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啊?”盈袖说“我们两个?去太原找延朗?”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盈袖找了个客栈要了间上房,我们换上男子的服衣,还行,多亏买得是最小号,穿在⾝上还挺合⾝的。
“姐姐,那你不要姐夫了?姐夫还等着和你完婚呢,你这一走,他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一想到他,心里还是舍不得啊。
盈袖笑了笑,说道:“恐怕是姐姐前脚刚出城,姐夫就追上来了,还说带我去太原,我看咱们只是出城走走吧。”
我掐掐盈袖的小脸儿:“也太小看我了!你姐姐我早就想好了,石家全家都去佛堂那儿,大概要晚上才能回来,而咱们两个现在雇辆马车,中午就能出城。虽然换上了男装,石家想追查还是可以查得到,所以一路上不管是谁问,咱们都说回汴京去,到了城外再换一辆马车直接去太原。”
我深深昅了一口气:“就是追,也是追到汴京去,又有谁会想到我们去的是太原呢?”
盈袖吐了吐头舌:“姐姐,你真的好任性啊!你真不想让姐夫找到你吗?”我把头发束好,说道:“我不知道,反正现在不想。”
盈袖说:“可是这样,姐夫好可怜啊!”我做出凶恶的表情:“你倒底去不去?要是不去,我就直接把你送回汴京,让你娘把你嫁出去!”
盈袖赶忙整理好服衣,于是两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下了楼,随手付了房钱。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说了句:“潘贤弟!你我二人此番前去汴京,一定要找到你的佳人!哈哈哈哈!”然后在大家充満诧异的眼神中飘然离去。
上了一辆新雇的马车,赶车地老伯果然问我们要去哪里。我说:“先出城,然后去汴京。”
老伯说:“二位公子。我年纪大了,恐怕送不了那么远。我说:“无妨,老伯只需把我们送到城外,我们再找一辆车就是了。”
老伯应了一声,继续赶车。也许晚上的时候。会有人找到这位老伯打探我的下落,而汴京,就是那白马追去地方向。
到了城外,谢过老伯付了车钱,我和我的“潘贤弟”开始打听有哪辆马车是跑长途地,问了几辆都说不去,我开始沮丧,难道这出走计划还没有正式开始就要泡汤吗?这时,一位小伙子赶了辆马车过来:“二位公子。我可以跑一趟。”
我仔细打量了他,可真是够黑够丑的,不过看着倒老实。“好!就你了!”我赶紧拉着盈袖上了马车。“这位小师傅,只要我们全安到了地方。车钱加倍给你。”
只听鞭子一甩。再听得一声“驾”马车开动了。我心里马上开始后悔。这可真叫饥不择食,急不择车!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挑上了这一辆?!咱司机师傅够心急的,这不是在飙车吗?古代的路况又不是很好,把我颠得腰都要散架了!
我探出头去:“小师傅,慢一点儿哈!那个,你也不问问我们去哪公子不是去太原吗?”
咦?我奇怪地看看盈袖:“我刚才告诉他咱们要去太原了吗?”
盈袖皱了皱眉头:“好像没有啊。”
只听“哐当”一声,大概是车轮轧上了大石头,颠得我头都撞到了车顶,我的妈啊,如果上天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选择地话,我一定会对这个黑小子说:“你见鬼去吧!”我心里正不満着,只听又是“哐当”一声,我和盈袖都被颠到了坐席下面,俺的浊世佳公子形象完全被毁坏!天----哪----!救----命----啊----!
马车一路飞跑,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总算是稳了很多。天⾊渐渐暗了下来,石家的人该到家了吧,石沐风回家第一件事是去看我吗?他发现我留下的耳环了吗?他心里难不难过?会不会飞奔出来找我?为什么要想这些,为什么?难道,我心里是盼着他来追我的吗?
“姐姐,”盈袖拉着我小声问“咱们是不是该找个客栈住下?难道要连夜赶路吗?”
对啊,我又探出头去,对那位黑小子说:“这位小哥,我们找个客栈先住下,明天一早再赶路吧!”
黑小子把车停下,问道:“住下?为什么住下?这荒山野岭的,到哪儿去找客栈?想睡就在车上睡好了,若是夜里怕冷,我来搂着两位姑娘,如何?”
“什么?你说什么?我们哪是姑娘,我们明明是…”我顿了顿,很没自信地说:“明明是浊世佳公子!”
“姑娘,你们就算穿了男装,别人也认得出来。嘿嘿,两位真是天仙般的美貌,想去太原城?那好,就让小爷先享用一下!”
说着,他狞笑着爬上车,我和盈袖连连后退,可是车里太小,他越来越近,怎么办?
