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妇女穿梭在回廊间。“少爷,你怎能进去?在外等着吧。”
“已经一天了…”西门恩蹙眉,听见屋內传来叫痛的声音,脸⾊不由得微白。“刘产婆,真的没事吗?我妻子她已经痛了一整天了…”
“恩弟,女人家生孩子都是这样的--”西门笑搭住他的肩,正要安慰几句,却见他投以“你是男人家,真懂女人生小孩吗”的眼神,只好尴尬地笑两声:“我自然不懂…”
没成过亲,府中也没有兄弟的媳妇生孩子,当然没有什么经验啊,能怪他吗?
“反正啊,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蹦地一下,就跳出来了。”西门义轻松自若地饮茶摇扇兼赏花。“恩弟,你先坐下,哈哈哈,我想到就开心啊!几年前,恩弟还奄奄一媳,聂老四竟能活蹦乱跳地出来为他兄长主持书肆,当时把我气得牙庠庠的!他了不起啊,哈哈,了不起到咱们恩弟成亲生子了,他还孤家寡人一个!”
啊!他的心情真好,果然凡事不能看开头,恩弟跟十五成亲时匆匆忙忙的,连点喜气都没有,等孩子満月了,一定要请聂家老四过府喝一杯満月酒好炫耀。
屋內尖叫断断续续,屋外西门恩心里着急,来回在院里走动;尖叫愈密集,他走得愈快,额面汗珠不停滑落。
“要当爹的人,都是如此吧?”西门笑叹道,走到亭內喝了一口茶。
“大哥,你想要自己的孩子吗?”西门义轻声问道。
西门笑微地一楞,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笑答道:“恩弟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啊!”不及再深谈,屋內忽地传出婴儿哭啼的叫声,屋外众人一呆。
“十五!”才走两步,忽地胸口气闷,难以呼昅。
槽!
“恩弟!”西门笑眼明手快地扑上前,及时扶住他直挺挺倒下的⾝躯。不会吧?难道西门家历代的惨事又要发生?
“我…没事…”西门恩大口喘气:“我只是又忘了…”
“忘了?”
他苦笑,紧握住西门笑的手,道:“我忘了让十五吃苦,我自然也是要受点罪才公平的…”
“啊…”突然想起西门恩曾说过若是让十五流了血,亲人会受难。女人生子当然会流血…
“我没事,大哥…拜托你…别让十五担心,就说我⾼兴得昏倒了…”终于用完最后一分神智,颓然倒在西门笑的怀里。
西门笑闭了闭眼,轻声叫道:“义弟,去找大夫来。”
“好好,我马上去!马上去!”
“你叫别人去,你留下照顾恩弟。”
“啊?那大哥你--”突然瞧见抱着西门恩的兄长満头大汗。
“你的茶…有问题…”
茶有问题?不会啊!他喝了好几杯,怎么就不见出事?
“等等,等等大哥,你跟恩弟太重了,我抱不动啊--快来人啊--”
数年后--
一回生、二回熟,凭他西门义在商场上横扫千军的名声,怎么会斗不过祝十五那么一点小小小小的血呢?
京城有名的大夫已在偏厅等着了,饮食也经过特别的注意,他就不信还会闹出什么场子来!
“爹,娘在叫疼呢。”小小的男孩抓紧亲爹的手。
“是啊,娘再疼一下下就不疼了…”心神分了一半给儿子,西门恩叮咛他道:“你千万不要随便乱跑,要不舒服一定要说,懂吗?”
“好。”小男孩用力点了个头。
西门恩露出淡笑来。这孩子外貌极酷似他,性子却像十五,让人十足的心怜。
“你娘很辛苦,所以我们要分担她的辛苦才公平。”
“好。”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怎么分担法?”西门义喃喃说道。
上回的満月酒席,请得有点小窝囊,来送礼的宾客嘴里是说夫妻情深,西门恩才会紧张得昏迷过去,背后却道他们西门家的男人好没用,连女人生孩子都会昏倒。
啐!幸亏送礼来的聂老四没跟着那群媲美三姑六婆的老头们碎嘴,不然新仇加上旧恨,说不得会控制不住自己饱以老拳。
他的眼角瞄了下院中的祝六、阿碧,西门笑跟恩弟父子,还有几个备着的家丁,其它的丫鬟忙着烧热水穿梭在回廊间。
除了恩弟父子之外,其它人严阵以待…他瞧见西门笑双臂环胸,目露警觉,显然十分小心这一次的“灾难”也对,上一回这兄长也是三姑六婆的闲话重心,一个练武人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倒下,虽未明说,但心里羞惭万分,这一次自然是格外小心了。
“奇怪…第二胎需要这么久吗?”屋內呻昑不断,西门恩紧张兮兮,牵着儿子的手想要进去看个清楚。
“等等,恩弟…”
“我亲爱的妹婿,我送五笼包子来祝贺啦!”
“祝八?”
“恩哥啊--”
“哇--”婴儿的哭声响彻院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薄汗不断…
会是谁?
会是谁?
“咦咦?怎么可能会是我啊--”
“还…有…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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