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次郎,拓哉,不要,不要…”一声声紧张的疾呼传入了小裳的耳膜,床上的男子不住地菗搐着,表情显得很是痛苦,梦中的他仿佛经受了什么大巨的刺激。
“婠婠!快把湿⽑巾给我!”小裳面⾊一变,急急地看着一旁的婠婠道。婠婠哦了一声,将那湿⽑巾在水里面捞了出来,拧⼲了一些,一边递给了小裳。小裳接过湿⽑巾,小心地放在了那男子的额头上,一边握住了他摆动不停的右手,轻轻地在手里摩梭着。那男子的菗搐慢慢地停了下来,呼昅也变得平稳起来,一下子安谧了不少。
“姐小,他怎么还不醒!好几次都是这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还有,他口里喊着的那个什么次郎,什么什么哉的,好奇怪啊!那是什么东西!”婠婠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小裳。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人的名字吧!嗯,比起昨天晚上来,他的情况已经很好了,只要⾼烧退了的话,应该马上能够醒过来的!对了,你叫田伯准备些清淡的木耳汤!”小裳吁了口气,一边松开了那男子的手,淡淡地看了婠婠一眼。婠婠哦了一声,提了裙子道:“我这就去!”说着已经快步地出了房间。
小裳靠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定格在了他右手臂上的那一只苍鹰纹⾝上,凭着自己的直觉,这个男人的⾝上一定隐蔵了什么样的秘密。⾝上挨了这么多刀,左胸也被伤到了,起码有三天的时间了,他居然还能撑到现在,生命力真是厉害顽強。这一只苍鹰,究竟象征着什么了,隐约之间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相似的纹⾝,可是却又想不起来了。
清俊的男子⾝子微微地战栗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明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恐,还不待小裳反应过来,他懵然地坐起⾝来,一个侧⾝,不顾⾝上的疼痛,右手一把掐住了小裳的脖子,冷冷地道:“你是谁?这是哪里?是他派你来杀我的,你是菊枝派的人,是不是?”
小裳却是猝不及防,没有想到这个男子一睁眼就对自己下手,被他掐着脖子,当下只觉得喉咙里一阵冒火,难受死了。努力地⼲咳了几声:“我,是我的丫鬟在河边把你救回来的,我…我不是什么派的人,我,我不会武功!”
那男子讷讷地怔了一会,一脸惑然地看了看小裳,掐住小裳的右手慢慢地松开了,头也缓缓地低了下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明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腥血的暗红,面上的表情显得很是痛苦狰狞。小裳连连地咳嗽了好几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一脸迷惑地看着那男子,幽幽地问道:“你,你怎么了?你,你告诉我,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我是大夫,我能帮你治好的!”
“大夫,大夫是什么?”那男子缓缓地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小裳。“大夫就是医生啊,给人治病的人,你,你…你不知道吗?”小裳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我知道!”男子幽幽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猛然间捂住了左胸,难受地道“好痛!好痛!”一边说着,重重地摔躺在了床上,紧紧地咬着牙关。
“你先忍忍,我马上给你上药!”小裳见得他这般痛苦的神⾊,知道他刚才一定是紧张用力过度,将那胸肌的伤口又崩裂了,当下急急地在桌子上拿了一个药瓶子,扯开男子的衣衫,绿⾊的药粉洒在了他的伤口上,一股清凉的感觉流遍了全⾝,那种揪心刺骨的疼痛转瞬间就消失了。洒完药之后,小裳又细细的给他包扎好了伤口,这才安心地吐了口气。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婠婠和崇儒一起进了房间,床上的男子神情又是一凛,惊坐而起,一把掀开了小裳,右手一甩,一道火光已经甩了出去,直直地向着婠婠的面门射了过来。婠婠啊地一声惊叫,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崇儒⾝子一侧,一把抱过了婠婠,两人重重地滚到在地上,这才躲过了那要命的一击,火光射向了门外,跌落在院子外边的杂草丛中,噗地一声,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院子里的惊呼声一下子传开了,几名家仆已经开始冲进了那杂草中,手脚并用地扑打着火,这才将它熄灭了。
“她是我的丫鬟啊,不是坏人,不是要害你的人啊!你不要紧张!你放松点,放松点啊,不要把神经绷得太紧了,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要害你,真的,没有人!是他们两个把你从河边救上来的!”小裳踉跄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情绪激动的这个怪异男子,试图安抚起他来。
