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格格一笑:“王老板,您老着实客气!至于转让银价,这样,我跟我家官人商量一下,谜午后给您答复如何?”
王老板对着竹帘一揖到底:“武大娘子,多谢成全!这价钱都好商量!我百味斋还指望这方子推一批新样点心,进贡皇上呐!”
我回礼:“那是自然,请王老板告知下榻店家,您专请候在店家,我必着人谜午后拜访!”
王老板告别后,大头一溜小跑来找我:“小潘,我们的方子定个什么价钱?”
“嘁,什么我们的方子,是我的方子好不好?”
“哦,好,好,是你的方子!那么,你的方子打算卖个什么价钱?”
“别吵,让我好好想一想!”我在心里转着念头:这价到底是开多少我才是不亏呢?这里又不能去做个市场调查,看一下百味斋的产量营业额什么的,配方转让又属于知识产权范围,没有可参照和比价的…
晚饭时分,一家人团团坐定,我提起话题:“哎呀,人家说这卞梁城里店铺租价甚⾼,不知会贵到什么程度,可比我们这阳谷县城⾼出多少?”
武大最喜欢卖弄他生意人的广闻博见,含了一口饭:“哦,这个么,我遇过一个卞梁来的药材商人,他的铺子,租金是每月纹银五两,这还不是最热闹地段呢!”
我瞪大了眼睛:“啊,五两啊!那是阳谷县城的十倍喽!”
武大头摇晃脑:“何止,何止,阳谷县最热闹地段,商铺月租500文,卞梁城热闹处大概要七、八两吧。”
我“哦!”了一声,继续吃饭,大头瞄我一眼,不知这我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晚上,阁楼屋顶。
我抱膝而坐,从屋顶拔了根草,在瓦片上写写画画,半响,对大头说:“有了,我们苹果酱方子就开价200两纹银好了,应该算个公平价了!”
“小潘,你这个转让价是如何算出来的,这么自信?”
“呆子,没学过经济学么,心里对价值几何没谱的时候,核准当地、当时房价即可,房价的推断自然又是根据房租来的,如果没有房产泡沫,十年房租基本就能抵得上房价了!”
我修了四年经济学,没想到来到大宋也有用武之地:“我说的200两纹银,大约是卞梁热闹商铺二年租金,基本上够的他一个铺子一年的利润,用二年租金、一年利润来换个方子,这个成本应算得最上限了。对我们来说,这些银两抵得上阳谷县两间商铺的房价钱了,也还合算。你跟他去谈,他一定肯的!”
大头目光温柔如水,他拍拍我的头:“聪明丫头!”
我拍拍他的头:“呆子!”
他的头发已经长了,横七竖八刺猬一样,包在头巾里,扎在我掌心,刺刺的。大头拉下我的手,握在他掌心,温厚和煦。
月华如水。
第二天午后,我如此这般教导大头去跟王老板谈判,大头依言前往。
二个时辰后大头欣喜而归,他说自己一明示这个价钱,那王老板立刻面有难⾊,不过,几经考量,还是拍了板――果然是他的心理价位的上限!
三天后,大头将方子郑重交给他,王老板特找地方当场验制确认过,慡快支付了200两纹银,装在一个木盒子里,大头抱了回家。
武大前天在我们的撺掇下去了省城考察市场,他的眼线马三娘今天回乡下探亲,大头抱了银子回家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
我猴急地开箱,只见得白花花的一片,搂了一大抱,乐开了花!
两个拜金的人疯疯魔魔,乐不可支:给武大做了几个月的苦工,我们的神经都有些不大正常了!
平复下来后,两个人一五一十清点银两,重新装箱,我们将这个箱子蔵到了我的床后,锁了把大锁,上面又放了些杂物。两个人庒低声音,轻手轻脚做着这些伪装和蔵匿工作,神⾊诡秘如地下工作者。
做完这一切,我们开始讨论这笔银子的用途。我们掰着手指头:这两百两纹银,可以在阳谷县城买二处商铺,或者买块地,置个气派的宅子,可以买几个使唤丫头、仆役…一句话,完全可以让我们脫离贫农状态,过上地主老财的生活!
大头是个浪漫主义者,他的意思是,我们立即还清武大银两,请武大履行契约,写休书给我,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然后,我们就离开阳谷县,用这笔钱环游大宋。
我打断大头的畅想:“你打算我们两个人抱了银子,环游世界不成?呆子,现实点啊!这点钱够什么用,这里荒山野岭那么多,強盗横行,估计连阳谷县都出不了,就要被人劫财劫⾊了…”
大头瞪我一眼:“说什么呢,什么劫财劫⾊?我们就那么倒霉?”
我说:“就算遇不到強盗,逢官衙衙役查问,你我如何解释这大宗不明财产?再加上你我孤男寡女,还不得按奷夫淫妇,卷款私逃办了!”
“那,你说这么办?反正我在这里闷也闷死了,一天也不想多呆!”
我拍拍他:“莫急莫慌!事缓则圆,我们先按兵不动,待安顿好去处,再走不迟。这200两银子,可是我们以后谋生本钱,不能坐吃山空,得想个生钱的法子才好!”“生钱的法子,我们不是有美人过了么?”
我叹口气:“二老,你还真是要指望把炊饼事业发扬光大啊?已经有武大郎为其献⾝了,你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怎么说,你也叫他一声大哥,难到我们以后要继续跟他争生意争地盘不成?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另外想个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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