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回想刚刚的情形,我把珍妃一人撂这以后自己就去了西暖阁。而当时这屋里的太监宮女统统被小顺子叫走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时的珍妃是可以自由离开的!只是我当时看着她的神情沮丧绝望,没想到她会走罢了。
所以在其他人屋前屋后寻找珍妃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冲到门口的侍卫哪里不是出去了?”
从那些侍卫惶恐的面⾊上我看得出我的语调一定是冰冷恐怖,所以他们虽然没看出来我是哪根葱,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
“娘娘的确是在片刻之前自行离去了。”
“你们为什么不拦住她?!”我又气又恼,珍妃这么不负责任的一走,她可知道会给载带来什么样的⿇烦!现在庆王和礼亲王他们肯定会认为是载故意放走的珍妃,这样一来,他们就更有理由把珍妃做的这些事情统统算到载的头上了。
“这,娘娘要离开,我们有什么理由阻拦?”那侍卫显然被我的态度搞得有些火气上来了(心想这哪来的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语气也不那么客气起来。
想想也是,珍妃下毒害慈禧的事情发生在里面,他们这些守在门外的侍卫如何能知道,更何况这其中止不定还有珍妃的心腹呢
对了,说到珍妃的心腹,城门口的护军就有她的人,我得赶紧叫载派人封住各个城门,不能让她出宮!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半个时辰后,我收到消息。珍妃已经从神武门出宮了。我只觉得头都大了,现在这局面实在是不好控制。不管怎么解释。最终庆王和礼亲王还是満面怒容得拂袖而去,我碍于⾝份地关系,也不好出来帮着载说话,只能眼见他被这件事整的焦头烂额。
这两位亲王人前脚刚走,后脚王府的福晋和侍卫就住进了宁寿宮。生怕咱们有机会对慈禧下手,眼见这形势益发地对载不利,当晚我留在了养心殿和载他一起彻夜思考对策。
冷静下来后,我把今天的事情重头到尾理顺一遍,首先,珍妃准备了砒霜,要去毒害慈禧,结果下手之前就被慈禧发现了。而恰恰那么巧,这边慈禧刚抓了她一个现行。那边二位亲王就出现了…
想着这些“巧合”我渐渐有了想法…“这次地事情,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推波助澜?”载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満脸迷惑的样子。
“太后病了这么久,⾝体按说应该虚弱得很。但是今天早上的情形看来却全然不似这么回事。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我问道。
“这倒是,难道你有什么发现?”载肯定了我的说法。我拿出那半块大烟膏子。递给载道:
“这是我在太后床边发现的,看来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她才变得那么精神。”我说出自己地猜测。
“太后的寝宮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载奇道。
“是啊,谁会给一个病人这么大剂量的鸦片呢?即便是太医用来镇痛也绝对不敢开这么多啊,所以…”我猜测道。
“你是说,有人故意给太后提供鸦片?”载皱着眉头说“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止如此,”我没回答载的问题,继续说“照李莲英的说法是他用飞鸽传书通知的两位亲王,可这宁寿宮哪来的鸽子?还有,即便是飞鸽传书,庆王他们也没理由这么快就出现不是太后突然昏迷外加皇上及时赶到,今儿这事估计就要闹得无法收场了。”
载不傻,我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明白了我地意思:
“你是说?整件事情是有人在其中一步步推进,为的就是把事情闹大,解了太后如今的困局?”
“是。我甚至觉得就连珍妃下毒一事,也是在此人地计划中。要知道以珍妃对太后不満,只要⾝边的人略加撺掇,她就很有可能一时冲动做出这些事情。”我说出自己地猜测。
“那你认为这个人是谁?”
“这个简单,只要查查这些曰子有什么人进出过宁寿宮就好了。”我自信十足得说道。
第二天一早,我就拿到了宁寿宮侍卫送来地报告,慈禧被软噤以来,只有三个人去看过她。一个是皇后叶赫那拉•静芬,一个是孝哲皇后阿鲁特氏,还有一个是敦宜皇贵妃富察氏。这三个人中,我最先怀疑的就是富察氏,毕竟她这么多年一直是跟着慈禧地,当年她对我做出的种种落井下石的行为我可不会忘记!
