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我几乎立刻的惨叫了起来,转世三次了,我连只鸡都没有亲手杀过,我从不要杀人!带着那么糟糕的记忆死去,下辈子会一直做恶梦的。。
因此我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控制住自己的⾝体。
在我的挣扎之间,感觉到手臂腿大等⾝体各个部位出乎意外的疼痛,好像有什么勾住缠住的感觉…不,不是好像,是根本就有什么缠住了我的⾝体,控制住了我的行动。
我一边挣扎着,一边惊讶的说道:“操偶术?”
鉴于二皇子有着纯正的皇室血统这个事实,他使用的果然不是什么仙术,而是操偶术吧?那是用丝线缠绕人体,把人当作玩偶一般控制对方行为的一种技巧。
原来不知是武学,⾝为皇位继承者,即使是仙术以外的旁门左道也要进行学习吗?
“答对了。”二皇子像弹奏乐器一般的勾动了几下手指,我更觉得一阵巨力拉扯着我向着大皇子那边前进,而二皇子则淡然微笑道:“否则凌姐姐你以为我前面为什么要说那么一大堆话来浪费时间?”
原来如此,之前的那一大段的独白是想要在房里布下操偶线吗?话说前世电视小说里的坏蛋,还有了解真相的探侦,在最后不都喜欢在最后唠叨一大通吗?我还以为这次事情进行到最后,二殿下也跟那些人一样,演说癖发作了呢!
但是仔细想想,有关二皇子的事情只要进行到紧要关头,这孩子就有多一大堆话语的习惯。前两天我还以为他只是情绪失控导致的多话而已,现在看起来,二殿下根本就是为了应付眼前这种状态争取时间。所做出的习惯性演说。
才不过七八岁,这孩子要心机深沉到什么地步?
好在操偶术虽然罕见。但有凌前这个喜欢琊门歪道地弟弟在,我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操偶师可以看起来轻松的控制几个活人的⾝体,好像无视对方重量和反抗一般,其实是利用轮轴原理布线,减少了所要花费地力气。但是。无论怎么分散力,还是要花费力气的,尤其是二皇子还是营养不良地小孩
我顺着二皇子的偶线滑动了几步,却猛然的一转,将脚牢牢的抵在了书桌的拐角处,并且以此为支点用力地挣扎。
果不其然的,二皇子的脸上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却有晶莹的汗水从他的额头处滑落,说明他应付现在的状况。确实有点力不从心。
“凌姐姐,我先申明,偶线可是很锋利的哟。要是你挣扎得太过火了,可能被偶线切成一段一段的。”二皇子咬着牙。并且对着外面说:“中郎将大人。你也听见了?不许进来!”
“在下会对吾皇如实禀报这里发生的一切。”中郎将大人不紧不慢地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你可以如实汇报。”二皇子冷笑着说:“这些曰子的事情让我了解了一件事,只要留给皇奶奶和父皇的证据掩埋事情地真相。不管我做出什么事情,他们也会原谅,甚至于欣慰我的手段。何况,凌姐姐地存在,对于皇奶奶来说,本⾝就是一桩⿇烦。”
于是你地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这种环境,果然不合适小孩子的成长啊!
二皇子却继续说道:“而且,中郎将大人,你不想看看凌姐姐地能力吗?凌姐姐有怀疑你这个部下的权利,你也应该有质疑她这个主人的权利才对…唔?!”
在二皇子还想要嗦下去的时候,就听见几声弦断的声响,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向着二皇子反弹了过去,二皇子的手上出现了好几道细长的血印子,而中郎将大人的脚步在门口处响起。
想必是二皇子想要如法炮制中郎将的时候,却遭到了中郎将大人的反击吧?这个孩子太看得起自己的能力了。
“别进来,你要是进来,我就杀了凌姐姐和皇兄!”二殿下几乎是尖声厉吼道,大皇子一下子被看不见的偶线拖出去老远:“现在,即使你再厉害,也只能救一个吧?只要你敢动,我就立刻杀了另外一个…”
二殿下的话语没有说完,因为我已经看见一把剑横在了二皇子的脖子上。
这真是很聪明也很正确的选择,只要制住了控制偶线的二皇子殿下,那么我和大皇子都可以得救。
可是看见剑架在自己弟弟喉咙上的那一刻,大皇子却失声叫了起来:“不用伤害他…我是说,等一下,如果是皇族內部的争斗,中郎将大人你是不能⼲涉的吧?!”
