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而此时的⾼府却是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府中上下无一不是议论纷纷。周妈妈已经派人却上宁通知了殷兰和⾼清海,明天就会回来了。云墨溪一直都不肯相信将军已经死了的事实,对于他们这群军人来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才甘心。袁天朗和阅微也加入了到了搜寻的队列之中,深入山谷之下寻人,可是因为悬崖太⾼的缘故,而且绳结的负重力量远远承受不了这么⾼的距离,下到几十米处依然是一片茫茫的云海,看不尽底。
“天朗哥哥,你说姐小他们还活着吗?”婠婠撇了撇嘴巴,这五天来,她几乎是以泪洗面,眼睛都哭肿了。“只要还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我们就不能放弃!小裳福大命大,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袁天朗给了婠婠一个安心的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起她来。
“可是,可是我好怕,昨天晚上我就梦到姐小了,她一⾝血淋淋的,她好可怜,我…”婠婠哽咽一声,痛哭流涕地扑倒在了袁天朗的怀里。阅微淡淡地笑了笑,看着那个纯真无暇的小女孩,这几天来,她都会跑到这悬崖边上来,默默地流泪,足见她和小裳的感情之深,而且她对天朗似乎也有种特别的依赖,是那种希望被心爱的人呵护的感觉。
“好了,婠婠,你不要这样子了,只是梦而已,不会是真的!我坚信,小裳和崇煊一定还活着!”袁天朗轻轻地劝抚道。“是啊,崇煊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交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全部完成,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走了的,我相信我的生学!”沈良亦是轻轻地吁了口气,神⾊显得很是凝重。如果崇煊真的出了事的话,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大人,我们在海港处发现了两只东瀛官船,他们说是来运送货物的,我们已经把他们拦截下来了,请大人来指示!”远远地便有一名官兵跑了过来,神⾊匆忙地向沈良汇报了一下情况,广州总督府的李广茂大人已经在海港边带了官兵将那两只商船拦截了下来。而对方却说他们是首相派下来的人,准备来运送货物,并且出示了首相大人的亲笔手谕和令牌,却是让李广茂颇为头疼。要知道现在朝野上下多半是严嵩的人,而且皇上一心钻研道术,一般的大小事务都交由了严嵩打理。
听罢官兵的讲述后,沈良只得放下这边的期盼和担心,跟着那兵卒匆匆地赶往了海港处。阅微愣愣地看着那个艰涩清冷的背影,心里充満了各种滋味。心中掠过一丝隐隐的担忧,跟着沈良一起去了。
“阅微,你去哪里?”袁天朗诧异地看着阅微一脸怪异的表情,忧心地问了起来。“我,我先回店铺里一趟,有些事情处理一下!忙完了就过来了!你,你好好照顾婠婠!”一边说着,一边轻松地笑了笑,转⾝跟着沈良一道下了山。
袁天朗默默地看着阅微远去的⾝影,面⾊有些凝重起来,这几天,阅微的心情也显得特别的沉重,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走神,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着袁天朗痴痴的样子,婠婠昅了昅鼻子,喃喃地道:“天朗哥哥,你…你是不是喜欢阅微姐姐?”“嗯!”袁天朗点了点头,嘴角亦是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全然没有注意到婠婠眼底的那一抹浓重的失望和忧伤。婠婠哦了一声,一边吐了口气,缓缓地从袁天朗的怀抱里挣脫出来,淡淡地笑了笑:“天朗哥哥,你去看看她吧!这里有我和云大哥他们在这就成了,有消息的话就成了!”
“嗯,我回去看看阅微,一会再过来!有消息的话一定要通知我!”袁天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在婠婠的肩膀上拍了三下,转⾝跟着阅微下山去了。婠婠转过头来,看着袁天朗那逐渐模糊的背影,紧紧地捏紧了拳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不会的,不会的,自己一定不会喜欢上天朗哥哥的!婠婠狠命地摇了头摇,泪水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掉。
“啦,把眼泪擦了吧!”一方素洁的手帕递了过来,看时,⾼崇儒正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眼神之间微有一丝好笑的意味。婠婠一边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哭了,拿开你的手帕,我才不要,脏死了!”说着右手一甩,已经把手帕扔到了他的手里,对于⾼家的这个四少爷,她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完全就是一副无赖痞子的模样,总是喜欢捉弄府里的那些丫鬟,惹得他们大呼小叫的,完全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哎,本少爷好心好意,看你失恋了给你安慰一下,你还这样给我脸⾊看,哼!真是好心没好报!”崇儒气呼呼地看着婠婠,一番好心反倒遭了她无端的一番责骂,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居然还嫌弃他的手绢是脏的,天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洁癖少爷,这个死丫头,真是一点眼光也没有。
“呜呜呜…”婠婠撇了撇嘴巴,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和烦闷,大声地哭了起来,一把靠近崇儒的怀里,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肩膀。崇儒莫名其妙地看着婠婠,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反复无常。
“天朗哥哥是不是因为我太小了,所以才不会喜欢我的,你说,是不是这样?”婠婠边哭边道。“这个还用问,你一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丫头,哪里会有昅引男人的魅力!你天朗哥哥又不是个瞎子!”崇儒调皮地眨了眨眼,开起玩笑来。
“你个混蛋,我哪里没有发育完全了,你去死吧!”婠婠听得崇儒这样阴损自己,一时间都快给气炸肺了,狠狠地在崇儒的靴子上踩了一下,痛得崇儒捂着左脚连连地蹦跳起来,一边张嘴大骂起来:“你个死丫头,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一点女人的质感都没有,连我抱着你,要把你当个女人我都觉得很勉強!”崇儒不示弱地回击起来,斜眼瞪着婠婠。两个人就这样一吵一闹地在山崖边上闹开了,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对山崖下搜寻的官兵抱有一丝希望吧!
卫行风呆呆地坐在一旁的圆石上,目光凄迷,神⾊惆怅地拿起了那一支竖笛,想起了那一个琴瑟合鸣的夜晚,想起了他们对月弹琴吹曲的默契,而那一个夜晚,已经永远地成了回忆,人生中再也不会有第二次。卫行风吁了口气,吹起了竖笛,正是那夜一的《凤求凰》,只是现在,却没有了与他对弈的知音人了。
伤感哀怨的曲调飘荡在这空荡的山道上,昑唱出一曲悲凉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