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经微微泛白,在这处庞大而隐秘的山壁间,百多座营帐分布于溶洞之前的开阔之处。死营中的各个小队经过夜一的训练,已经陆续回到各自的营帐休息。只有在白天休息充分,他们才能在夜间适应⾼強度的训练。
“巴隆,去叫所有队长到我帐內。”司空浩玄向站在门口的巴隆吩咐后,掀开厚厚的帐帘入进营帐。
天⾊微明,二十名死营队长努力收敛着训练后的狂野气息,静静的站于司空浩玄营帐之內。他们手臂一缕缕肌⾁因⾼強度训练后的奋兴,而跳跃着。但没有一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于魔晶光芒下书写的司空浩玄,连呼昅都庒制的非常轻微,静静的站着。
许久后,司空浩玄将手中的笔扔入指环,把桌上的几页纸交给一名队长“从今天起,各队的训练开始统一,不再由各队队长负责。”
指了指那名队长手中的纸张“上面列出了我的一些训练建议,你们下去可商议补充,但任何补充都不得与我的最终目地冲突。”
“是。”
“让第七小队集合,每十人一个小组,分次到我营帐,你们去吧。”司空浩玄交代完毕,闭目开始沉入灵魂领悟巫的奥秘。随着司空浩玄对巫的进一步领悟,他将入定这种层次较低的凝聚心神方式抛弃,真正开始运用上古大巫对未知的探索方式,于灵魂中去寻求根本。二十名彪悍的战士,小心翼翼的退出营帐,生怕弄出些许声响。
死营第七小队,普通的战士显然无法与他们的队长相比。经过夜一的⾼強度训练已是筋疲力尽,但在死营中,营长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背。一百名赤裸⾝躯上布満血痕的战士,如铁铸一般立于司空浩玄的帐前,山间的凛冽寒风无法撼动这些铁血之士,妥协着自他们⾝边绕行。
“营长,他们来了。”巴隆的声音,令司空浩玄自浩瀚的巫术中清醒“让他们依次进来,你带领近卫包围营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入进。”
“是。”
十名第七小队的战士入进司空浩玄的营帐,还没等看清帐內情形,他们的意识就沉入到自己幽深的灵魂之內,被灵魂所囚噤。媒介被灵魂大巫掌握的生灵,就等于丢失了自己灵魂的钥匙。
“巴默,你可以开始了。”挥手间,內息自司空浩玄的手中溢出,将倒在地上凌乱的战士抚成一排,自己则又沉入灵魂之中。
“是的,主人。”巴默心中一直对司空浩玄这种没有斗气波动的技能深感趣兴,但做为巫仆,他没有胆子开口向司空浩玄询问。
十个黑点自巴默的手指间弹出,射入地上的十名战士眉心。从巴默崩溃的⾝体来看,他的灵魂在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十个虫子与战士⾝体融合,而无法分神凝聚自己的躯体。
平躺于地下的战士,自眉心肤皮开始缓慢的向下蠕动着,令人能够清晰的体会到,他们肤皮下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爬行。蠕动至十名战士手臂处停止,一个漆黑的诡异印记慢慢浮现于战士手臂。如果此时有人识得上古巫文,将会认出这个印记是个“龍”字。
伴随着印记得浮现,十名战士⾝上开始出现一个个丑陋而恶心的起凸。密集的起凸很快布満战士的全⾝,眼睛似乎都被起凸所覆盖,角质的起凸如同一层丑陋的盔甲将战士的⾝体包裹其中。
当司空浩玄再次于灵魂中苏醒,包裹十名战士的角质起凸已经沉入他们的肤皮之下,巴默也恢复了人形。
“怎么样。”司空浩玄问道,他虽然能够感受到巴默灵魂的疲惫,但无法感知巴默的思想。
巴默点了点头,情绪中带有一丝奋兴“成了,主人。融合非常顺利,他们的⾁体、筋骨都得到了強化。应该能够经受残阳级⾼手的正面攻击,而⾝体无损。⾝体的強度也将伴随,他们修为提升而提升,对负面魔法也会有很強的抵御能力。”
司空浩玄将指间浮现的墨绿字符捏碎,十名战士缓慢的清醒,神情有些疑惑的环视四周。当看到坐于帐內的司空浩玄,立刻起⾝于司空浩玄面前排好,没有人发出声音,没有人询问。
“你,出列。”司空浩玄指着一名战士,战士站出后,司空浩玄扬声道:“巴隆。”
入进帐中的巴隆还没等说话,司空浩玄指着出列的士兵“巴隆,出刀,攻击他。”
司空浩玄声音落下,巴隆瞬间将指环中的大巨浮屠刀甩出,夹杂着残阳级的斗气向战士砍去。于死营打滚的战士果然不是易于之辈,战士下意识的⾝形一侧,避开要害,但巴隆毕竟为早已踏入残阳之境的武者,暴躁的斗气在气机牵引下,刀⾝一侧向战士斩去,战士将手臂猛然送向刀锋,以求断臂保命。
“铛”的一声,巴隆蕴含斗气的浮屠刀竟敢被一条弱小臂膀弹开,他感到自己的刀如同砍在山石之上,战士的手臂除了一条黑印丝毫无损。
巴隆盯着眼前的战士发愣,他根本无法理解这个弱小的人类怎么能够抵挡住他的刀,而且还是用手臂“伟大的战神,您抛弃了您的忠诚战士吗?”巴隆在心中哀号。
出列的战士更不敢继续有所动作,心中正为没有司空浩玄的命令,随意出手而感到恐慌,他竟然忘记了思索自己的手臂为什么能够抵挡住巴隆的刀。
巴隆摇了摇大脑袋,提刀就要再砍“好了,巴隆,你出去叫下一组人进来。你们都回营休息吧。”司空浩玄打断了巴隆的动作,巴隆心中不甘的狠狠瞪了战士一眼及其不情愿的走出营帐。
十天时间,巴默将一千多名死营战士改造完毕,其中包括勾幽和叫嚷最厉害的巴隆。千名战士的改造令司空浩玄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这些想法将会在剩下的战士⾝上实现。
死营的一处营帐內,葛斯向⾝边的战友低声抱怨“真不知道营长对我们做了什么,难道不需要征求我们同意吗?现在的状态我们还是人类吗?”
瞬间他感到营帐內的气氛不对,抬头间一缕缕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令他打了个冷颤。厚厚的营帐帘子被人猛然掀开,一个浑⾝充満彪悍之气的独眼大汉踏入帐中,冰冷的目光中含有一种腥血的忍残,几个大步来到葛斯⾝边,布満疤痕的手掌卡住葛斯的脖子将他提起“你在议论营长。”
葛斯吃力的喘息着,一点也不敢反抗“队长,我…”
大汉眼中一缕寒芒闪过“第一次,我当没听见,你⾝边的同伴也没听见。记住,没有营长,你早已死于泰肯山口场战。我屠夫不希望沾染,战友的鲜血,你明白吗?”
葛斯吃力的点着头,他知道,只要稍有犹豫,屠夫真的会杀死他。他们这名队长,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只是知道,他来场战是找死的,场战中的腥血杀伐,令他有了屠夫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