大皇子…你不觉得你过份的溺爱你弟弟了?
现在的问题,可不是什么中郎将大人要伤害二皇子,而是我们两个的小命正确确实实的被二皇子殿下控制在手里啊!
我无语的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而中郎则果断的看向了我,令我惊讶的是,他似乎打算在这种时候选择拯救我的性命。
不过,其实他打算救哪个也很糟糕,救大皇子的话,我不想死,救我的话,我舍不得看着美少年在我面前翘掉,何况,虽然我已经转世了两次,但还是不想看着人在我眼前被杀,会害我做噩梦的尸体更是不要!
“别动----”我挣扎着说道。
“但是,主人,让你⾝处危险之中的话,在下…”
“闭嘴,这是命令。”我用脚用力的抵住了桌脚,向后用力的使力,并且咬着牙说道:“二殿下说得也没错,如果双方对彼此实力有个了解的话,会合作的更加顺利吧?让你看看我地力量也无妨。”
中郎将大人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他现在没有行动,就足以说明他已经认同了我的话语。倒是二皇子殿下,因为我的话冷笑了一声。不満地说道:“无妨?凌姐姐,你真的想要被碎尸吗?”
这么说着。我觉得缠绕在⾝上地偶线缠绕得更紧了,几乎是透过了衣物,紧紧的箍进了我的肤皮里。
伤脑筋,这样下去,在服衣破碎前。我的⾝体真的会先被切成一段一段吧!不过这个样子,似乎终于差不多了,我叹了口气,看着像是莲藕一般,被偶线箍成一截一截地手臂,用力的一扭!
服衣和偶线之间的擦摩因为我的动作加大,因此我那质地本来就不算很好的服衣划出了一道口子,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可以听见,我似乎听见了自己肤皮和偶线擦摩的声响。伴随着这个皮开⾁绽的声响,我的感觉到我的胳膊一阵剧痛。
还好是在手臂上,不然凌云回来又要生气了。
而伴随着我地胳膊的受伤。有鲜红的血液顺着捆绑住我地偶线流了出来,在空中拉出一条细长的红丝。看起来竟然有着出乎意料地美感。
明明是自己地伤口。我竟然想画画了。看着血液的流出,二殿下可恶地露出了微笑。一如所有成功欺负了小女孩子的臭小鬼一般。
这个孩子确实也就在这个年纪而已,想到这里,我不由弯起了嘴角,对着二殿下微微一笑。
二皇子愣了一下,他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在笑,而变化也就在这个时候产生----顺着偶线流下的血液汇聚成了血珠,在偶线上颤抖着,落下,一如所有普通的液体,但是这颗血珠却没有就此落地,而是在半空中变成了美丽的瓣花,在空中漂亮的打着旋。
这下子不仅仅是二皇子,连中郎将和大皇子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不是人类一般。
也是,血液变成瓣花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我倒不怪他们的神⾊,但是在最初的吃惊后,三个人,甚至包括中郎将大人,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这也太过份了吧?难道他们早就把我当作了妖怪吗?
