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的生活平淡而安逸,华子用局外人的⾝份享受这片刻安宁。与李亦凡纸条传情倒也惬意,谁也没主动说上一句,但都知道对方心思。
一切都在暧昧的大环境下悄然发生,象牙塔內的土壤很容易让这种东西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熬到下课,宮谨飞早早从教室內跑出,他这个当老大的,惶恐好似个跟班。冲进华子教室,非要请华子去唱歌。
华子和善拒绝,见一切都准备就绪,便上街买一些必备的工具。
一个拉杆皮箱,一个随⾝书包,一双四十二码的大鞋。办妥这些后,便是等待。
晚上校长跟宮谨飞一起家访,怀里还揣着8。8克的纯金奖牌,一纸墨迹未⼲的奖状。
送礼就要投其所好,还要让收礼的人感觉理所当然。校长庸碌无才,为何能当校长,这其中值得深究的便是逢迎之道。
爆谨飞妈妈早就在家等待,谁不望子成龙,心中忐忑不知孩子最近在校表现如何。平时工作太忙,孩子又有些娇惯,别惹下什么大祸才好。
爆谨飞打开门,见父⺟都在屋內等候,便说:“爸妈,校长来了。”
校长満脸堆笑说:“你们就是小爆的家长吧!你们可生个好儿子。校內书法大赛,他得了第一名,这是奖状,这是奖品。”说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样东西。
爆家二老脸上満是惊奇,自己孩子是什么料自己心中清楚,却不想现在喜事上门,原来孩子书法上面还有些造诣。
接过奖状与奖品,看了又看,脸上都难以掩饰涌出惊喜来,孩子给自己脸上增光比自己提⼲来的还⾼兴。
爆老头先冷静下来:“校长来咱们屋里说,平时工作忙,也没好好教育这孩子,他有这样的成绩都是你们学校教育的好。”
校长赔笑说:“哪里!哪里!还是你们家教好,要是没有你们平时督促,小爆加倍的努力,我们就是下再大的功夫也不成啊!”坐下后,宮妈妈端上茶,大家又围绕宮谨飞校园生活聊上一通,在校长刻意逢迎之下,宮谨飞成了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好生学,帮助同学,热爱集体,夸大宮谨飞自己都有些愧羞。
“就是我们八中周围不稳定因素太多,我怕影响小爆学习,所以想请有关方面的专家到校园內开展普法讲座。”校长好似随意的说了句。
爆老头也点头说:“这个想法好,我赞同,周一你让学校拿出个方案,直接交到局里,咱们特事特办。”
“好!好!”两个男人的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宮谨飞溜进屋里拿起电话狂打一通。
爆妈妈见宮谨飞打电话,便好奇在旁听上几句,宮谨飞先是打电话给外公外婆,讲自己得奖的事,还说明天去那里给他们看证书,接着又通知其他亲戚。
爆妈妈没觉得蹊跷,満心欢快觉得这孩子总算给自己涨脸。宮谨飞也知道妈妈在一旁偷听,抬头问:“妈妈,明天你去吗?”
爆妈妈开心的说:“我去,咱们明天中午请他们吃饭,连上你爸,让他们一起看看我儿子多能耐。”
爆谨飞望着妈妈容光焕发,心中不由的一凉,勉強笑了笑。
爆老头把校长留下,开家宴款待校长。校长见局长出面,便知大事已定,留下与局长一醉方休。两人心情本就舒畅,这酒一下肚气氛热烈起来,宮谨飞心中愧疚,坐在桌子上愣神。
思索到最后终于也拿起酒杯,站起⾝来:“爸妈,这杯我敬你俩,谢谢你俩一直对我的关爱照顾。”
两人一愣,面上喜悦更加浓烈,孩子懂事也长大了,终于体会父⺟的苦心。
爆妈妈还埋怨:“小孩子喝什么酒,你这心意表达出来我们就⾼兴。”
爆谨飞坚持,拿杯子跟父⺟一碰,仰脖喝下这杯。酒水辛辣,把宮谨飞眼泪给呛出来。泪水一⼲就不能后悔,自己不光要把握自己的命运,还要给两位老人安逸的晚年。
爆老头看着孩子若有所思,却想不了这么深远。酒宴中,一家人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
周六早上,宮家三口乘车带着奖状离开,今天的他们特别⾼兴,不成材的孩子终于找到自己发展方向。
