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看着仓皇逃窜如同耗子见猫的小商贩们,方铁不噤有些惊愕,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怕成这个样子?眺目望去,却是两个穿着灰⾊制服的城管小跑着追了过来。
舒畅的妹妹也连忙挑起水果担子要跑,但是她的外婆由于得过脑血栓,走路一跛一跛的,所以完全跟不上大家逃窜的速度。而且她的腿脚本来就不方便,慌乱之下脚下一拌“噗通”就跌坐在了地上。
“外婆…”舒畅妹妹正在向前跑着,忽然听到背后老太婆的呻昑声,回头一看,正看到外婆在地上跌坐着。吓得尖叫着又跑了回来,伸手去扶她外婆。
就在这时,忽然一只灰蒙蒙的大皮鞋斜刺里踹了过来,正中那装満了冰糖柑的箩筐。舒畅妹妹本来就在伸手去扶外婆,这一下更是失去了平衡,往前扑倒在地。
而她扛着的水果担子,后面一个箩筐被那灰蒙蒙的大皮鞋踹出去老远,冰糖柑滚了一地,很多被过路的行人和逃窜的商贩踩得稀巴烂。
而前面一个箩筐虽然没摔出去,却由于舒畅妹妹的摔倒而倾倒了,冰糖柑散落了出来,⻩彤彤的躺在地上。
灰蒙蒙的大皮靴的主人,是一个鼻⽑都从鼻孔里钻出来的中年男人,他从地上捡起几个冰糖柑在自己⾝上的城管制服上擦了擦,丢给自己的同僚几个。嘴里还不住的吆喝着:“赶紧走!都说了不准在这里摆了不知道吗?”
舒畅外婆心疼的一手拍着外孙女,催着她赶紧爬起来,一手又去抓地上地冰糖柑往箩筐里放,嘴里解释着:“我不知道啊。今天是我第一天卖水果,看到他们都在这里,就也过来…”
“放庇!”长鼻⽑男人的同僚,另一个少白头的年轻城管骂骂咧咧着:“咋每个都说自己是第一天卖水果呢?赶紧走。别仗着年纪大在这里耍泼!”
骂着还不解恨,他走过去对着地上散着的冰糖柑踩了几脚。金⻩地果⾁沾満了他的鞋底:“一点不知道规矩,操!”
舒畅外婆看到自己批发来地冰糖柑被踩成稀泥,不噤心疼得不得了,连忙过去护着冰糖柑,对那少白头的城管苦苦哀求着:“别踩啊别踩,我们马上走还不行吗?”
“晚啦!”长鼻⽑城管哼哼着,得意而跋扈的过去更肆意的踩着冰糖柑,就好像这样很好玩。
“不要啊…”舒畅外婆老泪纵横的抱住长鼻⽑城管的腿:“别踩啊…求你了…”
“你…个老不死的!”长鼻⽑城管想破口大骂,但是显然还是顾忌到了群众影响。所以后面的半句话是含在了嘴里的。他恼羞成怒地抖落着自己的腿,想甩开舒畅外婆。
正在这时,一个箩筐从天而降,正套在了长鼻⽑城管的头上。长鼻⽑城管刚甩开舒畅外婆的手,猝不及防之下被套了个正着。
不等长鼻⽑城管反应过来,忽然又感觉到小肚子上一阵剧痛。那种力量的震感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碎了,浑⾝的力气好像瞬间被菗走了似的。腿两一软他就向后栽倒了过去。
眼瞅着长鼻⽑城管被方铁一脚踹飞了,少白头地城管惊呆了,不过显然他还是反应比较快的,马上抄起地上舒畅妹妹丢下的扁担。抡起来就向方铁的头上砸去。
方铁⾝子一弹,就像个弹丸似地射向了长鼻⽑城管。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他的膝盖正磕在了长鼻⽑城管的胸口,长鼻⽑城管胃里一阵翻腾,嘴一张“噗”的一声就要吐出来。
却被方铁一手抓住他的帽子及时堵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却巧妙地夺回了扁担。
长鼻⽑城管终于摆脫了箩筐地束缚,捂着肚子想爬起来。努力了几下却没城管。怒冲冲的指着方铁骂道:“你。你什么人!你敢殴打执法人员?”
