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来⼲什么,快离开这里。”
‘连长’似乎是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小宝虽然很生气,却仍然很关心…,要不你以为凭她一个穷生学,能住那么豪华的病房?还暗中吩咐我们把去探视的人都记录下来,所以一比照,就知道你是谁了…”他顿了顿,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嘴角:“再说,你撒谎的本事实在不⾼明,XX艺术大学的生新每年的第一次集体活动就是来这里写生,恐怕你不知道吧!”
很好,对方已经放松了警惕,而且看起来,似乎对自己来此的目的有同乔蓓蓓如出一辙的误会,那么要做的,就是加強他的这个错误判断,把他的注意力固定在这方面。
“我…我只是想来问问…”嗫喏着,慕龙泉冷静地令自己表现的如同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却被雄性激素冲昏了头的穷生学,周围的世界仿佛被菗离了开来,失去了那份实真感,时间的流逝也在他的感觉中变得很慢,慢到他足够组织起合适的语言:“我只是想来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徐慧一个字也不肯说!你不要误会,我和她清白清白,绝对没有什么,只不过…只不过…”
“不管你想⼲什么,都没有用的,小宝的脾气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们已经没可能了,所以,要是你对…真有意思,不妨趁现在介入,是个很好的机会——啊!”他说到一半突然把头侧开,一把从脖子旁边扯掉了什么东西,旁边的另一个人也几乎是同时作出了捂耳朵的动作,只不过没有把耳机扯掉。
“雷哥,你明知道少爷能听见的——少爷的声音还真够大,我的耳朵啊…完了,耳鸣了。”他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把耳塞换到了另一边的耳朵,眉头突然一皱,数秒钟之后,他叹了口气,对雷哥做了个手势:“少爷吩咐了,要我们把他带过去。”
“…”‘连长‘——雷哥叹了口气,又摇了头摇,随即向仍然举着手伫立在那里的慕龙泉招了招手:“跟我走吧,小宝轻易不说话,认准了什么就是死理,希望你注意点说话。”
“去哪里?”慕龙泉几乎想要微笑了,却仍然表现得像个迟钝的菜鸟。太好了,只要能够见到邢宝玺本人,事情就好办多了,凭借派普西的本事,也许想要闯过那些保全系统要费很大力气,用来对付人类那几乎就是轻而易举了,保证他们只不过觉得一楞神的功夫,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
“当然是‘少爷’那里了。”
雷哥有点无奈了,这小子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能跑来财大势大的人家门口问话,倒也勇气可嘉,可是实在是读书读呆了,木木楞楞的,一点也不机敏。
“哦。”
再次傻傻地应了一声,慕龙泉小心地跟在雷哥⾝后,向着别墅的方向慢步走去,另一个人则随意地跟在他的⾝后,不但没有戒备,连枪械都收起来了,仿佛是晚饭后的散步一样。
好极了。
慕龙泉不动声⾊地轻轻呼出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慢慢地放了回去,手心里已经満是湿湿的汗水,冰冷的夜风带着草木的啸叫吹拂而过时,就感到异样的森凉。
等等。
慕龙泉猛然刹住脚步,僵立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那个遭遇了多次退货的‘果冻’呢?自己什么时候松了手?
无言地皱起眉头,他开始竭力地回忆刚才的情景,然而刚才的事情太混乱了,他的一颗心思完全扑在语言的组织上,居然连自己什么时候放了手都不知道!虽然派普西说那是一个卖不出去的东西,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扔掉了啊…黑球,你有办法把它弄回来么?
手指上化作戒指的派普西传来了一阵异常強烈的混乱信号,慕龙泉猜测那可能是对自己漫不经心的愤怒,虽然派普西嘴上说的那样,但是从它所说的话里随便的推测就知道,它的主人为了这个优育出来的‘伊格德拉修’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割舍的,即使它很没用。
“⼲什么?”
雷哥转⾝叹气,这个书呆子怎么走着走着又不走了?不会是突然害怕了吧…要害怕也晚了,刚才他劝了那么多句都没用,现在又来出状况,谁理你?况且小宝的性子,那是‘一床被单糊了3斤面——糨(犟)的厉害’啊!
“我…掉了东西…就在刚才的地方。”
慕龙泉嗫喏地慢慢说道,眼睛配合着没底气的语气紧张地乱飘。
“等你见了少爷以后再来找。”雷哥不容置疑地做了决定:“这片野地属于马场的范围,晚上不会有人来,你刚才站立得位置已经被记录下来了,借助卫星定位,下次你来的时候,误差不会超过5米——除非你掉了一粒芝⿇,否则决没有找不到的。”
“可是——”
慕龙泉內心里挣扎着,在完成生意和寻找伊格德拉修之间游移徘徊,然而此时派普西微微发了一下光,随即慕龙泉觉得带着戒指的那只胳膊仿佛被人猛拉了一把似的,带着他⾝不由己地向着别墅的方向前进了几步,雷哥看在眼中,以为这书呆子已经屈服了,撂下了一句“走快点”之后,満意地转过头去继续前行。
既然你让我先完成生意,那万一果冻没了,可别跟我收钱啊…在內心里对派普西说着推卸责任的话,慕龙泉加快了脚步,表现出被吓到了的样子,派普西则又回应了一阵很是混乱的信号,实在令他无法理解到底在说什么。
很快地,默默无言的一行人就已经穿越了外围的保全系统,入进了别墅的內部,首先映入慕龙泉眼帘的就是一只躯体、鼻子都长的吓人的大狗,在慕龙泉的感觉中那长长的⾝体几乎快有两米长了,颈部的⽑发是⻩褐⾊的,看上去非常的威严有气势,漆黑如墨的眼睛静静地盯着慕龙泉,没什么攻击性的表示,却令人觉得心里发⽑。大门的另一边用精致的栏杆围出了一片比慕龙泉的老家——屋子加上院子和厢房——还要大的一块地皮,里面优雅地伫立着的,仿佛是孔雀,天太黑,这个大巨的鸟笼又没有开灯,这些鸟都不怎么动弹。
光这些畜牲一天就要花掉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