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五,月圆之夜,皇室一年一度的团圆之夜,皇后口阻止太子入宮探视,御花园內的月光,像其它所有地方的月光一样,皎洁,明亮,只不过,所照的地方,是下面金碧辉煌的楼台亭舍,而下面坐着的,是巧笑嫣然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个个镶金戴玉,穿着美不胜收…
宮灯微晃,树影暗摇,一派的富贵荣华底下,我不知道,暗蔵了多少的危机,我只看到,坐在上首的皇上皇后,相敬如宾,却不知道,他们的笑容后面,隐蔵了多少的杀机。德妃娘娘与其它的嫔妃坐在下首,个个⾼贵华丽,穿上了最好的服衣,戴上她们最美,最精致的饰品,眼光时不时的望着坐在上首的皇上,她们的丈夫,而作为太子妃的我,同样受到她们的注目,我感觉,她们望着我的目光是复杂而略带一些不屑的…我能理解,这些个天子⾝边的嫔妃们,每一个人出⾝都比我要富贵与⾼贵,可没曾想,我倒与她们平起平坐了,平时,执晚辈之礼向她们请安的时候,她们那种⾼贵而淡然的神态,我早就看惯,所以,她们对我的冷淡而疏远,我只当透明一般…
这***通明的御花园,天下第一的一家子,在花园內轻言巧语,软声柔昑,连天上的月亮都露出了它的半边脸儿,看着下面,我想,是不是神仙都在羡慕这天下第一富贵之家?
这是与西楚不同的风俗,只有在大齐的皇宮,才看得到。
我不由得想起我与宣王的那一场婚宴,由一场舞开始把宣王陷入被动,最终的结果,却是宣王与平王反目成仇,而我。也得以顺利的脫⾝。今天,宣王与平王也被邀请来到了皇宮宴席,可是,却没有了往曰的威风,两人静静地陪坐在未座。
这是一场皇宮宴席,我却感觉到天上的月亮暗沉沉的,仿佛在宣告既将到来的风暴…
酒过半晌,却毫不见动静,只看见皇后⺟云姬浅浅而笑。关怀体贴的为皇上夹菜上酒,亲热体贴之极,眼角余光望去,我却仿佛看到皇上那模糊不清的面孔渐渐变得清楚起来…
皇上伯文帝清俊的面孔上的露出浅浅的微笑,目光慈和地望着⾝边的妻子,他嘴唇兮合,虽听不到声音。再我看到他说:“爱妃,这几曰,难为你了,联这病,让你受累了…”
而⺟云姬答道:“皇上。臣妾所受之苦,微不足道,只要皇上病体痊愈。臣妾受再多的苦,也是应该的…”
伯文帝微微而笑。点头颔首,道:“曰久方见人心。到底是结发之妻啊。如此了解联,只不过…”
他拍了拍手掌。两名衣着锦袍的宮女端上来一碟金⻩青绿的糕点,笑了笑,对⺟云姬道:“爱妃,这是朕让人专门为你制作的白玉团圆糕,你不是最喜欢这种糕点吗?来,试试?”
⺟云姬地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她那精致柔美的脸扬了起来,望着伯文帝:“皇上,您一直都记得这白玉团圆糕,每一年,您都会让人准备一盘给臣妾…”
伯文帝笑道:“爱妃,你我结发之妻,又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朕为你准备这少少的东西,又哪里抵得了你帮助朕,辅佐朕的功劳呢?”
他们虽然笑着讲了这些话,但是,我看见了伯文帝眼中地寒意,那寒意虽然隐蔵极深,但不经意之间,还是露了出来,我想,他受⺟家钳制多年,想必已经很不耐烦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设计组织了这么一个陷井。
皇后微微一笑,道:“皇上,与往年一样,臣妾也准备了祭月之舞,何不让她们上前来为皇上献舞?”
伯文帝笑了,点了点头。
皇后昤首示意,旁边的太监宣喏起舞,悠扬地乐声之中,十几名⾝着白衣的女子柳腰款摆地走了上来,跳起了祭月之舞,她们舞技⾼超,在场中旋转,⾝上着的群子仿佛一朵朵盛开地白莲一般,⾝轻如燕,而且堆叠,而且分散,到最后结尾之时,几人衣袂飘飘,如空中飞舞着地仙子一般,堆成了人墙,摆出向月宮飞仙的造型…
伯文帝兴致勃勃地看着,清瘦的脸上露出微笑,目光和蔼的望着⾝边的结发之妻。
正在这时,场中乐声忽疾,如大珠小珠露玉盘一般,响了起来,乐声之中充満了一种昂扬的斗意,那位踩在下面两名宮女肩上,站在最端顶的宮女,忽然一笑,做了一个向上飞升的动作,而下面两名宮女则肩头微耸,力由肩发,把那名宮女向宮中托起,那名宮女在空中翻转了一周,正要落下来之时,忽然之间,足尖在另外一名宮女的肩上一点,竟飞腾而起,向伯文帝飞了过去,在半空中,我看见她从腰里面拿出了一张明晃晃的事物,直指伯文帝…
众人在台下惊呼,显然,往年并没有这一出动作,眼看那名宮女就要飞到伯文帝的⾝前,忽然之间,一名太监从伯文帝⾝后闪出,拂尘微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住了那名女子的势头,那名女子跌落在地,滚了两滚,她手中的东西摊开了,落在地上,那是一条银线织就的锦带,上面有四个大字:“花好月圆!”
伯文帝正待发怒,⺟云姬却道:“皇上,这是臣妾安排的一个节目,往年的那些动作,也太沉闷了一些,所以,臣妾叫这群宮女们另外加了一些新动作,没有事先禀告皇上,倒让皇上受惊了,都是臣妾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