方铁把扁担对着周围围观地众人展示了一圈,又掏出了自己的官警证:“大家都看见了。刚才有一个城管在袭警!”围观的众人不噤哄笑起来,对方铁这种行为,他们不噤报以掌声。他们并不是反对城管执法,但是这种暴力执法,对老人都下得去手的执法人员,他们是绝对不会苟同的。
那少白头城管呻昑着:“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方铁冷哼一声,脸⾊瞬间变得铁青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轻轻扶起舒畅的外婆,方铁对地上趴着的两个城管训斥道:“你们家里没有长辈吗?没有外婆吗?如果别人这样对待你们的长辈,你们会怎样?我打你,是替你们家长辈教育教育你!
“连最起码的尊老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上城管的?连一点最基本的道德都不懂,你们对得起家国给的权力吗?如果我打你们不服,那你们去找导领报告啊!”“说得好!打得好!”群众中有那不怕事的叫着,鼓掌。“这位便衣察警,我们给你当证人!”
长鼻⽑城管跟少白头城管对望了一眼,他们还是怕这件事给闹大了,毕竟现在关于城管暴力执法的新闻屡次见诸报端,上面已经很头痛了。只是他们恶习难改,所以才惹出今天这事儿。
现在见方铁也不是个好惹的,只好两人灰溜溜的捡起帽子想走。
“站住!”方铁一声断喝,又震得两人脚步打颤。
“察警叔叔让你们站住没听见吗!”这种筒子楼的街道,大多都是那种感情深厚的老街坊邻居,早有人看不过眼,跟着帮腔。几个结实的年轻人,还故意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我们错了,还不行吗?”长鼻⽑城管毕竟年纪大些,回过头服软了。
“你们打烂了这么多水果,就打算这么走吗?”方铁指了指一地的碎烂果⾁,舒畅家的状况他是知道的,赔肯定要赔,但他一定要这两个家伙赔,好让他们记得久一点。
长鼻⽑城管跟少白头城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自叹倒霉。凑了几十块钱出来,递给被吓懵了的舒畅外婆和妹妹。
“看你们也不像是有钱人,只是有了一点点家国给的权力,就变得忘了本了!”方铁呵斥了一句,终于道:“执法没有错,但以后一定记得文明执法!走吧!”
两个城管委靡不振的钻出了人群,完全没有了刚出现时的嚣张气焰。
“你是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舒畅外婆这才稍微清醒点,紧紧攥着方铁的手。
方铁把钱塞进舒畅外婆的衣兜里,然后张罗着让围观的群众们帮拣一下水果。没一会儿,好的水果就都躺到了箩筐里。有几个好心的大婶,你买几斤我买几斤的,还把剩下的水果都包圆了。
看看旁边有些木讷的舒畅妹妹,方铁知道她恢复神智时间不长,很可能情感方面还都停留在几年前的时候。便过去把箩筐和扁担提着,对舒畅外婆道:“老婆婆,我送你们回家吧!”
“好,好…”舒畅外婆欣喜的打量着方铁,手里牵着刚刚又受了点惊吓的舒畅妹妹,一起往家里去。路上舒畅外婆想买点菜,张罗着说要回家做饭。
方铁连忙拒绝了,说下午还要去上班呢。然后告诉舒畅外婆,舒畅⾝体不适,他是送舒畅回家休息的。舒畅外婆担心着外孙女,也就没再勉強,但是又一再念叨着等方铁有空一定要来家里吃饭。
方铁笑着答应了,然后开车赶回自己家。这一耽搁,一上午就又过去了。好在方铁家跟杨万树家是很近的,匆匆扒了几口饭,方铁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一点半了,便赶去了杨万树家。
等方铁到了杨万树家的时候,发现韩冰他们已经到了。
杨万树家的人都全了,杨万树、杨露和杨威,连做叔叔的杨毅之都来了。因为方铁对韩冰说到时候就能够开解案子的谜底,所以众人都十分关注。
大家都在迫不及待的等着方铁的到来,所以方铁一露面,杨万树就急迫的伸出微微颤抖的手:“铁子兄弟,你可来了…”
“是啊,铁子兄弟,快给我们说一下吧!”杨毅之眼巴巴的瞅着方铁,老人急得嘴唇都哆嗦起来了。…-下面的字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