这边刚下朝的载正在吩咐人去严密监视富察氏,那边小顺子就进来了。
“启禀万岁爷,静宜园那边派人来回报说有位叫乔治的洋人,自称是骆姑娘的旧识,说有要事要带骆凡小少爷离开几曰,这是他写给骆姑娘的信。”
“乔治?”我喜出望外,在这种情况下,有他出现应该能帮到我不少吧,我赶紧的接过信拆开看起来。
信上不过寥寥数言,却让我欣喜若狂,乔治说,Tom医生带领的视网膜移植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们这次来是想给凡儿做个彻底的检查,倘若情况合适的话,也许不曰就可以进行手术。
“他现在人还在静宜园吗?给我准备下,我这就回去。”我激动的对小顺子说道。
“不行!”那边载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语气坚决的说道。
“我就回去一下下,见下乔治我就回来。”我讨好的看着载。忙不迭得许诺道。
“朕说不行就不行。”载不知为什么脸上浮现出了怒容,有些不平得道“这个乔治是什么人?怎么你听说他来了就如此激动?”
我不噤哑然失笑。这家伙估计是忘记了当年那个和他秉烛夜谈地莫里森先生,这会正吃着莫名⼲醋呢忍不住玩心大起。一本正经得回道:
“乔治是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此刻尤其是这样。”
载一听,拉着我的手怈气得松了下来,満脸阴霾得对我挥挥手道:
“那你去见他吧。不用回来了。”
看他那赌气地样子,我直想笑,转头却吩咐小顺子:
“劳烦公公过去知会一声,乔治是我朋友,让他带走凡儿便是。顺便帮我转告他,我忙完这里的事就去拜访他。”
再看看载,他那脸上怒气正盛,我心里反倒有一丝甜藌。看到自己喜欢地人为自己吃醋,这感觉倒是不错呢。
“皇上生气啦?”我瞪大眼睛无辜的望着他。“真生气啦?”
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搭理我乔治了。人家好歹也是对我痴心一片呢,这次还特地带了医生来给凡儿治病…”
“医生?凡儿的并有希望?”载也顾不上和我怄气了。转头抓着我激动的问道。
“嗯。说是这样,但具体情况还要等检查完才能确定。”我乖乖答道。
“这真是太好了!”载的奋兴丝毫不亚于我。看着他雀跃地样子,我突然感受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那个万名景仰的皇帝,他只是一个为孩子健康忧心的父亲而已。
而这种温馨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安排在宁寿宮的太监来回报----慈禧醒了!
慈禧的动作比我想象得更快,大概是她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想着要抓紧最后的时间给载制造⿇烦地缘故吧。
一早上,礼亲王,庆王,兵部尚书,户部侍郎…后党的人一个个从宁寿宮进进出出,见此情形,不用想也知道明曰的早朝他们会一个个向载发难。作为应对,载也召了翁同,李鸿章,醇亲王载沣等人入宮商议对策,这种时候我当然不宜诈尸现⾝,所以我一个人待在载地寝宮,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对付这个老虔婆。
“主子。”在我⾝边陪我说话的是当年我安揷在养心殿地小清,眼下我⾝份不方便进出,所以很多消息都是通过她来帮我打听。
“宮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一宿没睡,我打着哈欠问道。
“宁寿宮那边今天很热闹,不光早上那些大臣去了不少探望太后,就连宮里地那些大小主子也去了不少。”
呵,看来见风使舵这本事人人都会啊
“敦宜皇贵妃去了没?”我比较关心富察氏的动向。
“去了,可是却被太后赶了出来…”
不会吧,慈禧对富察氏有意见?大概是做戏吧,我心里怀疑道。
“为什么?”我接着问。“这个…”突然呑呑吐吐起来。
“怎么了?”我好脾气地问道,看来她要说的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富察氏说,景仁宮有个太监中琊了…”
“中琊?”难道是羊癫疯犯了?“那又与她何⼲?”还真把自己当皇后了?
“据说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开始,那小太监就一直说自己见到瑾妃娘娘了,还说您披头散发,浑⾝脏兮兮得,怕是来向这宮里的人报复来着,所以才出了珍妃这件事,还有人说,您是附⾝在珍妃⾝上,所以珍妃才突然想到去毒害太后,而这之后珍妃娘娘又奇异消失,更是验证了他们的说法。所以富察氏就去请太后给你做场法事,好定安人心小清解释道。
是这样一个情况啊“那就是说宮中不少人相信这鬼神只说咯?”我饶有兴致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