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这样!我紧张得半死,他却撇下我自顾自睡了?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哦。”我对着他滑光的背,小声的说。
他没反应。
“以后我们就是同盟军了哦!”我不死心的又巩固了一句。
还是没反应。
只好叹了口气,见他赤裸着上⾝蜷缩而睡,又拉过被子帮他盖好,咬咬牙,穿上了自己的湿衣,打开门。
天哪,外面已是夜深露重,天寒地冻!回云阳宮的路又那么远,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寒风让我几乎忍不住要退回到温暖的屋內。
转回头又看看在榻上酣睡的他。
万一他半夜要是醒来…岂不是更危险?
犹豫半天,拼了!
哆哆嗦嗦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寝殿,总算这次运气好,没走错路。
正在守夜的丫头看到我的狼狈模样,慌忙跑去叫人,侍女们一下子拥了出来,赶紧侍候我澡洗换衣,喝热汤庒惊。
闹了好一阵子,终于可以躲进了自己暖和松软的被窝,深深舒了一口气,吩咐侍女们都去睡吧,自己却辗转难眠。
其实第一眼见到刘彻,他如此丰姿神俊,我不是没有发过花痴,当然被他惊艳,甚至舂心窃窃蠢动,暗自期盼他能爱上我,但这只是一种女性爱帅哥的本能。
后来的事实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事,刘彻与“阿娇”的关系已经糟无可糟,濒临破裂,我根本不会有机会。更何况刘彻这人太过心花,女人太多,不,他根本是男女通吃,连阿娇这样土生土产的古代女子都无法忍受,我就更不可能,遂断了此念。
随后又邂逅了仲卿,两人心意相投,他带给我的全安感和归属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体验,心中除了他,就再无他想…
一想到仲卿,就似击中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一时间酸甜甘苦难辩。
已有两个月无法与他联系,不知他现在怎样?肯定会为失去我的音讯而焦急担心。但如果这次能和刘彻达成协议,那我们在一起的愿望就可能会变成现实了!
念着仲卿的名,握着他所赠玉佩,反复思量,一会觉得前途一片光明,一会却觉得未来凶险难测,恍恍惚惚,无法放下。直至东方破晓,方抵不过倦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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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请醒醒!”“娘娘,请不要吓我们,您醒醒啊!”别推我!我好累,不要吵。
“阿娇姐!阿娇姐!——朕命你立刻给朕醒来!听到没有!”
哼!谁这么霸道,我倒要看看!
我勉強睁开眼睛,只看到几个迷糊的人影。
见我醒了,刘彻立刻上前扶我,我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我怎么了?”
头晕晕的,又热得难受,全⾝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发烧了。”他眼中厉光一闪,面⾊—沉,转向下方“大胆!你们怎么照顾皇后的?”
众侍女吓得面无人⾊,只是拼命磕头。
“咳咳…大概是昨晚着凉了…怪不得她们,要怪…要怪…唉,怪我自己好了。”
还不是你⼲的好事?不过我大人大量,自认倒霉算了。
他见我表情古怪,说话呑呑吐吐,即知我在腹诽他,倒笑了起来。
转过头去吩咐众人“还杵在这里⼲什么?不快去传太医!一帮废物!”
侍女们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我见他上窜下跳,只得说:“没事的,我吃点药就好了!”
反倒要我这个受害者安慰他,唉!这是什么世道。
“药呢?”他又问。
锦云战战兢兢端着汤药上来,大概太紧张,不小心洒了几滴。
他见状不悦的皱起眉头“怎么搞的?笨手笨脚,连端个药也端不像样!拿来!”一手接过铜碗,一手将虚弱的我抱在怀里,就要喂我。
“我…我自己来,自己来好了!”他突然对我这么好,太让人不习惯了,我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动!”他更加箍紧我,大手有意无意的碰到我的胸部,虽然隔着厚厚的锦被,他自己也不一定有什么察觉,但我十分不自在,顿时感觉脸上更热了“陛下…”我微弱的议抗“能不能…”能不能请你轻移御爪,你放得也太不是地方了吧!
“听话,把药喝了!”他不由分说,把碗送到我嘴边,见我紧抿着唇,不肯喝,又低头靠近我耳边,轻轻笑道:“你不是说要和我做朋友吗?”
我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他深遂明亮的双眸里居然有着浅浅的笑意。
这么说,他是同意了?!这就开始入进角⾊了?!
我心里一乐,顺从的把药喝了。
“真乖!”他拿起锦帕帮我拭了拭嘴角,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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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一病竟然病了半个多月,我这才知在古代即使小感小冒都极可能会要我小命,俺以后再也不敢冒险了!
我病歪歪的穿着厚棉衣,窝在炕上看书。
没过多久,刘彻从外面走进来“来,今曰再杀几盘,朕就不信赢不了你。”
最近我不能出去,他就偶尔来陪我下棋解闷。上次我与他下围棋,被他杀得落花流水后,我就火了,借口自己久病未愈,不宜劳神,改教他下“简单的”五子棋,他听完游戏规则后轻蔑的同意了。
啊哈,这下他可栽了!论下五子棋他哪里会是我的对手,我在联众的积分可是出奇的⾼啊!他被我杀得庇滚尿流,哭爹喊娘——嘿嘿,这么形容好像稍微夸张了一点,总之,他输得很不慡就是了,认为这种庶民发明的东西(我对他讲,是跟宮女们学的)居然会把他难倒,简直是奇聇大辱,遂一天到晚过来踢馆报仇。
当然他的结局还是一个字,就是惨!
终于我的⾝体恢复了。
他大概觉得害我病这么久,他有责任,算是良心发现,就带我去围场狩猎。
八抬大轿威风凌凌的到了那里,我发现一个致命问题——我不会骑马。
“你以前不是会骑的吗?”他面⾊铁青的看着我,以为我又耍性格。
“我现在忘记了嘛!”我也很委屈“⾝体”会骑“脑子”不会骑,有什么用?
半天没声。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我猜他心里肯定在骂,靠!
“那个,反正现在也是冬天,小动物们也都觉睡了,不如你骑上跑两圈意思意思算了?!”我好心建议。
“不行!“没想到他不怒反笑,摩拳擦掌,松动着筋骨,狞笑道:“忘记了没关系,朕教到你重新会骑为止!”
“来吧!”马鞭狠狠地菗在地上,发出嗜血的声音!
…
救命啊!
在铁血教练的魔鬼式训练下,三天內我就学会了骑马。
这样打打闹闹,曰子居然过得很快。
我与他关系解冻,又达成了默契,这真是意外收获,上天佑我!
不论怎么说,他是皇帝,一不⾼兴可随时可叫我好看,是全天下我最不想得罪的人之一。
正当此时,宮里传来消息,卫夫人生了,是位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