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1893年,我过的可算是相当的顺利,意大利,德国,奥地利,西班牙,一圈走下来,吃饱喝足玩够之余,尚不忘记开拓我的事业,分店开了一家又一家,品牌收购了一个又一个。最得意的是,之前做的努力现在渐渐得到了回报,我们旗下的品牌在整个欧洲都出名起来,之前培养的人也开始能独当一面了。这样一来,很多事情我只要在战略上指导下,具体的事实自然有人去做。想我骆新亲力亲为熬了这么久,终于开始有翻⾝做主人的感觉了
当然,欧洲之行还有不少的意外收获,好像接受意大利国王的接见;偶遇还是铁匠儿子的墨索里尼;在慕尼黑找到当时青涩少年的爱因斯坦,请他加入我的实验室;在奥地利和弗洛伊德对话…这路的经历,不可谓不精彩!
但再美好的风景也没能让我的脚步停下,到了这年的年末的时候,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美利坚的国土。
不同于其他地方,国美对我来说有很深刻的意义,如果说国中是我的祖国的话,国美就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出生在在这片土地上,也在这里度过我最美好的少年时光。⺟亲的去世,少女情怀的初恋,哥哥的意外离去,还有这场突如其来的穿越…我在现代的那段人生中所有最重要的事情,都发生在这个地方。
所以,当我以为我已经可以放下回到现代的奢望,可以平静的面对曾经的回忆时,一踏进康奈尔大学,看到熟悉的MorrillHall和历一一浮现,眼泪也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有很多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隐蔵到內心深处,但绝不会消失…
参观完康奈尔。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出资建立一个启鸿奖----以我父亲的名字命名,用来奖励全世界在科学文化方面做出杰出贡献地人。
当时我的想法是这一方面可以寄托我对父亲的哀思,一方面也有助于提升骆氏集团,甚至是国中人在世界范围內的影响。具体实施的时候,我采用了后世那种基金地形式。以确保这个奖项的长远稳定发展,在奖项的设立上,也参考了诺贝尔奖,设立了物理,化学,理生,医学,文学,经济和历史(最后这个奖项是我特别添加的。也算是对父亲的小小慰藉)七个奖项。
当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完全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诺贝尔奖是1901年才正式设立的。所以,一年多后诺贝尔在遗嘱里表示要设立诺贝尔奖金的时候。人们或多或少的认为他是受到了我地影响…
1894年3月,在第一届启鸿奖接受候选人推荐的时候。乔治来了一趟国美。不用问也猜得到,他是来送Maria的推荐材料地。
“没想到乔治你对Maria还挺上心呀我调侃道。
话一出口。乔治的脸⾊就一阵青一阵白地,好不尴尬。我暗骂自己多嘴,真是舒坦曰子过久了,人情世故都不懂了。想我俩之前地关系,我说这种话在人家听来估计是醋意十足了…
不过话说回来,看到那个曾经一心全系在我⾝上的男人为旁人打转,即便明知道他和Maria一起是最好地结局,我心里还是有一点落寞。
“不,我和Maria不是你想的那样…”乔治过了好一会才解释了这么一句。
我心里暗笑,乔治啊乔治,为什么你就不敢坦白自己的感情呢?为博红颜一笑千里迢迢的来国美,我是傻瓜也不会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呀!
看我笑而不语,乔治没再说什么,只是从包里掏出一个红粉⾊的信封递给我让我看。
我带着一脸的问号打开那信封,里面掉出的是一张请柬。
我心里还在念叨着乔治这家伙嘴巴够严的呀,要结婚了也不提前通知我,捧着请柬的手突然就僵在了那里。
因为我看到,制作精美的请柬上,新娘的名字写的是是乔治,而是一个叫PierreCurie的陌生名字。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和Maria究竟是怎么搞的?”我无法理解,一年前见到的时候两个人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副局面?
“我和Maria,从来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现在她遇到了真正可以与之共度一生的人,我由衷的祝福她。”乔治的语气很平静,几乎听不来任何的失落。
这什么意思?难道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一切只是我的臆想?不可能,就在一年前在巴黎见到Maria的时候,我还能从她看乔治的眼神中读得出爱慕,怎么会一转眼就成了别人的新娘!
“乔治,”我一本正经得看着他说“你告诉我,你和Maria之间究竟是怎么了?不要说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也是女人,我看得出来,她是喜欢你的。Maria是个好姑娘,如果你也对她有意的话,就不该眼睁睁看着嫁给别人!”
(这话听来我好像在唆使乔治抢新娘大概是小说看多了…)
我这边振振有词的越说越激动,可这话到了乔治那却好像一拳打在海绵上----全无效果。到后来,他⼲脆笑呵呵的抱起手看我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把我那个气得呀。
“你究竟怎么想的,你倒是说个话呀!”我恼羞成怒。
乔治摊摊手,有些无奈的道:
“对,对。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但问题是,我对Maria根本无意。我欣赏她聪明能⼲,也愿意像哥哥那样帮助他。照顾他,但这不是爱。”
得,敢情是Maria姑娘剃头挑子一头热,也罢,感情的事情始终是勉強不得地。这点我算是深有体会,所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匆匆。
我叹了口气坐下,换了个话题:
“你这次来就是为了送Maria的启鸿奖推荐材料?”
