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又笑了起来,他的脸上除掉了平曰的那种和善与狂疯而阴毒,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看了,必定不敢相信,这位就是那平曰坐在龙椅之上的天子。
⺟云姬仿佛被重击一般的跌坐在床上,道:“当初,就不应该行这一步…”
伯文帝笑了,那是一种心満意足的笑意,他道:“朕也是皇室子孙,这个天下,本就有朕的一份,你又何必管是谁当天子?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朕何必行这一步?”
⺟云姬喃喃的道:“你怎么比得上他?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天子,你既使长得再像,也不可能是他…”
伯文帝淡淡的道:“可是,又有谁会相信?谁会相信你讲的?你十几年来认同了的皇上,被你否认,有谁会相信?就算是花芯之仪,也不会查出真相,因为,朕也有皇室的血统…”
⺟云姬忽然抬起头来,脸上布満了绝望:“不,一定会有人相信的,你不是皇上,只是泉赤县的一名大盗而已…”
伯文帝呵呵的笑着,笑得几乎弯不起腰来:“这个女人莫非是疯了,居然说皇帝是一名大盗?十几年来同床共枕的人变成了大盗?”
⺟云姬的脸变得几乎透明,她道:“没错,你是十皇叔被诛之后留在外面的后裔,但是,你没有资格当皇上,我一定要告诉皇儿,让他别受你骗…”
伯文帝淡淡的道:“有谁会相信,如果我不说,谁会相信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所讲的话?从此以后,你们⺟家,三姓五望,再也没有能力钳制我,这都是太子妃帮的忙。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让三姓五望的人在朝廷之中渐渐被新兴起的势力所取代,让我得以打破你们三姓五望组成地坚固堡垒,要不然,光是杀了那五名知情人,杀了你,也没有什么用,朕可不想做一个傀儡皇帝,朕要做的。是一个真正的皇帝…”
⺟云姬道:“一定会有人掀穿你的真面目的,鬼影神医,先皇的近⾝侍卫,一定会认出你的…”
伯文帝笑了:“他啊,十几年前被我派到了西楚,从此连面都没见过,隔了这么久。他怎么认出我的⾝份?他既使认为我改变了一些,但又有什么办法?十几年前,还有人认识他,知道他是皇帝⾝边首屈一指的⻩金侍卫,但如今。他只是一个面目全非,如竹杆一般地老人,有谁会相信他?”
伯文帝想了一想。喃喃的道:“还是得找个机会除了他才是…”他忽然间又笑了“不就像当初你把那位死了的皇上⾝边所有相熟的嫔妃一个个弄得不见影儿一样。朕看来,也得把这位鬼影神医弄得不见影…”
⺟云姬道:“最终的报应却报在自己的头上。我最对不起的就是秦万仪。这名女子,进宮之前。见过皇上,后虽然逃婚,又被西楚送了回来,却以她地聪敏,发现了你的不妥,我却没有阻止你将她处死,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家人被诛…”
伯文帝道:“你又何必猫哭老鼠?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求目地,不择手段,就像你当初为了保住你的皇后之位,为了不让其它地皇子觊皇位,而找个替⾝一般,我也是为了保住我的皇位…”
⺟云姬叹道:“当时的大齐,有十几位皇子,每个人都眼睁睁地盯着这个皇位,如果得知,皇上没坐几天龙椅,就去世了的话,不知会掀起多少地腥风血雨,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伯文帝道:“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你为你的不得已而为之付出代价,就是全族人地性命,而我,从此摆脫了三姓五望,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做我的皇上,从此以后,我就是真正地真龙天子…”
“只怕不见得吧!”牢房门忽然打开,鱼贯而入十几位白发白须的老人,这些人,是那些退居乾坤宮的老王爷们,接着,太子与太子妃跟在他们的⾝后,也施施然走了进来。
一位白发老人望着眼前这位伯文帝,道:“原来,你是十皇侄的后裔,十皇侄由于争夺皇位失败,流落在外,后在民间去世,却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儿子留下,想不到,却留下了你,还成为一名大盗…”
伯文帝望着这一群人,忽然间明白,他掉入了一个陷阱,一个精心安排的陷阱,他转眼向⺟云姬望去,⺟云姬的脸上恢复了几分颜⾊,那位与她不共戴天的太子妃,居然走到她的⾝边,扶着她,亲热的叫了一声:“⺟后…”
⺟云姬居然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她们连成了一气?他望了望这间牢房,坚固,封闭,他不能相信在外面会听到什么,他抱着一丝希望道:“皇叔你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呢?”
十几位皇爷忽然间大笑,道:“看来,你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不知是谁,从⾝后提了一只鹦鹉出来,道:“小鹦鹉,来来来,说说,把他刚刚说的话重复出来…”
那只鹦鹉可真不错,一五一十的把话重复学了一遍。
说得伯文帝脸⾊惨白,道:“怎么可能,这间牢房怎么能传得出声音?”
那位老皇爷道:“也就是因为这间牢房密不透风,所以,你才胆敢与皇后在牢房里进行这么重要的谈话,难道你不知道,太子妃可有些稀奇古怪的玩艺儿吗?”
他走到墙边,随着一拍,一块墙应手而脫,露出了一截铜管,道:“就是这个东西,把你所讲的东西,一字不露的传到了外面,对了,外面还有很多人听着呢,可不止我们,差不多所有的朝廷员官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