在这一瞬间,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而且在危险到来地这一刹那,我脑子里居然飞快地列出了好几条:第一:出门应该带男人;第二:不带男人要会武功;第三:不会武功应该扮男人扮得像一点儿;第四:扮得不像也不要弄得太俊俏,应该扮相龌龊点儿才全安;第五:已经这么俊俏了是没有办法的事,那也应该手里拿着武器!
可是,我们既不会武功,又没有男人,还这么好看,也没拿武器。怎么办?
那黑小子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我地肩膀,盈袖伸手打他。他又拉住盈袖。我正要大叫救命,突然闻到一股香气。哼哼!原来如此!我紧盯着黑小子看了一会儿,伸出脚踢了他一下,那小子说:“乖乖,还挺烈性的,来。让小爷亲亲!”说着就往我脸上凑过来。
我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挡住了脸,笑道:“得了吧臭脂若,别装了,赶紧给我下去!”
脂若还在装:“小妞儿,你说什么?小爷听不懂?”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盈袖脸上摸了一把,我拍开她地手:“装什么装,你⾝上地香气。谁闻不出来?”
脂若无趣地坐下,掀开脸上的面具:“本来还想吓唬吓唬你们,结果这么快就认出来了。没意思!”
盈袖推了脂若一把:“你扮⾊鬼,还摸我地脸?恶心死了!”
“什么?我摸你地脸你还不⾼兴。难道要采花大盗摸?我就摸。我就摸!我替你的延朗摸!”
盈袖一边躲一边笑:“我现在是剑歌少侠,你摸吧!”
脂若“啪”地缩回了手。“哼!谁稀罕!”
闹够了,我们在车里坐好,脂若又去驾车,还是跑得飞快,我问她:“你怎么来了?”
脂若说:“昨天走了以后,越想越气,我地东西还在石家放着呢。你看看,有我随⾝带的钱财,还有季伯⺟送的礼物,怎么能都扔在石家?我知道石家人今天都去佛堂,就想都拿回来,结果刚到那儿就看见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出来,我就一路跟着,你们还买了几套男装,我就知道这中间一定有事情。”
盈袖说:“啊?!我们一出门你就跟着了?”
脂若得意地一甩鞭子:“你们在客栈换服衣,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对!石家不待见咱们,咱还不嫁了呢!有志气!”
盈袖叹了口气说:“可这事儿,和姐夫没关系,姐夫回来人都不见了,还不急死了。”
“哼!”脂若说“我三哥就没错吗?我一个劲儿地跟他解释他也不听,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和那个臭剑客一个样!”
“也不能这么说啦,姐夫很护着姐姐地。”
我捂着耳朵大声喊:“别说了!”她们俩被我吓了一跳,我说“说点儿别的吧,脂若,你弄成这样子⼲什么?”
脂若得意地说:“听见你们两个要在城外换车去太原,我就先走一步,扮成这个样子,又买了辆马车,就在那儿等着想吓唬吓唬你们,结果咱们郡主鼻子真管用,要不然,再戏调一会儿多有趣
我忍不住说:“你去买了辆马车?你真有钱!”
脂若回头给了我一个“那是当然!”的表情,接着又说:“今天晚上咱们不投宿了,三哥他们马快,说不定早就一路追了出来,咱们还是快一些的好。”怪不得,怪不得她一路狂奔,颠得我骨头都要碎了,原来是憋着一股劲儿不让石沐风他们追上来啊!
“还有,”脂若回头瞧了瞧我和盈袖“你们两个既然是出走,弄这么显眼,生怕别人看不见你们吗?明天一早我重新给你们弄一下,别说是我三哥,就连你们亲妈都认不出来!”
我一听“亲妈”两个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脂若和盈袖都奇怪地看着我,我哭着说:“我想我妈!”然后是没完没了的哭声。盈袖在一边摇摇我,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问道:“脂若,这么说,石沐风就算出来找我,也是找不到的,是不是?”
“对啊,让他们找到,那还能是我的本事?”
我又是“哇”的一声开始哭:“那你以后不让我见他了?”
“见他做什么?除非他不听他娘老的话,不理会什么子嗣,不娶小妾,我才把你还给他!”
天哪,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脂若给劫持了呢?
脂若和盈袖见我安静了,就说说笑笑谈些别地,结果我又“哇”的一声哭出来,盈袖说:“姐姐,你又怎么了?”
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别理我,我是哭自己不争气,都下定决心再也不哭了,结果还是这么没用,我怎么这么爱哭啊---呜呜第二天一早,脂若拿着东西在我和盈袖脸上粘粘贴贴,又弄来两套服衣,我一看,自己成了六十岁的老公公,盈袖是俺老伴,脂若还是黑小子形象,冲着我和盈袖叫爹娘。
这形象确实是全安了,可是,这样地坏蛋儿子咱哪敢要?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扮成老大爷,我想当翩翩浊世佳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