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婠婠的事情可能会有转机了?”小裳有些崇,心里激动起来。回到家里,崇煊便将今曰在校场上发生的事情都一一与她说了。
“也不尽然,这个还是要看皇上的想法。我们也只能这样期望了,不管怎么样,出现这样的局面倒是我所乐见的。小裳,你这一招却是管用的!没有想到,你什么都算到了,真是了不起!”崇煊吁了口气,一边赞赏地看着小裳,握紧了她的手。“我也是瞎碰瞎撞罢了。让崇儒当着那么多文武百官面前这么说,的确是很冒险的。不过这也要皇上自己有所感悟才行。今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倭寇南侵,鞑靼扰境,云南又发生了大地动,死了很多人。皇上是个迷信道教之人,定然对诸神鬼怪会有所忌讳的。只要我们从他这一点着手,却是比与严嵩正面冲突要来得好一些。我听姨父说过,皇上对当年的庚戌之变一直耿耿于怀,他有想过亲率大军扫平鞑靼的想法,可是全都被严嵩给否决了。所以后来严嵩又陷害了夏言,杨继盛等几位老臣。现在鞑靼越来越横行霸道,我大明是天朝之国,于情于理,皇上再怎么逃避,这不铮的事实是逃避不了的,他的脸面终究是挂不住的。所以我想,崇儒的这一次请战应该会有八成的机会!”小裳蹙了蹙眉⽑,笑笑而语。
“希望如此吧,这样的话。崇儒地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崇煊嗯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随意地在屋子里扫了一下,一边捉住了小裳的肩膀,温柔地道“小裳,真是对不起。自从我们来了京城之后,我就没有让你过过一天逍遥的曰子。你不但要带孩子。还要操持这个家。真是辛苦你了!”
“不,我不辛苦。辛苦的人是你才是,是我把你推进这个争斗的***里来的,你每天都要处理东厂的事情,还要为了怎么对付严嵩费神。”小裳摇了头摇,浅浅一笑。
“好在现在东厂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在我地掌握之中了,又有冯保帮忙。我这阵子也还算清闲,有时间地话,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吧,来了京城这么久,我们还没有好好地欣赏一下京城地美景了!明天,明天我们去郊游,顺便让崇儒和纤纤也一起去。”崇煊仰起头,舒畅地吁了口气。这半年以来。初接东厂的事情却是让他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要处理,还要防着严嵩的那一拨人马乱来。经过他的长期整治之后,东厂已经不复先前那样龙蛇混杂了,已经有大部分开始偏向了他,至于另外的一小部分,也只有慢慢地来接管了,若是他们还执意下去,他也只好出杀手锏,将他们清除出去。
“嗯,等会我去和纤纤说一下!”小裳优雅地笑了笑,目光忽然有些凝重起来,脸上也漾起了一丝哀愁“你说,要是婠婠不去和亲了,她和崇儒的事情怎么办?以崇儒地性子,我想他是铁了心要跟婠婠在一起的,到时候纤纤就…”
“放心吧,崇儒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处理他们的关系的!”崇煊宽慰地拍了拍小裳的肩膀道。“嗯,但愿如此!”小裳略略地点了点头,可是心里总有一丝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害怕和惶然,也许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纤纤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应该不会作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地。
廊子地一角,一抹阴影缓缓地往后移开,消失在了太阳的光线之中,显得几分诡异和阴森。
“大人,夫人,相府来人了!”管家匆匆忙忙地进了屋,看着大厅里的崇煊和小裳,急急地道,脸⾊显得有些慌乱。“相府?他们地人过来⼲什么?”崇煊的眉头一皱,有些不⾼兴起来。正说着,只见得门外进来了两个男人,脸上透着一股莫名的难安和惊慌。当中一人正是那柳园,另一人则是久未露面的严虎。
柳园见得小裳,当下急急地便向着小裳跪了下去,大声地哀号起来:“⾼夫人,⾼夫人,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少爷,这回只有你才能救得了他了。⾼夫人,你行行好,救救我家少爷!”说着一跪一爬地挨向了小裳的⾝边,扯住了她的裙角。
“你⼲什么?”崇煊面⾊一沉,当即飞起一脚,便将那柳园踢开了,目露凶光地瞪着他“你家主子病了,找大夫去看就是了,为什么跑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这里不欢迎你!马上给我滚!”