上午十点,一⾝生学打扮的华子出现在宮家居住的小区,为怕人认出自己,华子还伪装一番拖着拉杆箱,背着书包,头上带着黑⾊小帽,大大的近视镜片,三十九码的脚上穿着一双四十二码的鞋,把自己伪装的熟人不识。
2000年督办的贪污第一要案,华子也来宮家看过。案发当时谁也想不明白,外表清贫,做事耿直的宮局长居然聚敛千万⾝家。就是这间不起眼的小鲍寓里,搜查出的财物,价值千万。
走到宮家门前,华子左右一望,见四周无人,抬脚冲门就踢。⾝体內热流涌动,原本就不结实的木门被华子踹开。
带上洁白的手套,华子大摇大摆走进宮家,顺手又把门给关上。
破败的小院満是凄凉,若不是知道后世的报道,华子也不信巨贪就住这么个破地方。走进卫生间,按照记忆里的照片找到夹层,华子开始往自己的拉杆箱里装。
一捆捆的美元、英镑让华子吃惊,报道中并没有提到过这些现金,现金旁还有一些金银首饰,这里的财富完全超过那篇报道。
华子非常突然想起韦小宝,那孩子抄家很有一套,看来后世不是宮家转移财产,就是抄家的是韦小宝。琳琅満目的珠宝首饰,金银玉器,难怪宮家要开珠宝城,库存还真多。
华子先扫荡的是存折,这些东西数额大巨,方便携带。把存折收拢一空,华子打开拉杆箱把现金装进来,不管美元英镑民人币,有多少装多少。
很快夹层內的东西被装进来大半,拉上拉杆箱,华子打开书包把金银珠宝都扫进书包中。
望着一堆堆的古玩字画,华子没动,那些东西谁也不知道个真假,而且个头大携带不方便。
从卫生间出来,华子又踹开堂屋门,人说狡兔三窟,华子不信宮家就把钱蔵在这么一个地方。
正中是一间客厅,华子四处翻找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游目四望,忽然发现天花板上有个缝隙,搬过凳子,华子推开天花板,往里一瞅,心脏狂跳。
天花板上蔵着一块又一块的金砖,耝略一数不下百块,好在天花板是精钢焊造,整体还算牢固,要不然这么多的⻩金,还不把这顶给庒塌了。
华子把这些金砖拿下来,一块3000多克,这些堆在一起真的好重,怕有300公斤。难怪宮家开了珠宝城,这些⻩金可不是小数目。小小一个局长如何能聚敛如此的财富,倒让人一时难以觉察其中缘由。
装进包里向右走去,这里应该是宮谨飞的卧室,随意翻找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看来东西要是蔵也就蔵在宮老头的房间。
华子走进宮老头房间,四下翻找并没有发现哪里能蔵东西。无意间蹲在地上,这才发现宮老头家床垫有些另类,太⾼了。
翻开上面的被褥,华子把床垫拉起来,摸了摸床上,没有任何不妥,又看了看床垫,这才发现床垫下面有处地方破损,又被人给缝了起来。
这个床垫有问题,华子顺着破损处用力一撕,缝上的针线破损而开。床垫里面居然是成小捆的民人币,一捆一万,密密⿇⿇的摆了満了整个床垫,一共四层,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枕着钞票睡。华子呆在那里,他根本就想不到小小的一个局长家,居然有如此的财富。
带来的两个包根本装不下这么多钱,要装下这么多钱至少需要六七个拉杆箱。华子就一个人,就是找到六个拉杆箱,一个人也拉不动六个箱子。
华子从柜子中翻找出几个被罩,把钞票都装到被罩中,结结实实的包上几层,装两大包。怎么往外运倒难倒华子,被罩能跟钱鞑一样放在肩头,不过走出门去,只要思维正常,都能看出这里面有问题。
华子又在宮家翻找,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具。现在已经快到十二点,趁着人多走才不显眼。
无意间华子看到宮家院子里狗社,原本宮家也喂有狗,却因照顾不善狗狗死了。
狈社⾼有一米五,宽一米五,长两米,纯钢筋焊接,上面有个顶,下面有底,还焊了四个轮子。看来宮家喜欢把狗关在笼子里观赏,而不是撒在院中看家。
华子回到屋內,把东西提出来放在狗社內,转⾝进屋拿墨汁踮起脚尖在堂屋写下一个斗大的贪字。而后从卫生间內扯出水管把地面上的鞋印冲刷⼲净。扛起狗社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