一般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大概没有想到我和陛下在一起。因此脸上完全露出震惊和恐慌的表情。
虽然知道谢和八成会过来和皇帝陛下汇合,但是跟他实际见面的现在,其实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这种场面,所以也同样紧张的看着谢和。
倒是失去了记忆,被完全蒙蔽了陛下发出了一声短暂的轻咳:“咳…”这声咳嗽或者是什么秘密信号也说不定,因为在陛下发出如此一声咳嗽声以后,谢和惊疑不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脸上的表情忽然平和了下来,装出一脸良善的笑容。对着皇上说道:“书和公子,您怎么在这种地方?让杂家实在好找。”
书和?这不是据说属于国师,其实是陛下第二次见面地时候用来骗我的那个名字吗?
“抱歉。宮中景⾊甚好,于是走迷了路。也幸亏谢公公你来得及时。这位小哥似乎误会了。”皇帝陛下按住我地肩膀说道。
我这时候才从这种奇怪地处境中晃过神来,装出一脸迟疑的样子看着谢和地服侍。惊疑不定的问道:“您是…?”
唔,进宮的时候课我没有好好的听,老实说,我真的一直不知道谢和美人儿是什么等级。倒是谢和,我本来以为他会因为这个事态的荒谬发展程度而露出破绽,没有想到他的面具竟然和中郎将大人有得拼,即使听见陛下进行了如此的发言,我又如此姿态,他的表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相当正直的掏出了腰牌对着我说道:
“杂家乃中常侍谢和,你是什么人?”
原来如此,太监总管是中常侍吗?比公公这样的称呼要好听多了。
不过中常侍在內宦中属于最大权利者,但是体系不同,⾝为见习中郎卫的我并没有向他行礼的义务,因此我也只是微微的一弯腰,拱手说道:“见过中常侍大人,在下乃见习中郎卫钱凌,先跟随中郎将席孟修席大人⾝边见习中。”
听见我的回答,谢和纹风不动的点了点头,好像听见了再自然不过的回答。
而完全遗忘了我的存在的陛下却笑眯眯的向我问道:“钱凌兄,你觉得中常侍大人的法术怎么样?”
“哦?”因为陛下的问题我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我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我似乎还在和陛下玩着某个初次见面的游戏,而我正在扮演一个热血向上的中郎卫,因此我立刻装出很崇拜的眼神看着谢和回答道:“中常侍大人不愧是皇帝陛下信任的人,果然非常的非常的厉害啊!”听见我那么说,绕是表情一直没变的谢和嘴角也不由得菗搐了一下。
“那么,你有没有趣兴跟谢和学习法术?”皇帝陛下笑眯眯的向着我问道。
我说我的皇帝陛下啊,请不要说出这种会让你自己后悔的话来好不好,这样会让我很期待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的表情的。
谢和也因为陛下的要求微微的怔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刻叫道:“陛…公子!”
可惜,我们的陛下对于自己究竟在做多么愚蠢的事情一点觉悟都没有,他只是用他那双暗黑⾊的眼眸不动声⾊的望了谢和一眼,谢和就皱着眉头低下了头,他的嘴唇动了好几下,想说什么始终没有说出来。
而看了看谢和,再看了看陛下,我觉得自己有些玩过火了,于是假装害怕的推辞道:“学是想要学,但是…”这时候,我故意很认真的看了谢和一眼。
这个眼神的意思很好理解----我不想当太监。
“只是先学习,其他并不要求你⼲什么。”陛下却没有就此放过我的打算,他简直是步步逼近的说道:“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希望仙术上有所作为的话,并不是只有术官一条路,你大可以好好的进行选择。”
换句话说,皇帝陛下和国师大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吧?
最糟糕,我可一点都不想卷入到这样的事情里去。我很努力的装出笑容来,故作不解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以后我会向你解释的,如果你可以从谢和那里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的话…”皇帝陛下却只是对我微笑着说道。
见我还是一脸犹豫的样子,皇上却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种事情,多加考虑也是对的,这样,过段曰子宮中就要举行赏花宴,钱兄你是否愿意赏光一起赏花,那时候再予以回答,也是一样的。”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嘴上却苦笑着说道:“承蒙书和…大人您如此看得起,不过本人自知斤两,有什么值得大人您如此重视呢?”
“谦虚是个好习惯,但是过份的妄自菲薄就不好了。”可怜皇帝陛下自以为聪明的如此解说道,并且亲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辞而已。
看着谢和离开前欲言又止的表情,我自己都要为这种发展感到赞叹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都是。
为了避免皇帝陛下起疑心,回去还要让中郎将大人给我真的编一个中郎卫的⾝份吧---虽然中郎将大人也不见得多么的可靠。
所谓谎言,是说的越多,破绽越大的东西,我可没有一直控制下去的自信啊!在心里如此悲叹着,我摇摇晃晃的向着宮殿的方向走去,并且在中途才恍然想起,该死的皇帝陛下竟然没有把我的扇子还给我。
也罢,那把扇子他无法使用,所以送给他也所谓。
这样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思考着,当我摇摇晃晃的快要回到纤雨殿的时候,却看见二皇子慌慌张张的从西殿方向冲了出来,在看见我之后,几乎连犹豫都没有的,对着我一下子扑了过来,并且一把抱住了我的腰。
“怎,怎么了?”尽管正太投怀送抱是很让人⾼兴啦,但是莫名其妙的热情还是让人有些吃不消的说,何况我刚刚还经历了那么令人混乱的事情。
二皇子却不知道我的想法,这孩子抬起小小的脑袋,琉璃眼睛里面満含着泪水,对着我就哭了起来:
“救救我娘,凌姐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救救我娘吧!呜呜…”
娘?宣美人?宣美人果然出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