“⾼厂主,这回生病的可是首辅大人的儿子,你可想清楚了!”严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却与那柳园相反,气定神闲地看着崇煊。“首辅大人的儿子又怎么了,我娘子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帮得了你们家主子的。宮里头那么多御医,难道他们都是废物吗?你少在我面前狐假虎威,再不走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一边说着,崇煊已经子套了别在腰间的佩剑,刷地一声,一束银光射开,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变,腿双有些发软起来,刚才的盛气凌人一下子怯怯地往后退了几步。
“⾼夫人,⾼夫人,你行行好,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少爷啊,你行的,上次少爷病发,就是你给治好的啊,你怎么会不行的!⾼大人,你就让夫人跟我们走一趟,柳园我感激不尽!”柳园却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不依不饶地恳求着。
崇煊的面⾊一变,有些愕然地看向了小裳,她什么时候和严世藩见过面了?想起那个在京城有名的花花大少,他的心里就一阵恶寒,京城里的百姓不知道有多痛恨他,仗着严嵩是他爹。整天胡作非为,不知道抢占了多少女人。小裳和他见过面,他们怎么会见面的!
“你不要求我了,我真地帮不了你们,你们家少爷是天生的顽疾,我治不好的。上次我是无意中碰到而已,所以才出手搭救的。他的病宮里的御医可以调养的,不需要我!”小裳摇了头摇。淡淡地道。
“可是少爷他说了。他只要你给他治病。其余的人都不让碰。⾼夫人,你就行行好吧,我家大人就少爷这么一个儿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婿,要是少爷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地话,你叫他怎么活啊!⾼夫人,医者父⺟心。你真地忍心见死不救!”柳园一边说着,竟是陪起眼泪来。
“我…”小裳面⾊有些发白,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当初她学医,也就是秉着济世为怀地原则学的。师父也告诉过她,他们行医的,要有一颗普度众生的慈爱之心,不论对方的⾝份地位,不论金钱的多少。可是严世藩了。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自己若是救了他,只怕会让更多无辜地百姓遭殃。他的生存。换来的却是别人的痛苦,那又何必了。既是一个恶人,自己不救又有什么错!
“你滚吧,不要在这里像疯狗一样地叫了。小裳说了无能为力就是无能为力,你们再赖在这里也没有用的。回去告诉你们大人,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若是行得正,坐得直,就不会有这样的报应。多为天下百姓想一想,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积福!”崇煊哼了一声,一边拉过小裳的手,转⾝就要离开,不忘吩咐府里地侍卫一句“来人啊,给我把他们送出去,关上大门,不准让他们进来。他们要是再闯进来地话,就打断他们的腿!”近旁的侍卫领了命,上前便将柳园拖了起来,将严虎二人赶出了大门。
“好你个⾼崇煊,居然如此不识抬举,敢这样对待首辅大人,哼,我这就回去告诉大人,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大人地手段⾼明!”严虎生气地捋了捋袖子,想他们严家在京城可以说得上是呼风唤雨了,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当下好不憋气,匆匆地回了相府,将在⾼家吃闭门羹的事情都告诉了严嵩。
“梅香,萍萍,你们两个为什么都不跟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万一要是夫人出了事情怎么办?”崇煊有些气恼地看着场中低头不语的梅香和萍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听得严世藩在街上公然戏调小裳,现在还每天给小裳送花,却是让他肺都气炸了。这个严世藩,居然犯到他的头上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对不起,少爷,我们知道错了!”梅香怯怯地道,一边不安地搓了搓手。她也是有些担心的,一直想着要跟崇煊说这件事情的,可是小裳硬是不让他们说。
“好了,你就不要责怪他们两个了,是我不让他们说的!”小裳无奈地摇了头摇,吁了口气“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况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小裳,你真是太天真了,不要把人想得那么简单。严世藩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恶霸,強抢民女,无恶不做,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受了他的欺凌。还好你没有事情,要是真有事情的话,你要我和随想怎么办?当初你就不该救他的。”崇显得有些愤愤然,语气中还带上了一丝酸酸的味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是个坏人,所以刚才我不是拒绝了他们吗?放心好了,我会有分寸的!”小裳微微一笑,一边握紧了他的手。“不行,以后你要出去的话我陪你,不然我真是不放心!”崇煊一想起严世藩对小裳的戏调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好吧,随你便,总之我都听你的就是了!”小裳也不多说什么,看着崇煊这么紧张的神情,她当然明白他心里在害怕担心什么,温软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环住了崇煊的腰。心里却是思忖开了,自己此番的拒绝,严世藩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了,他对自己,好像有着強烈的占有欲一般。以严氏父子那样的性子,真的肯就此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