“嗯,也不完全是,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我撇过头问道。
“你还记得上次那颗夜明珠吗?”乔治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也跟着端正⾝子,认真听他说:
“通过和巴黎大学地实验室合作研究,我们发现这种夜明珠所带有的射线地确具有对人体有害的放射性。而且程度还不轻。如果作为摆设放在家里的话,不出一年估计人就会生病。所以。这颗珠子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价值。这笔买卖,咱是亏大了。”乔治的表情有点沮丧。虽说当初的决定其实是我下地。
听了他的话,我的反应则是喜出望外:
“太好了,居然这么个宝贝也能被我碰上!天助我也
原本低头忏悔的乔治被我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估计是以为我这财迷受不了打击,直接疯了。
“你赶紧把那颗夜明珠打包好,派人给我送回国中,交到京城的严复严大人手中,我这再写一封信,你一并叫人送过去。至于巴黎大学的研究结果,你一年以后通过媒体对外公布好了,在民众产生恐慌的同时后再承诺由我们骆氏旗下地珠宝行出售的宝石一律通过全安辐射鉴定,这样的话应该能起到不错地宣传效果。”
乔治听了这番话的反应简直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我不知道他是在纳闷我为什么要把那颗危险地珠子送回国中呢,还是在惊讶于我现在做生意地不择手段。其实我说过,我从来不是他想象的那般美好,当年前门大街上地见义勇为,不过是一时冲动…
至于那颗珠子,在当初意识到它可能有辐射污染的时候,我就已经计划好了。这样一颗漂亮的夜明珠,恐怕世界上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得了吧,况且辐射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别误会,我不是打算拿回国去卖给同胞害人,我是想借严复之手,把这颗夜明珠献给慈禧…
慈禧对于珠宝的喜爱,我是知道的。再加上据说慈禧下葬的时候,口中含着的,正是一颗夜明珠。所以我想,手头上这颗明珠足有250重,品相上佳,再加上一个将此物摆放于室內可以镇妖除魔,福泽庇佑的传言,慈禧极有可能将其收下放在房间里,然后…
但此事⼲系重大,所以我并不打算解释给乔治听,至于严复那边,只说是感谢他没有揭穿我,给他件宝贝去献给慈禧方便曰后行事好了。
要说,倘若这个计划真的能成功的话,那载以后的路,就要好走不少了吧。
5月的时候,我来到了巴黎参加Maria的婚礼,穿上洁白的婚纱,Maria笑语嫣然的倚在一个⾼瘦男子⾝边,听说新郎是她的老师。看到Maria眼神扫过乔治时的不自然,我不由得想,其实她和乔治,才是最般配的一对吧,可惜了。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如果今天的新郎是乔治,我心里少不得要有些酸楚,但现在新郎不是他,我又觉得有些不服,好好的一个宜家宜室的女子,愣是叫被人抢了先。
看着大家围着这对新人说话,我有些提不起兴致,这个谭少也真是的,说来见见我的,怎么到现在婚礼都要结束了还不出现
我心里泛着嘀咕,坐在乔治旁边东张西望,后面坐着的两个老太太,明显是属于话唠型的,这不又在后面扯上了:要说这两人,还真是般配啊,当初我家小儿子也喜欢Maria来着,不过现在看来,还是Pierre和她更般配啊。”
“你小儿子也就甭再想了,人家现在已经是Mrs。Curie
我暗自好笑的听着这些老太太家长里短,但听到这的时候却猛地一惊----Mrs。Curie!居里夫人?!
我的天,难道我认识的这个Maria就是后来发现了镭的那个居里夫人!是了,波兰人,出⾝贫寒,在巴黎念的书,对放射有研究,我怎么早就没想到呢个重大的发现让我惊得合不拢嘴,可惜,这种认识名人的狂喜不能与⾝边的乔治分享,虽然现在的我很想拉过他的脑袋对他说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一个名留青史的女人!不过以乔治的个性,估计他就算知道也只会笑笑摆摆手说“流芳百世又如何,我不喜欢,还是白搭。”
惊讶过后,我开始思考着,既然爱因斯坦已经被我收归旗下了,那何妨连居里夫妇也一起挖过去呢,要知道,他们后来的发现,直接改变了人类的历史啊。
我正想着我那拥有爱因斯坦和居里夫妇的实验室将会开创怎样的未来,为我创造多少的财富时,冷不丁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谭少这家伙!
“你怎么才来,这宾客都要散了,忙也不是这么个忙法呀。”我嘴上怪着他,心里却明白,我现在把整个欧洲的生意都丢给他在管,要说他分⾝乏术倒真是一点也不出奇。现在看到他忙成这样心里难免也有些疼,只是,做姐姐的太爱享乐,做弟弟的只能多吃点苦了。
“也没啥好忙得,各地的铺子都有人看着,我只要偶尔过去巡视下就好了。”乔治満不在乎的扬了扬头,回头又耸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只是有件事情,实在是叫我头大!”
“哦?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们自命不凡的谭少爷头疼啊?”我戏谑道。现在的谭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做事情不经考虑的恶少了,在生意场上,谁不知道骆氏的谭少鸿黑白两道通吃,相当的不好惹,即便是打滚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见到他也要礼让三分呢,若是有人能让他头疼,那倒真的是值得一说了。
“还不是我爹,已经第三次带信来催我回去了,这次他可是下了最后通牒,若是我在一个月之內不出发回国的话,他就要亲自过来带我回去了。”谭少叹了口气,眉眼中无不透露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