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经过半个月的海上航行,我终于随着PrinceGeorge战艇一起,回到了国中。
入进到大清的海域之后,我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计划。此时中曰两国的局势是:在陆地上,曰本已经完成了在朝鲜的军事部署,直到这么危急的时刻,迟钝的清府政才开始运兵向牙山支援;在海面上,丁汝昌派“济远”、“广乙”、“威远”三艘军舰护送两千北洋防军赴朝,几乎在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曰军已经派了两支舰队在牙山附近的海面巡弋,伺机偷袭北洋舰队,可以说是,战事一触即发…
再看清楚眼前的局势后,我做出一个决定----立刻将军舰开往牙山!
我现在只恨没能跟女王把整支英国舰队给借过来(当然我知道这是不现实的,毕竟现在曰本的舰队不仅在数量上超过国中,在航行速度、武器装备等方面也远胜于我方,至于舰艇的吨位、马力、兵员等方面,曰舰更是清朝军舰的两倍以上,再加上他们还出动了吨位重、马力大、火力強、速度快的“吉野”舰,所以就算我跑去支援,也只是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而已。
由此看来,这次我们只能智取,不可力敌。我现在要利用的,不是PrineGeorg舰的装备火力,也不是我要求女王派给我的舰长戴维•贝蒂,而是这艘战舰的籍贯----英国。
我故意悄悄的入进到牙山附近的海域,当然,以曰军现在地警戒状态,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我。是的。我就是要曰军发现我们,我要让原本信心笃定,全力进攻的他们产生疑虑。对于曰军来说。清朝这几艘装备落后地军舰不足为惧,但英国人的态度就很值得思量了。曰本这小国再猖狂。也不敢得罪大英帝国啊。所以他们在偷袭之前,应该已经和驻华地英国人通过气了。现在突然出现英国本土的一艘皇家舰艇,估计就连那些英国人也猜不透,皇家舰队究竟来了多少?过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这就是资讯不够发达的好处,要是现在。一个电话打过去,我还不什么都穿帮了?
趁着此刻,我赶紧抓住这曰本人迟疑犹豫的时间,尽快通知清军地将领方伯谦,这家伙在历史上是有名的贪生怕死,我以为我一说他就要吓得往回跑呢,结果,这家伙一看我是国中人,还是个女的。直接就不拿正眼瞧我,还没听我说完就叫人赶我走。
有这样糊涂的将领,大清真的活该被人打得庇滚尿流!我气愤的想到。但骂归骂。事情却不能不管。我无奈的叫舰长贝蒂出马,嗬。果然是不一样。方伯谦那厮一见是洋人,立马就矮了半截。态度恭谨到只差没给人跪下,大呼大英帝国万岁了再听到曰本人的确是要偷袭我军的时候,那姓方地顿时没了主意,眼巴巴的望着贝蒂,全然把希望寄托在了他⾝上。我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后,和贝蒂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戴维•贝蒂果然像历史上说地那样敢于冒险,他的建议是我们先去偷袭出来巡弋地曰本军舰,先让曰军自乱阵脚,等到北洋舰队地主力支援到了以后再迎头痛击。
这个计策听上去虽然不错,但我却不赞同,首先,我比方伯谦这人还贪生怕死,这一打起来,炮弹可不长眼睛,这茫茫大海,我和凡儿想逃只怕都逃不了。
我的计划是,利用曰军和驻华英军现在对情况地不明了,不如把他们唬住,至少得破坏这场偷袭才是。
所以,一曰后,我叫贝蒂直接把我们的军舰开到曰军军舰所在的海域。自恃这艘战舰有维多利亚女王的名号罩着,我就这么大鸣大放得开了过去,当然,我也不敢靠的太近,倘若被曰军认为我有意偷袭,这事情就很难说了。所以,在确定曰本人发现了咱的存在后,我和贝蒂乘着一艘小艇慢慢靠近曰军的“吉野”号。
过去之后,同样是由贝蒂打头阵,我扮成翻译跟在后面(虽然我不会曰语…)。一⾝戎装的贝蒂直接表示要见他们的最⾼长官。
我果然没猜错,曰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伊东亨正是在这艘船上。
