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帅了。
伫立在镜子前,慕龙泉颇有些张口结舌地看着影像里那个挺拔的⾝影,沃度斯的裁剪手艺真是堪称完美,如此挺拔、优雅的服饰穿在⾝上一点束缚的感觉也没有,黑⾊中隐隐泛着紫光的⾼级面料手感极佳,而被这一切包裹在其中的慕龙泉则显得非常的优雅,英气逼人,本来算不上很帅的脸孔在这完美服衣的衬托下也变得颇有可看性,给人的感觉是那种略带点自负、却严谨、正直而坚定的,总而言之,就是那种非常‘man’的感觉。
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啊!
感慨地看着镜子中那个散发着迷人魅力的年轻男子,慕龙泉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不知道永远省吃俭用的双亲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谢谢您,沃度斯先生。”慕龙泉真心实意地握了一下沃度斯温暖的大手:“请您放心,只要我再拿到‘萨贝拉斯’,一定第一个通知您——”
随后,在沃度斯宏亮的笑声中,他装好已经仔细地折叠起来的换下的牛仔,潇洒地转⾝推门而出。
他决定了,出了门之后下一件事情就是给老家的双亲汇去十万元现金,就说是自己跟人合作接了个几个私活——可惜不能太多,否则反而会令他那善良却老实巴交的双亲忐忑不安,收到钱之后坐火车直接找来都很有可能…
一边感慨地沉思着,他轻轻关上了沃度斯工作室的门,就在他刚刚转⾝欲行往电梯的时候,几乎是没有时间差别地,门外响起了两声细细的菗气声。
一直守候在门外不远处的两名美女职员现在俏脸上的表情可以用‘精彩’来形容,先不说着先前看起来平凡普通的慕龙泉这一换装后给她们带来的震撼,光是他有能力可以让数百年皇家老牌V&K的特驻裁缝师为他度⾝定做,就已经相当的令她们动容了——想要这个脾气很大的沃度斯定做西装,国全也没几个人有这资格,连普通的一套西装起价就是数千英镑,不要说现在他⾝上的这一套了——在这种⾼级的店铺里呆久了,两名美女的眼光都已经是相当的专业,略略停顿就已经计算出这套服装的花费,望向慕龙泉的目光已经不自觉地变得火热,各自在记忆中飞快地搜索相关信息,想找出这么贵气而优雅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份。
任由她们浮想联翩,巧笑倩兮,心中被对家乡浓浓的思慕之情装満的幕龙泉几乎就没抬起头来,带着点淡淡的忧郁,一路在两名美女的没话找话中降到了底楼大厅,简单地回了个礼貌的微笑之后,向着附近行银的方向快步行去。
换了这样一⾝服衣,似乎连他自己的性格也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了影响,举手投足之间优雅而自信,甚至有不少人不自觉地给他让开了道路,完全找不到之前那个散漫的幕龙泉的⾝影,唯一还能使人联想到他们是同一个人的特征,就只剩下因为极度的睡眠不足而微微泛黑得眼圈了。
作了这样一笔上好的生意,并且和‘妖’打过初次的交道、长了见识之后,幕龙泉原先心中驱之不散的莫名担忧也随之消失,心情一旦放松下来,彻夜不眠的后果就马上体现了出来,眼皮仿佛被涂満了胶水一样,一个劲地发粘,手脚的知觉都变得非常迟钝,如果现在有张床,恐怕他就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倒在上面了…
可惜,路边没有床。
拖着极度疲乏的⾝体,幕龙泉去了附近的行银,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电话费都花掉了几十元之后,终于安抚了父⺟,在他们半信半疑的叮嘱中转过去8万元——另外‘2万’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肯要,一定要他留在⾝边零花…
天下只有不孝的儿女,哪有不孝的父⺟啊!
幕龙泉带着満満的酸涩把金额改成了八万元,无视于柜台姐小比平时热情了许多的微笑,签字,走人。
瞌睡是一个原因,另一个让他急急离开的原因是——为什么行银里这么多鬼啊!
他目不斜视地在人群中穿梭,尽量让自己不要做出躲避空气的行为,內心里却非常的纳闷。按照常人的想法,鬼魂比较多的应该是与‘生老病死’有关的地方,例如医院、殡仪馆什么的,但是在他的天目中看来,这行银里没有躯体的光芒其数量竟然到了一个令他吓了一跳的地步,几乎可以用‘密密⿇⿇’来形容了…究竟是为什么啊!?
手指上的派普西传来一阵混乱的信号,直让幕龙泉好一阵莫名其妙,心里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让派普西去学习一下摩尔斯电码,以后就可以靠它进行简单的信息传递——黑球,你认为如何?
派普西回应了一个奇怪的信号,幕龙泉也分不出是同意还是什么,也没有足够的精神去猜测了,挥手叫来一辆一直在附近等待的出租车,简短地说了学校的地址之后,就在座位上昏昏沉沉地迷糊过去了。
“小伙子?喂,醒醒,我还要做生意哪!”
迷迷糊糊中,慕龙泉被一股大力推醒,虽然意识中很清楚肯定是到学校了、出租汽车司机在叫自己,眼皮却困的根本睁不开,仿佛被強力而弹性十足的胶水粘住了一般,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醒醒!喂,喂,你没事吧?喂!”
叫不醒慕龙泉,司机由一开始的不耐渐渐地变得有些担心了,眼看他就要扯开喉咙、招呼周围看热闹的生学来帮忙的时候,仍然处在戒指状态的派普西狠狠地给了慕龙泉一道強烈的电流,強度之烈令后者直接惨叫出声,猛地抬起⾝来,却重重地和出租车司机来了个‘硬碰硬’,很清晰、响亮的一声‘咚’之后,两人都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摸抚,慕龙泉还好点,只是龇牙咧嘴,司机就比较惨一点了,鼻涕眼泪一起往外猛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迭声地道着歉,慕龙泉忍着额头的疼痛、以及心疼留下了2张百元大钞,在周围生学们的注视下,狼狈地下了车子。司机此时方才缓过劲来,勉強能睁开眼睛,张口刚要开骂,目光掠过放在计价器上的两张钞票,心底才平衡下来,轻轻地哼了一声之后收进了钱包,揉揉鼻子,似乎也不怎么疼了。
“谁啊这是?打扮得这么郑重来⼲嘛?相亲?”
旁边的生学们、特别是女生们纷纷窃窃私语着,开学早已是上半个学年的事情,生新里面如果有这样出⾊的人物早就应该传遍了,特别是个别视力良好、又见多识广的女生几乎是立即就注意到了服衣的袖口上只有半圈字样的纽扣,略加推测便知晓了这⾝服装的品牌,若是真牌子的话…不由得暗中伸了伸头舌,趣兴却更浓了。
而刚清醒了一下的慕龙泉则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们感趣兴的眼光,甚至全然忘记了自己⾝上现在穿着的服衣是多么的抢眼,昂贵的⾼科技面料体现了它的价值,即使在出租车座椅上睡过了一觉,也仍然找不到一丝褶皱,依然笔挺顺滑,丝毫不损那种优雅的气质——然而这一切慕龙泉根本没什么感觉,迷迷糊糊中,他几乎是本能地向着自己的宿舍移动着,完全没有感觉到⾝后两三个好奇的闲人正在跟踪他。
幸好,今天似乎大家的课都不少,走廊里空空荡荡的,而自己屋里那习惯于逃课的几位,也都由于今次是和美女一起上课,少有地勤快了一把,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倒是很合慕龙泉的心意,用不着再费力气解释了,直接脫了服衣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