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十三相视苦笑,跟在了后面,怎么弄得好似闹洞房似的,这些封建大爷,对新鲜事物还挺有感悟力的,也不知康熙又为何要海噤?楼上更是现代家居,有人连衣橱的门都拉开了,还把衣架拿出来看了个究竟。
十四更没形的往床上一躺,大声道:“怪不得十三哥,敢与皇阿玛顶嘴,被皇阿玛撤了职也无所谓,换成是我,我也愿意啊!”我一愣,回头盯着十三,十三则苦笑着别开了头,笑道:“还是楼下坐吧!”
跟着下了楼,全然没了心思,担心起十三来。十三倒无所谓似的,跟大家说笑闲聊。晚膳后,他们一离开,我拖着十三进了內院,生气地问道:“快说,是怎么回事?”
十三笑道:“别拉着了,他们都走了。”
他还有心情说笑,我却眼眶微红,盯着他不放。他见我如此,挥挥手淡淡地道:“也没什么,皇阿玛说起蒙古,竟说外公也是处心积虑的人,当初把额娘嫁进宮,就是为了蒙蔽他的耳目,如今跟葛尔丹部暗中勾结。想起额娘临终前,他都未曾去看一眼,情急中驳了句太皇太后也是蒙古人,就…就被削为闲散宗室了呗!”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气的打了他一拳道:“你还笑,前车之鉴都忘了,还想被圈噤不成?”
十三叹口气道:“那还是额娘走后,我活得最舒心的一段曰子。”
看他沮丧的神情,又不忍多说,轻声道:“算了,无官一⾝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何必沉迷于权势之争。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爷是男人,不要像我,好话歹话不思量,随口而出。”
他点点头,突然抱紧我道:“容月,我胤祥有你这样一位知已,足矣。”
我无语的任由他抱着,就像亲人间的拥抱,我能给的也能是亲情了,低声道:“胤祥,既然做了,就要勇于承担后果,皇上因为对你期望很大,你顶撞与他,失望也更大。可他毕竟是皇上,以后还是小心些。”
十三放开我,叹了口气,微笑道:“行了,听你的,也只有你肯说出这番话来。”
送走了十三,重新审视起康熙的为人来。有时真的不明白,为何一个通晓古今,钻研各个学科的十全皇帝,说话全不顾别人感受,难道这就是皇权?敏妃离逝都十来年了,康熙大概从未想起过她,如今蒙古稍有动静,却把她拉出来了,难怪十三不満。会不会人老了,脑袋痴呆了?
天气渐暖,加上有了⾝孕,心浮气躁。曾偷偷的溜出府,询问大夫不想要孩子,有什么办法?结果说得模楞两可,但我倒是听出个头绪来,四个字不死也伤,只好回家叹气。从四阿哥的口中得知,皇上对十三已是冷若冰霜,这就是挑战皇权的后果,好在如史书上所写,而不像二月河小说里写的,十三被圈噤十年,好歹还可以走动。
四阿哥走进了庭院,我笑着下了楼。真鄙视自己,真的好似被养包了,心里想着要不给老四点钱,算是我养包他吧,想到此心里一乐,笑出了声。“傻笑什么呢?”
他进门伸手用扇子敲了我一下。我哪敢把那想法说出来,非被他剥了皮不可,笑道:“⾼兴不行吗?王爷希客,有失远迎啊。”
他笑着坐了下来,摇着扇子道:“死丫头,爷忙得连觉睡的时间都没有,趁今儿空点,还被你数落。”
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反正女人就是逃不过甜言藌语,手臂绕在他的肩上,斜靠着他问道:“今年还去热河吗?”
他拉我坐在腿上,笑问道:“你也想去?”我嘟嘴不屑的说道:“才不想呢,若是你们都去热河了,我就回庄子避暑去了。”
他思索了片刻,低声道:“行,回头我去接你。”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呵呵的笑道:“嗯,总算不是个木头人,你出师了。”
他先是皱眉不解,见我戏谑地眼神,恍然大悟道:“能不出师吗?摊上你这么个人精,不过也奇怪,在你面前才会想着这些。”
虽然只是改变了少许,还是挺有成就感的。就好比刚开始对我勾肩搭背的做法,严厉的指正,现如今自己也照着做了。习惯成自然,可能环境也有关系,在那威严的雍亲王府,想如此也不谐调啊,呵呵,改变一个老顽固,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