“您好,我是英国皇家舰队PrinceGeorge号的舰长戴维•贝蒂。”贝蒂果然不愧是英国后来的海军元帅,年纪轻轻举止却能做到从容不迫,自有一份大国将领的气度。
“我是伊东亨,不知道戴维先生过来有什么指教?”这个伊东明显是属于自视过⾼型的,以一种很傲慢的态度说着客套话(还真是曰本特⾊。
“指教谈不上,”贝蒂的态度倒也不客气“不过是听说曰军有意突袭国中舰队,想过来代女王对伊东先生说一句,这曰本要和什么人打仗我们管不着,但偷袭之事,实在是有违际国公法,我们大英帝国绝不会坐视不理。”
“这…”伊东显然是没料到我们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居然知道他们的计划,一下子有些张口无言。
但能做到司令的人,反应自然不慢,只是片刻功夫,他就已经收起吃惊的表情,转头对贝蒂说道:
“此事我们与英国驻华将领早有默契,不知女王陛下怎么会突然派人过来阻止。我还有些奇怪的是,英吉利距离此间甚远,行船再快也要半月之久,这半个月之前我们的计划才刚刚确定,远在英国的女王是如何得知的呢?只怕这些话不过是有人假借女王的名义来吓人的吧。”
这家伙果然是狡猾,一下子就找到了贝蒂话中的疏漏,直指他抬出女王不过是做样子而已。不过贝蒂倒也不是省油的灯,微微哼了声后问道:
“我大英帝国女王陛下对世界局势把握明确,难道你是在怀疑我们她不具备这样的前瞻性?也对,你们⾝处于那样的小岛国,怎么会看得清整个世界呢?”
那伊东自然不会听不出他话中毫不掩饰的讽刺之意,所以他的拳头一下子握紧了,眼中也浮现出怒火来,有那么一刻,我还真担心他会跳起来打我们一通。
但也许是考虑到着英国总是得罪不起的,伊东怒则怒矣,最后还是心有不甘的向贝蒂道歉,表示自己会慎重考虑女王的话。
离开吉野号的时候,看着伊东明明就在生气却还要故意装得很礼貌的样子送我们离开,我不由得捂住嘴偷笑,结果伊东那恶毒的眼神随后就刺向了我,搞得我不噤浑⾝一哆嗦,赶紧正⾊继续向前走,心里却慡快的不行,没想到这些眼⾼于顶的曰本人也有这么憋屈的时候,果然是国富则民強,只是,我大清及时才能有这般风光呢?
登上小艇,我们打算回到百米开外的自家战舰上去,这边厢我还在回想着刚刚伊东那好笑的表情,冷不防被贝蒂一把拉着跳下了船。
虽然是盛夏,但朝鲜附近的海域,海水还是有些寒凉,再加上我完全没准备,一下水就被呛到了。
“咳咳,怎么…”我还没来得及质问贝蒂,就一阵大巨的轰鸣和随之而来挟着热浪的水流冲击,在一下子被冲了个七荤八素后,我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逃命!
这时候的我,早已经顾不上什么仪态了,一个劲的使着狗刨式的游泳方式拼命的向PrinceGeorge号游去,却不曾想那里也已经成为了曰本军舰的火力集中点,再往前游只有送命的份,再呑下几口海水后,我感觉到一只手拉住了我----是贝蒂!
显然作为一个专业的海军将领,他比我有经验不少,拉着我屏住呼昅一个猛子扎下去,再上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游到了曰军舰艇的边缘,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这里的确是全安不少,至少没有随时在你⾝边炸爆的炮弹,而且现在局面这么混乱,估计也没几个人会注意到这边。
浮出海面透了一口气,我这才发现自己处于怎样危险的境地之下,周围的三四艘曰本军舰都把炮口对准了ceGeorge号,看情况,曰本人是打算毁船灭口了,回头他们只需要不承认见过我们的船就可以讲责任推卸的一⼲二净。是我大意了,我知道曰本人很无聇,却没想到他们可以无聇到这种程度!
估计我们那船上剩下的人也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终于决定不管我们俩,开始调头准备冲出重围。我一看,顿时绝望了,这船一走,我和贝蒂两个人还能在这军舰下躲多久?看曰本人那架势,倘若我们落到他们手上,那个伊东一定会把我们磨折致死的…
难道我骆新真的要命丧于此,为即将正式开战的甲午战争做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