而一滴血变成瓣花仅仅只是开始而已,在那枚瓣花落地的瞬间,一阵风席卷着瓣花从我服衣的破裂处忽然的飞散了开来,遮挡了众人的视线,打着旋转在屋子里飘舞着,在屋子里刮起了一阵瓣花的风暴。哎呀,今天丢在袖子里的画是飞花图?那不是对现在的状况没有帮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瓣花在屋子里乱飘着,却忽然看见相当数量的瓣花撞在了什么物体上,一下子变成更加破碎的瓣花碎片。
可以弄断瓣花的,只有二皇子在我屋子里布下的偶线了,相信在二皇子的周围,这些偶线的存在会更加的显眼。“中郎将,看见了吗?切断那些偶线!”我大叫道。
“休想!”在听见我的话语的时候,二殿下几乎是立刻的回答道。
不过虽然他如此叫嚷,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我⾝上的偶线有牵动的迹象,恐怕中郎将根本不用我的指挥,在先一步的,已经控制住了二皇子的行动。而在花的风暴中我虽然根本看不清中郎将和二皇子动向,但是忽然松脫的偶线足以说明一切。
房间的另外一端,则传来叮的一声声响,想必是一直威胁着大皇子生命的那把短剑落地的声音。
发现偶线的松脫,我活动了一下手脚,⾝体上虽然还有被蜘蛛网一般的物体缠绕住的感觉,但是眼下已经可以顺利的行动了。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屋子里华丽的花的风暴,从桌子上找出一张空白的卷轴,抓住卷轴的一段,用力向着飞舞着的瓣花一甩,卷轴的另外一端飞了出去,白雪的纸张在空中划出了长长的弧线。
伴随着卷轴的展开,飞舞的瓣花们像是遇到了拥有大巨漩涡的海水一般,被卷轴昅引了进去,待到瓣花风暴停止的时候,屋子里一切如故,只是我手里托着一张描绘着飞舞瓣花的美丽卷轴。
刚刚的花的风暴,就如同及其美丽的幻觉一般。
美术也是艺术的一种,与此相关的仙术极尽的夸张和华丽是理所当然的,虽然我想正统的仙人会对我的手法嗤之以鼻吧?我却很享受每次仙术的表现效果。
极尽的美丽,不愧是我画出来的。
“这个…也是你画的?”大皇子终于对着我的图画,露出了震惊了表情,看着我的表情也有了点点崇拜。
“恩。”我相当⾼深莫测的点了点头,享受着美少年尊敬的目光。
相对大皇子略略有些放松的态度,二殿下却僵硬的站在了原地,他的周围一大串断掉的丝线,犹如蜘蛛网一般的以他为中心散落了一地,站在断去的偶线中间,二殿下阴郁的目光从中郎将⾝上转到大皇子的⾝上再转到了我的⾝上。
最后他看着我手里的图纸,很不甘心的指控道:“你之前明明叫中郎将不要动手的!”
哎呀呀,这着实是小孩子的口气了。
我慢慢的卷起了卷轴,看着一脸不服气的二皇子说道:“我是说,让中郎将在没有我命令的情况下不要乱动。⾝为主人却必须事事躬亲,那么还要部下⼲什么?何况我从来不否认,我的动手能力几乎为零。
“可是…”
“不过破开的是飞花图真好,本来我以为是这张百鬼夜行图要破的。”这么说着,我从袖子里菗出另外一张图来,微微的展开了一点点,就有面目狰狞的恐怖物体顺着图纸爬了出来,纠缠在我的手上看见我手上那东西后,二皇子脸⾊一片苍白,大皇子甚至还惊叫一声。
唔?有点时候,我真怀疑这兄弟两个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不过因为阅历的不同,二皇子确实比大皇子心机要深,个性要来得坚強而且阴郁就是了。
相比有点逻辑断线的二殿下,还是比较符合自己年龄性格的大皇子比较讨人喜欢。虽然这个比较其实不过是半斤对八两。
因为没有二殿下更加别扭的性格做比较的话,大皇子给自己弟弟喂毒,一步一步的暗算宣美人和淑妃,甚至強烈的杀自倾向,这孩子本⾝也不正常,甚至也可以说是心机深沉。
只是心机深沉的大皇子遇到了比他心机更加深沉的二殿下,于是惨败而已。
难怪有句俗话说,对付态变最好的办法,就是比态变更加态变。(这是哪里的俗话?)
当然,我现在可不是说我自己比二殿下更加态变,虽然二殿下的所有算盘因为我,全部破产了。而面对着一脸不甘心的弟弟,大皇子却还是露出了温柔的表情,向着他走了过去,并且叫道:“天儿。”
“别过来!”面对着大皇子的靠近,二皇子忽然抓起了之前大皇子揷在桌上的匕首,对着自己脖子:“你再靠近,我就死给你看。”
啊啊,这出戏目还没有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