“你庒着我了,又,又碰我到我那里了!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崇儒红了一张脸,一边推了推婠婠,可是触手碰到的是婠婠胸部的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一时间好不尴尬。婠婠也是一脸的绯红,她的左手不偏不倚地放到了崇儒的腹小下,紧紧地抓着他的腰带,而那腹小下热硬的起凸不老实地戳着她的手心,此时此刻她是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你才是故意的,你个混蛋!”婠婠气呼呼地瞪了崇儒一眼,挣扎着从崇儒的⾝上爬了起来,一边拍了拍自己的手,狠命地用手绢擦拭着左手,真是恶心死了,居然碰到了他那里。
崇儒也是踉跄着⾝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尴尬地看着婠婠,这个死丫头,已经是第三次吃他的豆腐了。看样子这辈子注定要栽在她手上了。
“喂,我说这位大哥,你有⽑病是不是?我们把你救回来,居然还这样对我们,太恩将仇报了吧,你知不知道是我把你背上来的啊!白费了我那么多的力气!”崇儒有些恼火地看着受伤的男子,一边埋怨起来。
“就是啊,你差一点就毁了我的容,我都还没有嫁人了!”婠婠也是撇了撇嘴巴,一边摸了摸自己娇俏的脸蛋,看看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
那男子一言不发地看着二人,原本戒备的神⾊有了一瞬间的放松,一边看了看一旁的小裳,喃喃地道:“你,你们真的不是菊枝一派的?”
“什么菊枝一派,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听不懂!”婠婠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哦,没有什么,谢谢你们救了我!我想我应该告辞了!”那清俊的男子微微一笑,一边坐起⾝来,便要下床去。
“哎,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起码也要休息半月才能完全恢复过来,你现在到哪里去啊。这里是个山区,只有良才县这么一个县镇,你放心地在这里养伤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我们既然把你救回来了,就一定会对你的生命负责的!”小裳摇了头摇,一边按住了他的左肩,郑重其事地道。
“可是,可是我怕我会连累到你们的。有很多的人在追杀我,他们的武功很厉害。你们都是无辜的人,我不想让你们为了我而牺牲!菊枝一派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白衫男子眉头紧蹙,脸上写満了惊惶。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男人的本⾊。我们既然把你救起来了,就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安心地在这里养伤吧。有什么危险的话,本少爷在这里坐镇担着!看谁敢来一步试试!”崇儒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做起了保证。
“是啊,这里很全安的,不会有人找来的!”婠婠也附和着崇儒,赞同地点了点头。“出门在外,本来就很困难的,你就不要拒绝我们的好意了,行吗?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小裳嗯了一声,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白衫男子闭目沉思了一会,吁了口气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了,我留下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听你的口音,似乎不太像广州人!”小裳浅浅一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白衫男子面⾊一窘,嗯了一声:“嗯,我是上京人。你们,你们叫我阿吉好了!”说着低了头,也不多话,缓缓地躺靠在床上,闭目安歇起来。
崇儒还想问些什么,见得他已经安歇躺下,只好将话咽了回去。小裳有一瞬间的愣神,心中虽然也有一些疑问,可是看着阿吉这样闪烁的神⾊,似乎不想过多地提及以前的事情,也不好勉強地让他说出来。只得起⾝,领着婠婠和崇儒出了房间。
“姐小,这个人好奇怪哦!他好像对人很防备的样子,有点不相信我们似的!”婠婠有些怈气地道,救了他一命还要忍受这样的误解,心中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有人在追杀他,他谨慎小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口里说的菊枝一派,是个杀手组织吗?崇儒,你清楚这些东西吗?”小裳一脸凝重地看向了崇儒,细细地问了起来。“我,我不知道!没有听说过!”崇儒摇了头摇,无奈地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