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只是在扮演一个角⾊。
一个我对她觉得神秘,好奇,却又难过,庒抑的角⾊。
就好像飞蛾扑火,这种感觉无法庒抑,而她的⾝上,有我需要的东西,她的过去,是我需要的答案。
坐在传音亭內,面对那长长的古琴。
尾端漆黑,⾝上有几许斑点,不知是不是曾经是她的泪。
心头一阵酸楚翻动,我伸出手,想要拨弄。
修长的手指,纤细透明,略带苍白,搁置在略带褐⾊的琴弦上,有种两相对比,凄厉的美。
我心头血气翻涌,就好像九公主舞月姬的魂灵从焦尾琴上飘了出来,沿着指尖,慢慢地爬上了我的心头。
我忽然响起了那首李清照的《一剪梅》——
不知不觉,嘴角启动,我唱了出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満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第一句唱出,好像有人握住了我的手,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指尖上涌动,纤细白雪的手指搭上琴弦,挑抹勾停,几声凄然的曲调应手而出,太过幽怨太过凄冷,让我的心猛地一跳。
第二句唱出,手指尖的感觉越发強烈,指尖向前一挥,向后而退,进退之间,豁然有秩,好似风行岭上,穿梭林间,潇洒自如。
第三句唱出,心头一阵凄冷,眼前景物模糊,额角的金⾊流苏垂下,随着⾝子微微的倾动而不停摇晃,耳边只听到幽怨歌声,伴随凄然乐调,一声声催得人肝肠寸断。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満西楼。
是了是了,我忽然看到了…
我看了那倾国倾城,容貌绝⾊的女子,她地站在这传音亭之中,漆黑双眸好像古波泛动,向着南方张望,她忽然问:“轻烟,你说任将军出外公⼲,可平安吗?”
⾝后的小丫头叹了一口气,回答:“公主,你有何必多想这些,要知道,这明明是在难为你自己。”
“我知道,”那女子幽幽地说“你一定又在责怪我了…就算我把这颗心剖出来,放在那人的面前,他横竖也不会多看上一眼吧…在他的心中,我一定是个没用的女子…配不上他…”
“不是的!”小丫头叫道“公主,不是这样的!任将军他…他并不是因为看不上公主…唉…”
九公主舞月姬细细的如烟眉蹙在一起,通红的面颊,是因为心怀思念,那美丽的容貌让传音亭下的盛开花朵也觉得黯然失⾊,她睫⽑一动,似是看到了难以忘怀的那个人,她凝着双眸,向着隔山隔水的那个地方看去,想要看到那伟岸的⾝影,那人熟悉的面庞。
但是她什么都看不到。
而她记挂的伊人,或者从来都未曾将她放在心上,从来未曾,不然的话,他也就不会千方百计的躲着她了吧…就连这次远赴兽人族的任务,本来是不必他亲自前去的啊…“唉…”
她叹了一口气,转⾝,坐回了焦尾琴旁边,怔怔地凝视了一会,才伸出手来,白雪到透明的手指搭在琴弦上,轻轻地抚动。
她嘴里轻轻地念着:“人世纷纷两离乱,最是无情是…”
透过她的悲哀眼神,我清晰的看到了——
她心底的那个人…
那两个人站在御花园里,她呼退左右,面对站在她面前的她,问:“任将军,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而他说:“公主…属下没有…”
“可是,可是…我感觉…”
“公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这…这…任将军…你讨厌月姬吗?”
“公主…在属下心中,公主永远是⾼⾼在上的公主,温柔,⾼贵,是属下最最不可触及的女神,所以在属下的心中,公主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公主,你明白吗?”
“这…既然你不讨厌我,那么,如果说,你的女神愿意…愿意不要那么⾼⾼在上,不要不可触及,要…要…”舞月姬伸出袖子,将脸遮住。
她的脸⾊通红如火,那是因为少女的涩羞,话说到这份上,任天兴,你如果是个木头人也该明白了吧?
她⾝为公主之尊,不惜屈尊降贵,向你示好,她⾝为矜持的少女,竟然不惜先行开口,向你示爱…
但是那个石块一样硬坚的人说:“公主,你没有明白属下的话。在属下的心中,此生此时,公主对属下唯一的一个定义就是——公主是公主,而属下,永远是公主最为忠心的臣子!”
这话语,铿锵有力,落地有声,却好像最为锐利的兵器,刺伤了舞月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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