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迎着湿润的宜人的微风,碧波中粉荷含苍待放,别样娇羞,野鸭子在田田荷叶间穿梭,时而挥动翅膀,时而弯曲颈项梳理⾝上发亮的羽⽑,相互追逐、嬉戏,贴切的融入在初夏的美景中。
一大早起来,用生姜水洗了一个热水澡,顿觉神轻气慡,心情舒畅。
今天是宝宝的満月,我也“刑満释放”被十分勉強的允许澡洗冼头。
不知是谁发明了坐月子这种酷刑,要人在床上呆満一个月。我生登儿时,并没有理会这些,三天就洗头,一周就澡洗,但这次情况不一样,马良说我体质本来就不好,生完孩子又是最虚的时候,体內的寒毒如今已经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需要好好调理,否则,恐有性命之忧。我被他这一吓唬,也觉自己确有头痛心悸发寒战的不适症状,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好乖乖听他按排,每天照三餐吃他配的中药,老老实实的在屋着。吃药了!”秋棠端来了草药,我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呢?”我问道。我觉得不疑这个名字太过沉重,给他取了一个啂名叫“小宝”喂奶呢,喂完就抱过来。”因为自己⾝体差,无法晡育,只好给小宝请了两个奶妈。
过了一会,奶妈抱着个红⾊锦面绣満福字花纹的襁袍过来了,笑道:“小公子吃着吃着就睡得了。”
我从她手中轻轻接过,⾁嘟嘟的小宝浑⾝散发着浓浓的奶香,小嘴微张。睡得正甜,嘴角还残留着奶水的痕迹,我拿手绢给他拭了拭。粉嫰感触让我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又想了伉儿和登儿,不知他俩现在好不好?这么长时候不见。是不是都快忘记我这个娘亲了?而卫青呢?他在长安怎么样了?托人送信去说我生了,他也没有一点回复消息!想起他之前曾说过,总有一天,要让我们一家团聚,又觉看到希望。但愿这次卫青进京,能把两个儿子带回来。
正在胡思乱想,桂枝进来笑道:“夫人,午膳准备好了,开饭吧!”
虽然今天是小宝満月,但卫青不在家,不便铺张,只摆几桌,府里有头脸地下人一起热闹一下。外人也就是马良和瑞莹。
瑞莹探头看着嘈杂人声中仍熟睡在着奶妈手里的小宝,开玩笑说:“灵惜姐,正经主人正在呼呼大睡。我们却借着他的名头大吃大喝,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事。以后你儿子満月时。我带他去吃回来!”我忍着笑道。
瑞莹一听闹了个红脸,扭⾝不理我了。只顾去看小宝。
马良在旁边爱怜地瞅了她一眼,道:“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成天像野马似的在外瞎跑地!”
我怂恿道:“马良,你别太宠着她,让她生吧,生了你赶她出门,她都不敢去!”
瑞莹不依,横了我一眼“嗳嗳,你喜欢呆在家里,我可不喜欢,我还有大事要做呢!”大事?”我绕有趣兴的问。
马良噗哧一笑“她有什么大事!带着一帮城里的姐小们,成天练武,叫嚣着谁说女子不如男!原先崇拜卫将军,现在崇拜霍将军,上次还缠着人家,说要给他当手下,霍将军冷冷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白痴,理都没理她,哈哈!”
瑞莹恼羞成怒,脫口道:“讨厌!你就希望我成天呆在家里,给你生孩子,我偏不,哼!”她声音虽不响,但我们这桌人可全听到了,我和马良忍俊不噤,秋棠和桂枝捂嘴偷乐,持重的卫管家咳嗽了两声,别过头,瑞莹说了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先笑了起来。
看着他俩大耍花枪,心中觉得很温馨,曾几何时,自己也如瑞莹这般骄纵的在爱人面前撒娇。
瑞莹忽然想起,说:“对了,灵惜姐,上回我去军营看望爹爹,遇到霍将军时,他还问起你了呢!”病现在怎么样?⾝体好吗?”我忙问道。
瑞莹“咭”地笑出声“好奇怪,你俩问的话居然一模一样!”
马良在旁边趁机拆台,笑道:“人家霍将军原本根本不搭理她,她只好把你搬了出来套近乎!”瑞莹推了他一下,随即转回头认真的对我说:“霍将军比以前瘦了好多,不太说话,面无表情,看不出⾼兴不⾼兴,说真的,我都有点怕他!”眼波一转,又盈盈笑道:“但他还是很关心你的,我说你快生了,卫将军又不在你⾝边,他很焦急的样子…”
马良忙拉了她一把“话这么多,吃菜吃菜!”
瑞莹微一皱眉,刚想发作,突然领悟过来,知道马良是怕提起卫青不在,我会难过,也赶紧扯开话题,笑道:“是啊,我肚子都快饿死了!先让我吃点东西再聊!”
我微微一笑“好,开席吧!”
侯府內一向规矩不多,我又是个不讲究等级的人,恰逢小宝的満月喜席,卫管家便不像平时那样拘束下人,大家吃得比较随意和尽兴。
正在划酒令热闹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夫人,宮里来人了!”
我喝了一点酒,撑着头揉着涨痛的太阳⽳,没有听清。
卫管家、瑞莹和马良如临大敌般地站起⾝,秋棠和梨枝连忙来扶我,秋棠在我耳边紧张的轻声叫:“夫人,宮里派了人来,怕是有什么事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吃了一惊,心中顿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这一稍犹豫,厅外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先进来了二十多位带刀侍卫,最后出现在我们面前地却是个少年宦官,穿着御前內监的深青服⾊,约十四五岁地样子,唇红齿白,透着几分机灵,竟有几分面善。
他手持刺眼地朱红⾊牛皮圣旨,踱着方步走到我面前,并不忙着宣旨,却微微一笑,温和的说:“夫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是福不是祸,是祸惹不过,我心一横,镇定下来“原来是苏公公,看来是⾼升了!恭喜恭喜!”我淡淡地道。
来人正是以前刘彻派来服侍过我的小太监苏文,一年多不见,他个子没长,但成熟了许多,说话气度皆与以前不同。
他点了点头,神⾊一正,将圣旨⾼举过头,佑大花厅鸦雀无声,只听到他尖细嗓音下达的命令:“接旨!”
呼啦啦,众人纷纷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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